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渊风尘仆仆的回来,带着灵药进了云非离的屋子。
用灵力碾碎,亲自喂进云非离的嘴里。
此极品灵药效果极好,云非离服下之后,体内灵力飞快运转,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他浓密的睫毛随之动了动,睁开了眼来。
看见云长渊,顿时满眼泪水,着急的抓住他的衣袖,“父君,娘亲,娘亲呢?”
云长渊以为他受了重创,死里逃生,心灵脆弱才急着找娘亲,心疼又愧疚。
他语气很沉,“还未找到其他线索,我会尽快找到她的神魂……”
“小狐狸,小狐狸就是娘亲!”
云非离急切的打断云长渊的话。
云长渊叹气,“它只是拥有你娘亲一缕无知无觉的神魂碎片而已。”
“不是不是!”云非离急的声音都在抖,“它就是娘亲,完整的娘亲!它能说话了,它亲自告诉我的,它就是我娘亲!”
“在御家禁林的时候,是它用出了强大的神魂力量,一直在保护我,不然我根本撑不到父君你来。”
“她真的就是娘亲啊!”
云长渊目光微闪,呼吸有些沉重,但仍旧保持着理智、冷静。
他询问,“帐篷里的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我刚进帐篷就被偷袭,没有战斗力,所有人都是娘亲,也就是小狐狸杀的。”
云非离满眼坚定,“它身上有很强大的神魂气息,那种气息,就是娘亲的气息!”
“父君,你相信我,她现在在哪里,安全吗?”
他记得小狐狸全身都是伤,一身都是血的模样,它比他伤重百倍千倍。
可即使她不再强大,却仍旧拼尽全力的保护她。
能这样做的人,只有娘亲,他的娘亲。
云长渊衣袍下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着。
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可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从遇到小狐狸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像是电影画面般在他眼前掠过、展现。
熟悉感、相似感,小狐狸身上所有能找到与慕九歌的共同性,似乎在“它就是慕九歌”的理由下,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可是……
真有如此幸运的事情吗?
“你好好养伤,我去找她。”
云长渊瞬间从房间里消失。
下一瞬,他出现在了小狐狸修养的房间里,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并没有狐狸。
他心里顿时一紧,有着说不出的慌张不安。
大步的冲出房门,询问守卫,“小狐狸呢?”
守卫从未见过云族长这般急切的模样,惊呆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指了指墨无殇的卧房。
云长渊立即冲了进去。
走的太快,白袍翻飞而起,带起一阵的风。
走进卧房,云长渊就看见,墨无殇坐在床头,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他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柔软的皮毛。
他看着它的眼神温柔极了,嘴角扬着半年来都不曾见过的轻松笑容。
“小九,这半年你可真是错过了,你不知道打仗有多爽,一个个地盘占领过去,让那些人俯首称臣,啧啧啧,简直痛快。”
有着狐狸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有了些狐狸的习性。
她倒是喜欢别人给她顺毛,很舒服。
趴在墨无殇的怀里,她心酸的抱怨,“你们倒是爽快了,不知道我过的多惨,这小狐狸身体弱爆了,神魂力量一点都使不出来,我刚醒来就被狗熊追杀,差点就又凉凉了。”
“后来遇到云长渊,想着他帮我修炼,让我快点脱离狐狸身体,可他都没有认出我来,更别提帮我提升修为了。”
“我啊,简直就活成了宠物。”
云长渊脚步陡然僵住,隔着几步,目光直直的看着慕九歌。
她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让他明白,再没有任何忐忑,再没有任何怀疑,她,就是慕九歌!
完完整整的慕九歌!
想到这段时日她都呆在他的身边,可他却没有认出来,也从来没有明白过她想要表明的意图,他就像是心里压了一座大山,一呼一吸都变得难受。
“对不起……”
低沉的嗓音轻轻地在房间里响起。
床上的一人一狐猛地扭头,惊讶的看着云长渊。
墨无殇反应最激烈,正在摸慕九歌毛的手一下就弹了起来,悬在半空,心里诚惶诚恐的,云长渊看见他这样摸小九了,以云长渊的小心眼,怕是会剁了他的手。
他现在伤势未愈,打不过他啊。
慕九歌看着云长渊,有些楞,也有点心虚,她就是和墨无殇闲聊吐槽,怎么偏偏就被云长渊本人听见了呢?
其实她也不是怪云长渊的意思。
这怎么解释?
她正飞快的思绪着,却见云长渊如雕像般站着,看着她的目光,那般的深,染着无尽的疼惜、悲凉。
还有,她几乎不曾见过的忐忑卑微。
“是我错了,没有认出你来,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我早该发现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满心懊恼。
瞧着云长渊的模样,慕九歌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酸。
她何尝不明白,他没有发现,是因为探查不到她的神魂,就不敢往小狐狸就是她这方面想,因为太在乎,才太害怕希望落空的失望。
他更不敢侥幸去赌,所以才会想最糟糕的情况,便是为了即使她神魂碎了,他也能来得及去救她。
慕九歌的抱怨只是吐槽,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云长渊。
且这段时间以来,亲眼看着云长渊为了找她付出了多少,没日没夜拼尽全力,他的付出哪里还需要对不起三个字。
若不是他,慕九歌以小狐狸之身,更不能活到现在,是云长渊一次次救她,一直在庇护她。
她对他,只有心疼。
“现在也不算晚。”
她抬着小脑袋,眼睛带着笑的看着他,“云族长,我现在只是修为很低的狐狸,你还愿意收我为徒,从头教我么?”
云长渊的瞳孔猛地颤了颤。
诧异的看着慕九歌,他以为,她会怪他,并且以前说过分道扬镳,眼下这般境况,更会失望的和他一别两宽。
他的气息十分不稳,声音紧绷,“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