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璟辰在她的怀抱里昏迷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渐渐恢复了意识。
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他被小女人抱在了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软香的脖颈,而他上半身,则被解开里衣,紧紧的贴抱在她的胸前。
为了包裹住他,她的外衣和里衣,也已经全部解开,所以他和她之间,仅仅只隔了一件薄薄的月白色肚、兜。
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温热……
一股奇异的火苗从窜出,驱赶着他身体里的冰寒。
他有些不想醒过来,但再这样下去,她被他冻伤。
“云若夕……”
他有些虚弱的,唤出她的名字。
坐了好久的云若夕,睫毛微动,却是没有回过神来,直等到男人唤了第二声,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慕璟辰!”
她惊喜的松开他,看向他的脸,“你醒了?”
男人的脸色依旧苍白,但好在他的眼睛,总算是张开了。
“谢谢你。”
“谢什么谢,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云若夕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这样,是毒发了吗?”
“嗯。”
慕璟辰缓声道,“我所中之毒,名为雪髓,毒发之时,身体冰冻,若不能及时化寒,便会直接冻死。”
“那你现在?”
“你扶我起来。”
“好。”
云若夕不敢耽搁,忙扶着他坐起了身子。
“你等我一下。”
慕璟辰说完,就开始盘膝打坐,用功力去压制毒素。
云若夕蹲在旁边,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个好歹。
当见到男人身上的寒霜,一点点消失,她提着的心,才略微松开。
“你身上的这股寒气,太可怕了。”要不是她刚才用自己的体温,努力温暖他的上半身,他肯定会死。
“嗯。”慕璟辰浅淡应着,脸色依旧苍白透明,毫无血色。
云若夕忙把火把拿到他面前,“你拿着。”
慕璟辰接过火把,却是神色一怔,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突然变得有些深。
云若夕自然注意到了,下意识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这一看,她就急忙扯过衣裳,抱住了自己的胸。
她也太着急他了,居然忘记把刚刚解开的衣裳合拢,不仅如此,里面的肚、兜,也不知道啥时候被扯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谁信!
云若夕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求生欲极强的某人,虽然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但心里却回想刚刚那触碰的感觉……
云若夕完全不知道,对面那一脸淡然宛若谪仙的男人,脑子里正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事。
她见对方这般淡然,还忍不住觉得,是她反应有些过激。
她表情讪讪的转过身去,穿好衣裳,然后才回过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道:“你这雪毒,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应该是因为这山洞里的泉水。”
慕璟辰举起火把,看向了洞里,“氤氲的寒气和我体内的雪髓毒十分契合,相互牵引破了我的功力。”
云若夕愣了愣,“所以是这洞里的泉水寒气,引发了你潜藏的寒毒?”
“对。”
“对什么对,你之前不是来过吗——”
云若夕还没说完,就自己反应过来,“难不成你之前突然毒发,也是因为来过这里?”
“应该是。”
“应该是?”云若夕气得,当即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顶聪明的吗?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
“对不起。”慕璟辰看着云若夕,凤眸里,是难得的一股认真。
云若夕看着他这幅样子,冒出来的火气,一下子就焉了下去。
她算是明白了,无论她有多大的火气,在面对他那双无比纯美的眼睛时,都会败下阵来。
即便理智告诉她,对方是个白切黑,眼里的清澈全是表象,她也还是抵不过他眉眼的一丝流转。
她越过他,走到了外面洞口,“等雨小一点,我们就出去吧。”再待在这里,指不定会出现什么问题。
慕璟辰没有反对,缓缓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尘,然后从旁边的竹篓里,翻找出一株淡白色的小花,递给了她。
“把这个嚼碎,吞下去。”
“这是什么?”云若夕问。
“白若花,可以驱寒。”
可以驱寒?
云若夕无语的瞪向他道:“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样刚才,我就可以喂你吃这个了。”
慕璟辰面色不动,眉眼眼中的温柔,却是深一些,“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喂我?”
云若夕愣住。
是啊,她该怎么喂他?
他昏死过去,冻若寒冰,她想要喂他吃下,只能自己先嚼碎了,再用嘴巴……
想到那副***之极的画面,云若夕的脸立刻红了,好在她有面巾,挡住了她的尴尬。
速度吃下那白色小花后,她就看向了外面缠绵的细雨,“这雨还会下多久?”
“不知道,但应该快了。”慕璟辰静静回答,声音低柔,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
云若夕也不敢再躲让他消耗力气,顿时保持安静,站在旁边。
两人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幕,谁都没有说话,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风声雨声,和他们的心跳声。
“云若夕。”
“嗯?”
“如果我愿意留下来,和你过这种平凡的日子。”他看着外面的雨幕,突然开口,“你会愿意接受我吗?”
云若夕的心猛然一跳,“你,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愿意留下来,而不是让你跟我走。”慕璟辰转过头来,眸光幽深的看向她,“你会接受我吗?”
云若夕彻底愣住了。
打从慕璟辰表明心意以来,她就默认为如果她同和他在一起,她就必须带着孩子去他家,和他一起生活。
从来没想过,慕璟辰或许可以成为追随的那一方,留下来,和她一起生活。
“这怎么可能。”
云若夕心中虽然生出了希望,却是迅速被她的理智所扑灭掉,“你是男人,怎么能跟着女人跑?”
她很清楚,他不可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