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版本的字迹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众人已经不在乎,有些痴迷诗句的将她的诗写下来传播,一下子就闻名天下了。
“瞧瞧,姑娘我也是才女了吧?”晏梨看着锦云买回来的扇子,只因上面写了晏梨的诗,锦云就买了。
锦云高兴的不得了,“四姑娘,您说您这么有才华,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要是晏梨早点儿大放光芒,还有晏星儿屁事儿。
“我不是藏着掖着,只是没机会施展罢了。”晏梨嘲弄的勾着唇角,晏星儿若不是靠着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放光彩,谁知道她的才气?
锦云嘟嘴,替晏梨抱不平,“早晚有一日,相爷会后悔,埋没了四姑娘的才华,错把鱼目当珍珠!”
“我倒是期待那一天来临。”晏梨一笑而过。
晏奕霖回营地,这是相府的一件大事,李氏忙里忙外的给他准备爱吃的东西,留着路上吃。
可惜的是晏奕霖的婚事,终究没能定下来,李氏为此好几次在左相面前念叨,被左相一句‘霖儿的婚事交给柳玫去办’给打发了。
李氏不得不跟柳玫低头了,府里接连几日都能看到李氏和颜悦色的进入柳氏屋里,最后铁青着脸色出来,然后回到自己屋里,摔东西。
众人也看得出来,柳氏往晏梨屋里跑的勤快,如今二房和三房同一个鼻孔出气,对付夫人呢。
这样的谣言传出来,可不是好事,柳氏为此将下人聚到一起,好一番敲打。
其实,柳氏来晏梨屋里是为了晏清瑶的婚事。
“你帮姨娘看看,这几位公子,那个合适瑶儿?”
柳氏拿了几个朝中看似不起眼,但其实很有潜力的官位之子的画像,给晏梨。
晏梨只是扫了一眼那些画像,看了看人物身份,心里大抵有了想法。
“二姨娘,您为什么这么着急,给三姐姐订婚事呢?”
“四姑娘是聪明人,这掌管府里姑娘和少爷们的婚事权利,不是小事,在我手里,怕是待不了多久,我若趁机给大房的一双儿女使绊子,李氏八成也会搞破坏,不如先把瑶儿的婚事定下,免得她将来被李氏给卖了。”
柳氏看事情通透的很,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二姨娘,你的意思我懂,可这婚事,三姐姐同意吗?”晏梨怕的是,晏清瑶不同意,柳氏计划的再好也不管用。
提起晏清瑶,柳氏叹气,无奈中透露着狠心,“我是她小娘,我的话她必须听。”
晏梨便不再劝说,只是给晏清瑶挑选夫婿这事儿,她还是没插手,让柳氏自己做的决策。
柳氏却不知,在她和晏梨商议婚事时,晏清瑶跑到李氏房里去了。
“母亲,我小娘就是被晏梨那个小贱人给收买了,她居然要随便找个男人把我嫁了!不过是朝堂上的五品小官之子,她竟然给我选的都是不相上下的!”
晏清瑶哭的梨花带雨,愣是把李氏当成了亲娘来信任。
李氏眼里泛着算计的精光,她身旁的周妈妈递给晏清瑶一个帕子,“可怜的三姑娘,你是这府里最大的姑娘,你的婚事,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决定了呢?我看,二姨娘就是被四姑娘给收买了。”
李氏慈爱的摸了摸晏清瑶的头,“瑶儿,你的处境母亲理解,可是母亲也帮不了你,现如今你小娘拿到了掌控你们婚事的权利,你父亲因生我的气,正在气头上,我若在出一点儿差错,只怕主母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晏清瑶像个二百五,趴在李氏身上哭的‘嗷嗷’的,“母亲,你不能不管瑶儿呀!将来瑶儿飞黄腾达了,一定不忘了报答您!”
李氏‘潸然泪下’,用帕子擦干眼泪,“瑶儿,母亲倒是有法子化解你的婚事,还能把晏梨的婚事也搅和了,但这件事情,必须你自己动手,母亲帮不了你别的。”
晏清瑶看到希望,从李氏怀中抬头,“母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母亲还能骗你吗?”李氏苍老的面容带着丝丝动容,感动的晏清瑶痛哭流涕。
没多会儿,晏清瑶从李氏屋里出来,直奔柳氏屋里,说听从柳氏的安排去相亲。
但要求是,对方必须到相府来相亲。
柳氏听了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让人把这个喜讯告诉给晏梨了。
“这二姨娘也真是的,三姑娘的婚事,用得着和您商量吗?您又不是她小娘。”锦云觉得好笑。
“你以为,人家是真的想跟我商量晏清瑶的婚事?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告诉我,她十分信任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柳氏频频示好,反而惹的晏梨越发看不透她这个人了。
锦云撇嘴,“四姑娘,您说奇怪不奇怪,往常人家相亲都是赶在上午,有个好兆头,偏偏这三姑娘非要让人家过了晌午再来,也不知有什么目的。”
晏梨捉摸不透,索性不琢磨了,“管她什么目的,跟咱们都没关系,早日歇了,明日上午还要去施针呢。”
明月阁的灯光跳跃了几下,然后黑下来,夜色深了,整个相府一片安静,一只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手却朝着相府抓下来……
晏梨没睡好,噩梦连连,以至于到了裴攸北的马车上,她还在睡觉。
裴攸北几次想和她说话,看她困成那样,又忍住了,实在好奇她昨晚干什么去了,裴攸北掀开帘子,同锦云讲话。
“昨晚,你家姑娘干什么去了?”
锦云回头便看到晏梨睡的跟死猪一样,毫无淑女形象,白给她戴了好几支珠钗和步摇,都被她摘下来扔在马车内的桌案上了。
就连梳的整齐的头发,都因睡姿压的乱糟糟。
“回裴少公爷的话,四姑娘早早的就睡了,哪儿也没去。”
“那她为何困成这样?”从她均匀的呼吸中,裴攸北断定她是真的睡着了,不然早就一脚过去踢醒了。
锦云皱眉,思来想去估摸着大概是为了晏清瑶相亲的事情,如实告诉裴攸北。
“别人家的婚事她操什么心?”裴攸北的怒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噌’一把关了帘子,一脸忧郁的盯着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