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爹爹不会是……看不懂吧?

“我得回趟娘家。”陆锦棠嘀咕道,那本书,究竟被陆雁归藏哪儿了?

秦云璋熏干了她的长发,翻身把她压在床上,“不听话?那本王要好好惩罚你,让你明日没力气出门。”

陆锦棠低笑一声,“我的银针呢?王爷真是长本事了,连自己的大夫都敢威胁了?”

两人说笑着,滚进被窝。

秦云璋到底是心疼陆锦棠的。

他身体好,即便累了,也能很快恢复。她不一样,上次腰酸背痛腿软了好几日,这才刚好些。

即便他很想很想继续……却也在她眼皮打架之时,就放过了她。

陆锦棠次日还是睡到了日上三杆。

秦云璋早已出门练剑骑射去了。

陆锦棠用罢了早饭,备了些礼物,就往陆家去。

见到小黄门一拨拨的往城门口跑,她有些奇怪,“木兰,那是干什么呢?”

木兰叫人朝小黄门打听。

“圣上当真张榜了,召能人为太子看病。”木兰在马车外说道。

陆锦棠心下一松,圣上既然张榜,这就是放过她的意思了。

不管太子能不能被治好,她应该不会再被抓进东宫里去了。

至于金蚕会不会被发现,她会不会再被牵扯进来,她一时也没把握,既然无力改变的事情,她也就不去多想了。

她坦坦然的回了陆家,先去见过老夫人,便往陆雁归书房里去。

“爹爹安好。”

“给襄王妃请安。”

陆雁归竟然还她了礼,陆锦棠颇为意外。

“爹爹不必客气,年节将至,女儿来看看爹爹。”

“家里一切都好,只要你好好的就行,”陆雁归深深看她一眼,“爹爹听闻,东宫似乎不太安稳?”

陆锦棠笑了笑,“爹爹消息挺灵通的呀?”

“具体呢?是出了什么事?”陆雁归颇有些紧张。

陆锦棠垂眸想了想,太子若是不好了,那昔日的太子/党也就跟着没了依仗。

陆雁归借着岐王府,想要攀附太子的势力。

如果东宫换了主子,那他自然也是早早的换了阵营才行,难怪他这么紧张兮兮。

陆锦棠微微一笑,“太子病了。”

陆雁归啊了一声,“病了?很严重?”

“太医院束手无策。”

“那……那你呢?你不是会医术吗?”

陆锦棠深深的看了陆雁归一眼,“爹爹是希望,我有办法?还是希望我没有办法?”

陆雁归神情怔住,深深的看着自己这摸不透的女儿,“你有没有办法,岂能是我说了算的?我若叫你有,你却没有,可该怎么办?”

“爹爹还记得那本书么?我阿娘的嫁妆,沈家的那本书?”陆锦棠笑眯眯的看着陆雁归。

这真是要回这本书的天赐良机呀!

陆雁归眉头立时皱了起来,“你提那本书做什么?它与太子的病有什么关系?”

“爹爹难道看不出来?那是一本医药书啊?奇方妙医!爹爹不会是……看不懂吧?”

陆雁归脸上讪讪的,“你看了那本书,就能给太子治病?你只是想骗走那本书而已,别以为你的伎俩我看不出。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生的?”

陆锦棠无语的看了爹爹一眼,“我何曾骗爹爹了?那当真是一本医药书啊,而且是一本及其精妙的医术,不是深谙医理之人,是不大能看的懂。”

陆雁归皱起眉头,狐疑的看着陆锦棠。

看了半晌,他还是摇了摇头,“我信不过你,那分明是让沈家发大财的仙术之书!你已经是嫁出门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这书如今属于我陆家了,断然不能给你!”

看来依附太子的诱惑,还是没有“沈家宝物”的诱惑力大。

陆锦棠跟他磨了会儿嘴皮子,见他态度坚决,也就起身告退。

正面相劝不行,她只好改日试试别的办法了。

起码知道,那书还在陆雁归的手上,而且,他看不懂那本书。

陆锦棠心下松快了一些,脚步轻松的往陆依山的院子里去。

出了爹爹书房的院落,恰遇上一个清瘦的少年往爹爹院子里去。

他身形极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他身边那小厮扶着他,倒像是牵着个飘飘摇摇的风筝。

少年不知是不是没瞧见她,直接顺着回廊,拐进了陆雁归的院子,竟不需要叫人通禀?

“他是谁?”陆锦棠狐疑问道。

宝春盯着那男子的背影看了半晌,没认出来,仔细看他身边的小厮。

“呀!那是二少爷的小厮啊!”

“这么说来,那瘦的麻杆儿一般的,是二少爷?”陆锦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穿越而来也有一年多了,竟从未见过陆家的二少爷。

记忆里关于他的事情也极少极少。只知道他身体不好,鲜少在人前露面。

宝春却是笑了一声,“秋姨娘把他护的紧,惟恐给方氏害了去。可还是养成了个病秧子。如今方氏死了,大少爷也病倒了,她终于舍得让二少爷出来了。”

陆锦棠笑了笑,没往心里去。

如今陆家能叫她在意,牵挂,能让她觉得温暖的,也只有陆依山了。

还未进屋,她便瞧见临窗而立的陆依山。

大冷的天,外头的雪还没化,他竟不嫌冷,大开着窗户,站在窗边习字。

陆锦棠摆摆手,不叫燕玉作声,她悄悄的进屋,靠近陆依山。

燕玉现在脸上的疤痕几乎完全看不见了,没了刀疤的她,仿佛忽然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她对陆锦棠的敌意,也随着疤痕的消失,而消失不见。

她非但没提醒自家少爷,还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陆锦棠轻手轻脚的走近陆依山,猛地伸手往他背上拍。

只是她的手还没落在他背上,陆依山却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

“阿姐!”他轻笑一声。

放倒把陆锦棠吓了一跳,“呀——”

陆依山抿唇而笑,青春期的他,嗓音少了孩气,多了几分男人的低沉沙哑。

“谁让你想吓唬我?不知道习武之人耳力特别敏锐么?”陆依山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陆锦棠忽觉,他是个年轻的男人了,不再是一个小男孩儿。

她立时向后退了一步,她的手,竟然还被弟弟抓在手中。

她扯了一下。

陆依山才松了手,“姐姐好久不曾回来过了,我虽日日去襄王府,能见到姐姐的机会却少之又少!我画了一幅画,正好今日送给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