索命的窒息使我突然惊醒,身体重的不行,僵硬的一动也动不了,连手指略微的弯曲都做不到。
眼睛勉强只能撑开一条缝,我看见墙上挂钟还差一分钟分钟到十二点。
“小如,开下门。”孙老师的声音,他是和我一起值班的医生。
拼尽全力想喊出一声救命,嘴巴刚张开一点,却被一双冰冷柔软的唇盖住了,求救声也全卡在喉咙里。
“怎么还锁上了。”
眼皮也开始变重了,哪一个小缝都没有,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我绝望了。
压着我的那只鬼开始更放肆,有技巧的吻着我的唇,一双冰凉的大手开始往白大褂里探。这双手比我还了解我,轻微的摩挲开始让我的身体变得酥软。不自主的想去迎合他的动作。
那鬼甚是满意。动情后性感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生日快乐。”
一点湿凉的气息擦过我的耳朵,轻微的酥痒感让我不禁弓起了身子。
我的身体不再是僵硬的不能动,变得软绵绵的任他压着。
那鬼膝盖往上一顶。我害怕了,作为一个明天成年的医学生我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不要……”嘴里吐出的声音却更像是滑腻的娇声。没让那鬼停下,反倒是加重了动作。
撕裂般的疼痛传来,痛的我眼泪都冒出来了,那鬼倒是停下了动作,冰凉的嘴唇落在我眼角,一点一点往下仔细的亲吻。
“唔……嗯……”
身体开始燥热,我不自主的伸手环抱住他。软绵的身体向他靠近。
那鬼不在克制,开始抵死的缠绵。
……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蒙蒙发亮,不过还早四点刚过,屋子里还有些昏暗,我忙举起右手看,果然,四年前在手臂上消失的刺青又出现了!
昨晚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临昏迷前右手彻骨的疼痛,这刺青就是那鬼留下的。
我无力的瘫在床上。
这就是命运吧,命中注定谁也逃不过。
奶奶早就说过,逃不掉的,咱们沈家有人鬼契约,咱们家世世代代的女儿,都是要嫁给‘阴人’的。所谓阴人,就是鬼,三尺之下地府里的鬼。
我叫沈如,十七岁,安壤医学院的专科生。二年级,在医院做实习医生,焚庄人。
焚庄,是东北偏僻大山里的一个小庄子,这庄子藏在深山老林里,但是却出名的很。
每一辈人里都有出了名的风水先生,问事情占卜的,都能绕山好几圈,想请出山出重金之外,还要小洋车,大排场的伺候着。就这样请不请的出去还要看缘分。
而庄子里灵气最重的那个人却是终生不能出庄子。因为要守护一样东西,要守着一座坟,其实焚庄更应该叫坟庄。
我们家的人和庄子里的人来往甚少,就是为了不让这个世世代代都要执行的秘密被外人知道,奶奶说,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
很小的时候,我见过我的小姑姑在夜里被强迫配冥婚,那年小姑姑也才十四岁,吓的直哭,三奶奶一巴掌打过去:“哭哭哭,害死全家算了。”
小姑姑被扒了衣服,换上白色的喜服。关到了新房里。
奶奶在屋里坐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就跑过去了。小姑姑已经死透了,女儿家的那几个部位更是被蹂躏的让人不忍直视。
奶奶连滴眼泪也不敢掉,眼睁睁看着小姑姑让人用棉被一包,趁天没大亮,给埋了。连个牌子都不能立,就是后山上多了个小土包。
直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手臂上也凭空出现了一个刺青。奶奶看着我的手臂说不出话了,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这就是契约的标志,小姑姑的是一条折断的笔锋。而我的是一个骨龙。
十四岁那天我也被盖上喜帕,送进新房,明明我是该死的。可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却毫发无损!
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就连我手臂上的刺青也没了。
可是三奶奶说,我已经是一身的鬼气,根本不像个活人,不能留在焚庄,不能连累沈家人。连夜我们家离开焚庄。
只是有件事他们不知道,那天有个鬼贴着我耳边说:“娘子,三天后我来娶你。”
淘到城市,过了三天,我只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原来地府一天人间一年,一桩三年前就许诺好的冥婚,我还是没能逃过。
交了早班我直接回宿舍了。简单洗漱一下,我爬到上铺接着睡觉,赶紧把昨天那混乱的一夜忘了吧。
正睡着从腰底下传来一阵酥麻,我不耐烦的转了个身,从褥子下面掏出手机,眯缝开半只眼睛,接了电话,眼睛又闭上了。
“爸。”
“哎,闺女啊,实习钱还够花不?咋不知道往家里要呢,爸爸刚才又给你打了五千块,你可别省着花,爸赚钱容易,你不又不是不知道……”
爸爸又开启了絮叨模式。
我直接把电话放枕头边接着睡。
从焚庄出来我们家倒是过得风生水起的,爸是有真本事的,口才又好。当了神棍,不对,是风水先生。爸在外面都是仙风道骨的,不过面对我和妈妈的时候就是十足的暴发户气派,咱家有钱了你俩快花啊。
“闺女啊,爸最近心里发毛,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你没啥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