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的一下子站起身来。
“嘘!”裴攸北将食指放在唇边,眼神往窗外一瞟,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四王爷会来了国公府?”
晏梨脸色微变,显然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你是为何被左相关起来的?”
晏梨从裴攸北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他对自信的关心,不由得心念一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是她们给你安排了什么罪名?”
裴攸北看出了晏梨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直接开口问道。
晏梨深深的点了点头,接着红唇轻抿,终于开口道:
“那个李氏和晏星儿,在我从四王爷府中回去之时,在明月阁将我堵了,说是我……与人私通,还……找了一个男人过来……”
“不必说了!”
裴攸北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知道让晏梨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些确实有些为难,即便接下来的话晏梨不说,他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根本无需多言。
“她们不会是知道你厉焰神医的身份了吧?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裴攸北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晏梨霎时一个机灵,她期初被冤枉的时候,只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厉焰神医的事情,却根本没想过晏星儿是否在利用这件事情陷害自己。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不过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害怕,毕竟她身为晏家的人,也不敢轻易拿这件事情翻什么浪花,她应该不至于为了害你搞到玉石俱焚的地步吧。”
晏梨点了点头:“对了,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马车中的?可是看到我仍的尾戒了?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去了相府,为何如此快的时间就返回来了?”
解决掉一个疑问之后,晏梨又一股脑的抛出了更多的问题,裴攸北却一一听在了心中。
晏梨的手突然被裴攸北抓了起来,等看到她小指上空空如也,以前一直戴着的尾戒不见了踪影之时,立刻明白了她说这个话是何原因,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不过口上却回答着晏梨的问题:
“如果我说是感觉你信吗?我到了相府之时,直接说要去暗房中找你,结果李氏二话不说就要带着我去,我自然觉察出了不妥之处,再加上和你擦身而过时的异样感觉,就断定一定是她把你送出了相府,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的。”
晏梨莞尔一笑,这是今天裴攸北见到她以后的第一个笑容,一个足以让他沉醉其中的笑容。
“该你说四王爷的事情了吧?”
晏梨没有忘记这个问题。
“这个其实和之前的谋划差不太多,只是稍微做了一些改动,比如说行动的时间。”
裴攸北说到这里,唇边勾起了一抹略带神秘的笑容,让人一时难以琢磨,这笑容吸引着晏梨继续听下去。
“二王爷刚刚解禁的那天,没想到一大早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
“原本想着把四王爷转移到地窖中,以免被大火殃及,后来还是为了安全起见,和爷爷商量过后,悄悄把他转移到了国公府中,却没想到,二王爷刚刚出府,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来四王爷府中探望。”
“那你们该怎么办?四王爷可是不在府中,被发现可就惨了!”
晏梨玉手不自觉的捂住了红唇,表情也很是丰富。
“我能找人扮演厉焰神医,自然也能找人扮演四王爷,千钰拖延了一下时间这边就搞定了。”
“那你可知道为何二王爷要急着过来?”
晏梨仍然对二王爷的举动有些不解,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难道是为了亲自看看他这个皇弟是否能醒过来?”
“我猜他是为了你!”
晏梨一听裴攸北这话,忍不住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的圆圆的,开口道:
“我?跟我有何关系?”
“自然和你有关,只要你是真的出事,那四王爷便没有醒过来的机会,所以我猜他这么着急过来,一定是来确认你是否真的遇害,毕竟这边封锁了消息,他也只能亲自过来查探了。”
裴攸北对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这点让晏梨不得不佩服,医术她还算可以,但如果要比玩弄权术之类,她还是个菜鸟,嫩的很。
“那你们是何时行动的?”
“二王爷从府中离开两个时辰之后。”
“白天?”
晏梨的眼睛再次睁大,毕竟这种事情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光天化日之下做的,明目张胆的做这种杀人放火之事,实属少见。
裴攸北点了点头:
“白天,你想啊,他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机会,原本只想着趁二王爷解禁之时做这件事情,好嫁祸到他的身上,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这下不用我们去传播,都城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是他做的此事了。”
“轻枫那边如何?真的……真的有府中的侍卫、家丁……”
晏梨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继续说话,却被裴攸北制止了:
“梨儿,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自然也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那些他们能找的出来的尸体,其实都是从乱葬岗上找来的一些,而且我已经专门找了高僧去做了法事,不用担心。”
晏梨心中原本的纠结在听到裴攸北的这一番话之后,终于算是安下了心,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值得托付一生的,懂她,理解她,不让她为难,这些都实在是太难得了。
“皇上可知道此事了?”
晏梨清亮的眸子盯着裴攸北,问出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毕竟无论这件事情究竟是否真是二王爷所为,别人相信不算,重要是的皇上相信,只要他相信,那其他人就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了。
“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瞒得过陛下?”
裴攸北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叹了口气,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