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生气

慕容封渊淡淡开口。

君初月:“……”

她停下脚步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慕容封渊被她瞅的心里有些发虚,剑眉不自觉地挑起:“夫人在看什么?”

“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

“就是觉得……”君初月皱了皱眉头,斟酌了一会用词后说道:“好像你不太愿意陪我过去一样,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怎么了?”

“……”

慕容封渊沉默。

他想自家小妻子观察力太敏锐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稍微有那么一点情绪不稳结果就让她发现了。

“没有。”

男人张口否定了她的说辞,那个秘密,他自己一人知道便好,只要是能隐瞒下去一天,他就永远不会告诉她知道——

也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莫名的预感也就越来越强烈,似乎只要她知道了那些秘密,他就会失去她一样……

不!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封渊想着,不觉有些失神,目光也下意识飘忽起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她面前如此失态,君初月见他如此,心底的疑问不由就更深了,抬手在他眼前用力挥舞了几下,等男人回过神来视线重新聚焦,才有些生气地瞪着他说道:“你还说没什么,以前你什么时候发呆发成这样过?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跟我说的,你我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

慕容封渊张口,刚说了一个字就被君初月厉声打断了:“你这样是想存心欺瞒我了是不是?这样以后教我如何再信任你?”

这个帽子扣的可有点大了。

慕容封渊听她这么说禁不住心头一慌。

这可是他在战场上浴血时都未曾有过的感觉,记忆里有过这样感觉的次数寥寥无几,且每一次都是和他这小妻子有关……

看来他这辈子是彻底栽在这小女人身上了。

男人自嘲地勾了勾唇。

那清隽容颜上泛起的苦笑便落在君初月眼里,对她而言,这样的慕容封渊实在是太不对劲了,难免心底也就愈加不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个遍,譬如什么他又要失忆了之类,甚至连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却隐瞒她这种事都想到了。

顿时就急着伸手去给他搭脉。

慕容封渊被她的举动弄的愣了一下,下意识收手,结果这一动作就更是让她误会,火大地低喝:“手给我!”

自家小妻子发威,男人立刻怂了。

乖乖地把手递出去,只见她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扯,接着三指切上脉搏。

“……”

脉象和缓有力、不浮不沉,不像是得病的样子啊。

君初月一时没反应过来,禁不住有点懵圈,她放开他,又拉过他另一只手再试着切脉,得出的结论却也和原来一样。

“……”

她想难道自己医术退步了?

可这不可能啊,切脉是行医的基础,就算再怎么退步,也不至于连这都能出错吧。

她在慕容封渊面前甚少掩盖自己情绪,有什么想法基本都赤裸裸地写在脸上。

慕容封渊垂眸看她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再想想她刚才的举动,心下倒是先了然起来,不由好笑地轻咳一声:“夫人莫不是以为我身体有恙吧?”

“难道不是?”

君初月下意识接口。

下一秒她就被男人拽住手腕给拉到了怀里,薄唇几乎是擦着她的耳朵一张一合,低沉的声音像擂鼓一样在她心头响起,伴着温热的气息轻扫过她的肌肤:“应该不是,至少今晚,还可以与夫人战个三百回合。”

君初月:“……滚!”

被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她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如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那她就要怀疑自己智商堪忧了,一掌将男人推的往后趔趄了一步,没好气道:“我真是头昏了才跟你说这些废话,赶紧的,办正事,没空和你瞎胡闹!”

慕容封渊笑看着她气咻咻地往前走,头也不回地没片刻功夫便将他给抛下了百米距离,眼见女子已经快走出他的视线范畴了,才微微松了口气,接着抬脚跟上去。

君初月一路上都没有跟他说话。

倒是慕容封渊几次想开口,可她就像是察觉到似的猛地加快了步伐将他甩开。

“……”

慕容封渊于是忍不住连连苦笑,他当然知道她是因为关心他才会如此,但他又哪里是有意隐瞒她什么,实在是……

算了。

反正过几天她差不多也就忘了这回事,这两天他伏底做小,好好哄哄她便是了。

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神庙门前。

慕容封渊上前两步,与女子并排而立了,君初月瞥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抬手在门上叩响了三下。

过了一会,神庙里传来询问声:“外面是何人在敲门?”

“远道而来之人,有事想请神女解惑。”君初月开口。

短暂的静寂后,方才问话的声音再度响起:“神女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客人还请回吧。”

“只要能见长老一面就好。”君初月又道。

“请回吧。”

眼看似乎没有任何转圜之地,君初月便将搭在门上的手放下来,抬眼看向慕容封渊:“果然和你说的一样,他们不肯见咱们。”

“正门不能入,那就只有走旁门左道了。”

君初月听了他的话心下了然,两人四目相对无声胜有声,便默契十足地从门前离开了,转眼又来到了神庙后面的一角。

“就这里吧。”慕容封渊端详了一下眼前情况,“夫人稍等一等,我先过去看看,以布谷鸟鸣为号,若无事,夫人再过来。”

“好。”

随着她话音落下,男人便已如鹞鹰般纵身越过墙头,衣袍猎猎,在她视线里划出一道弧线,继而消失在墙的另一端。

她屏息凝神。

好在事情没有让她失望,下一秒便有布谷鸟的叫声传了出来,她急忙也运起轻功,三两下便翻越了过去,落下时正好被男人接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