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梨的声音让离她有段距离的千钰都听着心中都没来由的一抖,更不用说那个囚犯了。
但晏梨根本就没有给那人回答的时间,又一根银针刺入他的穴位中,又是丧心病狂的叫声。
“还不说?”
晏梨发现手中的钢针已经用完,直接把刚才刺的深度有些浅的钢针从他的身上拔出来,再一次刺了下去,晏梨知道,以这个深度,那痛感一定是不言而喻的。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那人终于受不住了,哀求道:
“我说,我说,先停下!”
晏梨又把一根钢针拔出,拿在手中,面上现出玩味之色,目光则根本没看那人,而是盯着钢针,像是在测量它的长度。
“问吧,你们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此人的声音已经因为疼痛有些模糊不清了。
“千钰!”
晏梨往旁边一站,给千钰让开了一个位置,千钰立刻会意,站到了那人的身前,开始准备审讯。
首领面露痛苦之色,碰上晏梨咄咄逼人的目光,呲牙咧嘴的,心中不服,但身体的疼痛却告诉他要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见牢房里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裴攸北同晏梨一起回到了他们的营帐之中,晏梨今天真的是累了,刚回去,不多时便在裴攸北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裴攸北低头看着沉沉入睡的晏梨,想起她今日在牢房帐中的所为,嘴角不由得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个女人实在有趣,但不容置疑的是,她现在已经成了自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吹灭了烛火,裴攸北躺在晏梨的身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爷!”
千钰低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这声音让裴攸北不由得心头一紧,看了一眼依旧沉睡的晏梨,为她掖了掖被角,才走到了帐外。
“怎么样了?”
“已经问清楚了,那首领名叫江飞,是东启国这次派出来的一个副将,昨天偷袭便是他提议的,只是没想到我们早已经看破,不然还真要被他得逞。”
“说重点。”
了解了大概情况之后,裴攸北只想知道敌军的剧情兵力部署是否已经得到。
“这是根据他所说的,我让人画的敌军布兵图,爷研究一下,我们下次进攻一定能取得突破。”
千钰知道裴攸北心中所想,直接将图呈了上来。
“这次多亏了四姑娘,不然以那江飞誓死不屈的个性,再加上他的诡计多端,我们说不定还真的搞不定。”
千钰擦了擦汗,终于算是一件大事尘埃落定。
“千钰,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五个时辰的时间,一半的时间你往我们来的方向走,看能否碰到大军,时间一到,不管是否能碰到,都要即使返回,听明白了吗?”
裴攸北的目光只是借着月光扫了一下对方的布兵图,脑子里似乎已经有了对敌策略,给千钰下了这个命令。
“遵命!”
虽然千钰看起来还有话没说完,但表情却已经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带三个人,轻装前行!”
这是裴攸北对千钰最后的叮嘱。
听到千钰离开的马蹄声,裴攸北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远处,眉头轻拧,手中的布兵图被他紧紧的捏着,一转身,打开身后营帐的门,走了进去。
虽说此刻万籁俱寂,只有风声轻轻吹过,但裴攸北的心中,早已是万马奔腾,他内心已经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营帐之中,裴攸北挑灯夜战,把敌人的布兵图仔细分析了几遍,脑子里勾勒出了几种不同的进攻策略,等拿定主意,裴攸北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注意到天已经大亮,裴攸北这才把烛火熄灭,伸了个懒腰,一侧头,寻找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发现自己正好对上了一双认真注视自己的眼眸,如空气一般安静,完全不会给任何人压力。
看到裴攸北注视自己,那双眼睛像是碰到了什么惊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犹如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裴攸北唇角微扬,一边站起身来向眼睛主人的方向走去,一边开口道:
“梨儿,你何时醒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床边,把鞋脱掉,直接在晏梨旁边躺了下来。
晏梨把头往裴攸北的怀中凑了凑,软糯糯的声音从他的怀中传出来:
“也没多长时间,看你看的认真,就没扰你。”
裴攸北没有回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抚了抚晏梨柔软的发丝,一下又一下。
晏梨感激自己头顶的大手突然停止了动作,接着便传来裴攸北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这个男人经过一夜的劳累,的确是需要休息了。
小半个时辰过后,校场上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小女人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一直朝着前方的某处扔着,一下又一下,时不时就会高兴的跳起来。
“梨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个伤情不太严重的士兵看到晏梨,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话还未问完,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不由得伸出那只未受伤的胳膊,用手堵住了嘴巴。
“你怎么了?”
晏梨看到这副场景,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梨姑娘,以后你施针的时候,不会都要隔着这么远吧?”
晏梨听到这话,一开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理解他话中意思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让人听了心情都忍不住跟着好了许多。
“你别怕,这个是钢针,我给你们施针用的可是银针,要更细一些的。”
听了晏梨的解释,这人才忍不住用手抚了抚胸口,显然他被自己刚才的念头吓的够呛。
“可是你用的是银针,这钢针又用来做什么?”
“当然是保护自己了。”
“难道是暗器?”
此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同时还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欣慰。
“算是吧!”
晏梨淡淡的说,话出口的同时,她使用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手中的一根钢针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