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不是我师父

谢流云被慕九歌的视线看的心里发虚。

大有一种即将被灭口的既视感。

他浑身一抖,极有求生欲的开口道:

“话虽如此,但是修炼就是与天夺机缘,遇见极品灵器,怎么能轻易放弃拱手送人呢?我觉得,还是咱们等到以后有机会,来炼化它更好。”

“虽然塔灵是我先发现,但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日后谁的造化好,谁就可来炼化,对方都拱手相让,不得争抢。”

谢流云满脸温润的看着慕九歌,颇有些讨好,“如此,可好?”

慕九歌微笑,“如此,甚好。”

谢流云莫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是看着面前亭亭而立的女子,却又觉得心甘情愿。

他从纳袋里拿出一把琴,盘膝放在腿上。

“明月高悬,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在下给慕九小姐弹琴一曲?”

方才谢流云那么大方的让宝贝共享,慕九歌此刻也不好扫人家的兴,也就在他身旁坐下。

谢流云温润一笑。

骨节分明的手指滑动琴弦,优美的乐音流淌而出。

微风吹拂,景色宜人,夜里如此倒是一种享受。

慕九歌本是烦乱不堪的心,也得了片刻的安宁,此情此景让她不由得想到,前世她也常夜里失眠,就和师父坐于屋顶之上,他吹笛,她赏景。

那时候只觉得岁月静好,却不知弥足珍贵。

如今想起,心下也是暖洋一片,慕九歌望着天空的月亮,嘴角感怀幸福的上扬。

景美,人美。

只是这一幕落到云长渊的眼里,却显得碍眼,下作不堪。

他站于远处暗色之中,远远地看着慕九歌和谢流云,少男少女,郎情妾意,夜里互诉衷情,赏景赏月。

这实乃常见,只是女子是慕九歌,就另当别论了。

先偷窥拖衣于他,转身又和别的男子月下幽会?还真是沾花惹柳、三心四意!

不知廉耻!

云长渊冷哼一声,转身消失。

……

找不到师父,慕九歌修炼还是不能耽误。

她平时便去修炼塔里修炼。

一层最里面的位置灵力翻倍,慕九歌每次都在那个位置修炼,充沛的灵力,也让她修为进展神速。

眼看着就快要触及七星灵武者巅峰了,然,慕九歌却突然浑身一震,“哇”吐了口黑血。

她捂着胸腹,看着四周混着黑丝的灵力,目光冷极了。

该死,被人暗算了。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重重跌倒。

慕九歌被人送回来了房间,城主府的医者和炼丹师都赶来看病救命,可看了之后,都齐齐摇头。

“经脉尽断,无药可救,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

慕知叶站在床边,满脸的不相信,他冲上前就拉住医者的衣领,疯狂的呐喊,“你肯定看错了,你再重新看看,九歌不会死的,不会的!”

“慕少爷,节哀顺变吧,通知慕家人来领人回去吧。”

医者拉开慕知叶的手,叹息离开。

慕知叶浑身发软的跪在床边,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眼眶通红,几乎要裂开。

他眼神闪烁,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城主司徒劲。

“城主,你有没有办法救救九歌?你救救她吧,救救她。”

司徒劲满脸苦色,他这都还没有抱稳慕九歌的大腿呢,这人就要死了。

他还想救,可是有心无力。

“修炼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这种情况,我虽是灵宗,但也无能为力。”

在修行界里,灵宗算是底层修为了。

诸多事情都是做不到的……

等等,天师大人!

慕知叶眼睛猛然一亮,“天师大人可以,他修为高深莫测,定有办法能救九歌的。”

“可是天师大人行踪莫测,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得到他。”

谢流云脸色沉沉,看着慕九歌心痛不已。

司徒劲道:“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之前天师大人传信要来观看比赛,就是从东道那边传来的。”

东道,那是在都城之外,一处神秘之地,传说有人在高山云雾之中,见到过仙人宫殿。

本以为是民间传言,但若是天师大人住在那里,还真的很有可能。

“我去东道找天师大人!”

慕知叶立即站起来,伸手拉着谢流云,语重心长的交代,“我找到天师大人就回来,这期间,劳烦你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九歌,保护她的安全。”

说着,慕知叶将一堆丹药塞在谢流云的手里,嘱咐他用这些丹药给慕九歌吊命。

谢流云发誓,“你放心,我即使拼上这条命,也会护住慕九小姐。”

慕知叶匆匆离开。

城主和其他人也都退了出去,只谢流云留在房里,守着慕九歌。

他目光温柔疼惜的看着她惨白如纸的小脸,手指轻轻地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

“九歌,你一定要撑下去。”

……

慕九歌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好像身体都没了重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的黑暗才渐渐地化开,出现了青山绿水。

山脚下有着一汪碧湖潭水,景色怡人,十分的美丽动人,且非常的熟悉……

这里是以前她和师父常来的云山!

师父最喜欢坐在潭水边钓鱼,钓起来的鱼都扔给她烤来吃,十分的惬意。

似有所思就有所出,慕九歌想到此,竟然就看见了在碧湖潭水边,正坐着一抹白衣人影,即使只是个背影,也身姿飘逸如仙,让人着迷。

“师父!”

慕九歌如同以往,欢喜的就朝着他跑去。

男人闻声回头,英俊的脸上一片白雪皑皑的冷漠,“你叫我什么?”

冰冷的话犹如冰锥子似的,一下扎在慕九歌的心坎上,让她陡然僵住。

师父,怎么会对她这么冷漠呢?

那冷酷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阵的委屈泛酸,她也来了脾气,闷闷的道:

“我认错人了,你不是他。我师父从来不会对我如此,他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

云长渊冷漠的表情不为所动。

似也对她嘴里的师父没有兴趣,扭头,拿着鱼竿继续钓鱼。

慕九歌看着他疏冷的背影,心里的委屈就更酸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