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好奇怪……
“贺公子?”影七见贺风烨微微皱起了俊眉,这才意识到,她和主子,甚至其他人都误会了云若夕。
云若夕并不是想为难柔苏,而是真的不舒服。
“贺公子,夫人她?”
贺风烨没有说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脉象——不停变化,没有规律,哪怕是中了剧毒的人,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难不成是因为她身体很特别,才导致了这样的现象?
贺风烨心中惊异之极,却没有特别表现。
只根据她的症状,和她这段时间的经历,判断道:“应该是之前不规律的饮食伤了肠胃,没有大碍,但需要好好养护,否则,小病也会变成大病。”
“多谢贺二公子。”
云若夕明显难受的不能说话,影七便代她给贺风烨说了谢谢。
贺风烨恢复成笑意盈盈的正常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师妹,让丫鬟说谢谢,还不如来点实际行动。”
云若夕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没有动作。
贺风烨也知道云若夕不会亲他,很自然的坐正,看向了不远处的小厨房,“小师妹,你说你,为了救你的心上人,从一个小胖子变成一个小瘦子,如今连肠胃都败坏了,人家呢,却还以为你在为难他的小情人。”
贺风烨回眸看她,“你就不解释一下的?”
解释?
解释什么?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他现在的心,就只有那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自己即便没什么错,也得不到更柔和的目光。
贺风烨见云若夕长睫如蝶翼,沉寂的落下,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却居然有些开心。
这难道是在幸灾乐祸?
贺风烨没有多想,从自己的行囊里,拿了治肠胃的药给云若夕服用,等到云若夕感觉稍好可以说话了,他才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带他回家。”云若夕从开始到现在,目标都没有变,那就是把慕璟辰带回家,带回那个属于他们的家。
“可是他明显不想走啊。”贺风烨看了看影七,又看了看皱眉的影魅,“影楼的情况,我还是清楚的,影楼的所有人,都不得违抗楼主令。
要是慕璟辰不想走,影魅他们也不能强行绑走他,只能留在这里,陪着他……”
云若夕看向影魅,见对方点了点头,便知贺风烨没有在开玩笑,“他刚才单独叫我出去,是想告诉我,他想娶柔苏。“
什么!?
这话一出,影七就瞪圆了眼睛。
而影魅,虽然没过多惊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因为在他看了,主子不想走的原因,八成是因为柔苏。
他讨厌一切会干扰主子做事的人,包括曾经的云若夕……当然,现在这个干扰因素,变成柔苏了。
“今晚就先这样吧。”云若夕脸色苍白,“我很累,想先睡一觉。”
具体的事,明天再说。
“行。”贺风烨起身,“那你是要跟他们睡在这里,还是跟师兄我走,去住单独的大房子?”
云若夕不明白,“大房子?”
“你以为在你在和你的情郎说话的时候,我在做什么?”贺风烨轻笑,“当然是继续用我这神使身份,去给自己找住处了。”
他看了看小厨房,“这种抛妻弃子,和抢人夫君之人住的屋子……啧啧,很脏的,我这个人有洁癖,受不了。”
“……”
贺风烨的一袭话,说得众人一阵沉默。
贺二公子怕是忘了,他在京城可是有一大堆桃花债没有解决的。
而且论渣男属性,他自己也不少吧。
贺风烨似是看出了云若夕等人心中所想,潋滟的桃花眼,泛出轻嗤般的浅笑。
“小师妹,你师兄我虽然好美人,却向来都很有原则。,一不碰有夫之妇,二不坏有情人感情,当然了……”
他微微俯首,靠近云若夕,“小师妹你,是例外。”
云若夕抬眸,对上他含情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的笑颜,仿佛花开一夏,惊艳了时光。
影魅瞧着贺风烨靠近自家夫人的举动,明显皱起了眉头,只是未等他出手阻拦这登徒浪子,贺风烨就已经起身退后三步。
“好了,小师妹,做选择吧,你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云若夕瞧着贺风烨宛若春风一般的清俊笑容,呆了呆,似乎觉得贺风烨问她的,并不只是表面上,这个去哪里过夜的问题。
他在问她的心,是否要委屈自己,坚守在一个忘情忘爱,转身便去了别人那里的男人。
“小七,你去问一下,这里有多余的房间吗?”
影魅他们都是受过训练的,睡在树上已经成了习惯,云若夕让影七问多余的房间,明显是在问是不是有房间给她睡。
贺风烨听到这个回答,便明白,云若夕的选择是后者,她还是想要留下来,陪在那个男人身边。
真傻……
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立刻转身,对云若夕这个蠢女人,不再在意,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的步子却始终没有移开。
他在等影七的结果——
影七听从云若夕的命令,去了小厨房门口,敲门问房间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柔苏的回答:“有的,夫人可以住我的房间……”
“那柔苏姑娘,你住哪里?”
回答影七的,是慕璟辰,“她和我住一起。”
云若夕听到这里,顿时站了起来,“那不用了,小七,我们走。”
“嗯。”影七回头看向云若夕。
她知道,云若夕这般,是不想让慕璟辰和柔苏住在一起。
“影魅留下。”云若夕看了影魅一眼。
影魅点了点头,论名正言顺,云若夕才是正儿八经的楼主夫人,他自然还是偏向云若夕的,“夫人放心。”
他会保护好主子,也会看好那个心怀叵测的女人。
云若夕迈步走向贺风烨。
贺风烨看着她走来,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变得十分复杂。
心脏处有细微的疼,但眼底里,又有抑制不住的欢喜。
这种奇怪的,患得患失般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