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暧昧,千钰和锦云两人互看一眼,都识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多谢娘子赠衣!”
在他们关门之前,锦云隐隐的听到这句话,接着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千钰,千钰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从他的眼眸深处,也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毕竟整日和这两个时刻不忘秀恩爱的人在一起,想完全不受影响也是很难的。
看着镜中的自己和晏梨,裴攸北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的这身行头,从颜色上看,和晏梨的有几分相似,只是自己的颜色略微深一些,而晏梨的却稍微浅一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
“梨儿,我们衣服颜色如此相似,可是有什么讲究?”
刚出门,裴攸北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再转过身来看看晏梨,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叫情侣装!”
晏梨没有多加解释,直接给了他一个新名词,如今和晏梨接触的多了,裴攸北也渐渐适应了她的这些新名词,只是略微思考片刻,他便大致理解了何为情侣装了。
裴攸北感觉美滋滋的,虽然他们没有穿一种颜色服装的讲究,但从晏梨的语气中,裴攸北分明听出了她这是想把自己占为己有。
一直以来,裴攸北都害怕晏梨被别的男人觊觎,只要晏梨多和其他男人说句话,他都恨得牙根痒痒,如今晏梨竟然也想要宣誓自己的主权,裴攸北自是心中偷着乐。
“你笑什么?裁缝那里正好就这两种颜色还看的过眼,我才选的。”
看到裴攸北那得意的样子,晏梨没来由的就想稍稍“打击”一下。
两人便又开启了互怼模式,在马车上的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宫门口。
一下车,和晏梨心中所想不一样的是,宫门口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热闹,看起来似乎和平时并没什么两样,正诧异的工夫,却见前方也正好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晏梨好奇的看向马车,想知道从上面下来的人是谁。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首先映入她眼帘的,竟然是许久未曾谋面的李锦年,因为转身去扶马车上的人,所以李锦年并未注意到晏梨正看向这边。
不一会儿,郡主便被小心的扶了下来,她的肚子已经十分显怀,看着像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生产,还是郡主第一个注意到了晏梨,目中顿时露出了无比冷漠的神色。
而李锦年呢,显然也注意到了晏梨和裴攸北,刚见到晏梨的那一刻,很明显他的表情有了变化,目中闪着那种异样的光芒,让晏梨看了有些不舒服。
晏梨本来还打算过去同郡主打声招呼,但见到郡主的态度,却只是张了张口,并未出声,再加上从李锦年目光中读出来的意思,她已经迈出去一步的脚也随即收了回来。
“梨儿,我们先走吧。”
裴攸北显然也注意到了晏梨的动作和表情,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便一伸手,把晏梨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把,接着把手扶在晏梨的腰上,二人同时进了宫门,没有回头看一眼。
不用说,李锦年刚才的表情已经被裴攸北尽收眼底,他眼看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脸上自然没有好脸色。
晏梨心中有些自责,要知道,裴攸北以前同郡主可是很好的朋友,如今竟然因为她,闹得两人不和,心中就不免觉得愧对裴攸北。
“怎么整个皇宫都没有一点要办喜事的样子呢?”
晏梨想要稍微活跃一下气氛,跟着裴攸北一边走一边观察,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感慨。
“皇上可是有三宫六院,只是一个妃子,根本没必要大操大办,只有皇上同皇后大婚之时,才会整个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连大牢中的犯人都能得到特赦。”
“哦!”
晏梨有些明白了。
“只不过因为这次皇上要迎娶的是一位异国公主,所以只要简单的举办一下仪式便可以了,再加上之前皇上因为那件事情肯定同公主心生芥蒂,只怕是碍于南诏国使者在此,所以才弄个仪式给他们看的。”
“即便是公主的婚礼,如果没有嫁给对的人,怕也是黯淡无光吧。”
晏梨心中突然想到了女孩子们从小就在编织的公主梦,有南诏国公主的前车之鉴,所谓的“公主梦”,也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仪式是直接在南霈殿举行的,整个皇宫之中,也只有南霈殿是晏梨最为熟悉的,到了这里,晏梨明显感觉到了和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
这个南霈殿一眼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办喜事的样子,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一进门,整个院子里也都充斥着各种红色的物件,只是看着就觉得十分喜庆。
他们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些骚动,尤其是许多女人们,一个个的嘴已经停不住了。
“快看,裴少公爷来了,现在看起来,和这位四姑娘还真是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啊!”
这些话被晏梨听在耳中,却只当做是玩笑而已,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大殿之中坐着的,除了一些三品以上的官员外,便是南诏国那边的使者了。
晏梨总感觉有也一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等她抬头看过去时,却发现那道刺人的目光却已经消失不见。
观察一下那几个“嫌疑分子”,晏梨却是一脸疑惑,根本看不出来刚才到底是谁,给了自己那样的目光。
等晏梨回过神来之后,却发现南诏国那边,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竟然在注视着自己,说是注视,其实更准确的来说,是——盯着。
“梨儿,你认识那个人?”
裴攸北顺着晏梨的目光看去,面带疑惑之色的问道。
“不认识。”
晏梨小嘴一嘟,直接摇了摇头。
“我看他怎么看到你,像看到了鬼一样,那么害怕?”
裴攸北直接得出了结论,晏梨略微思量了一下,觉得似乎他的言喻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