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诡异了……
云若夕内心发毛,思绪乱飞的时候,她的穴道被拓跋焱解开了。
“回去。”
“嗯?”
“睡觉。”
“……”
云若夕有些懵,直到她手里的孩子被蛛蛛接过,她才反应过来。
“我,我要看着孩子。”
开玩笑,今晚她装睡的事暴露了,不仅如此,她手里藏着特制药粉的事,她吃了醒神丹不被他异香影响的事……
等到拓跋焱回到內寝殿,都会被拓跋焱知道。
到时候他一生气……
杀她不太可能,但对方一定会占她便宜!!!
云若夕刚才得知拓跋焱喂血真相时,说不触动,是不可能的,但这触动再大,也不会让她触动到愿意主动献身。
所以她才不要回去。
哪怕迟早会等到对方的秋后算账,她也想能拖一阵是一阵。
拓跋焱看着她,只一句,就断掉了云若夕的拖延念头——
“你觉得,你有选择?”
云若夕长大的眼睛眨了眨。
是啊。
她有选择吗?
不知真相的时候,她尚且没得选择,现在得知孩子竟是要靠拓跋焱才能安好,她哪里还有说“不”的权利。
云若夕怀里的孩子,最终落在蛛蛛旁边,一个看上去年长的老妇人手里。
这个老妇人云若夕见过,也是巫蛊师,给她把过脉,但对方不会中原话,所以和她没怎么沟通过。
云若夕唯一在意的是,这宫里的巫蛊师,除了蛛蛛以外,不是都是高月太后的人吗?
这个给她把过脉的老妇人,似乎也是高月太后那边派来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全程目睹拓跋焱给孩子喂血的事?
莫不成,拓跋焱和高月太后的内斗,已经进入到了互相在对方身边安人的地步了?
云若夕在想这些的时候,身上突然多出了一件玄色的外袍,她抬头一看,竟是拓跋焱把他自己身上的玄色龙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幽紫色的眸子低低的看着她,深邃沉冷的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可云若夕却仿佛听到他在她耳边说,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心脏微缩,云若夕心底深处突然生出一阵酸痛,却不知是为谁而酸,为何而痛……
等到云若夕从身体的突然反应中回过神时,她已经被拓跋焱打横抱起,走到了侧殿的门口。
云若夕来侧殿的时候,走的是小路,回內寝殿的时候,拓跋焱抱她走了正路,所以必不可免的看到了倒地的宫女们。
看着倒了一地的侍女,拓跋焱不仅没有生气,眉目深处,反而带上了一丝兴味。
如果云若夕真的乖乖束手就擒,安心的当他笼子的金丝雀,就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敢拽他下悬崖的云若夕了。
只是兴味之中,拓跋焱的眼眸深处,也难免泛出了一丝冷戾。
因为以云若夕目前的处境,和他对她的看管,她要能做到不动声响的弄晕乐歌和这么多的乾月殿侍女,必然身负外援。
而整个宫里,会给她帮助的,自然只有那个一直潜伏在圣月宫里的阴沟老鼠。
“是你自己把东西交出来,还是让孤挨个去查?”
“……”
云若夕没有吭声。
好半天,她才微咬着下唇,挣扎道:“能不能有第三个选择?”她看向他,“不交,你也不查?”
云若夕本是想说个笑,缓解一下气氛,免得拓跋焱生起气来,对她家暴。
啊呸!
不对不对!
什么家暴!
他两是仇敌!
这一时紧张,居然都用错了词。
不过说实在的,要他们两不是仇人,而是情侣,拓跋焱对她的掐脖子强吻,不就是在家暴?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说的笑,居然被拓跋焱认可了。
“你的确可以有第三个选择。”
“啊?”
“你不用把东西交出来,但孤会去查。”
“……”
云若夕一阵无语,别说,这还真是第三选择。
只是——
“能不查吗?”
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但——
“你觉得呢?”
拓跋焱抱着云若夕回到内殿,将她放在了床上。
云若夕一沾床,就飞快的钻进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棍子。
看着这般动作,拓跋焱本来有些冷戾的情绪,却突然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勾了勾唇,饶有兴味道:“当然,你要是伺候好孤,孤就可以不查给你送东西的人,也不查那条送东西的线。”
伺候?
这不就是想让她献身?
不可能的!
永远也不可能的!
云若夕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查吧,可劲查吧。”能查出来算她输。
反正慕璟辰的做事风格,她也了解,在做一件事之前,慕璟辰必然已经想到了这件事会牵引出的各种后果。
所以慕璟辰在让人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拓跋焱发现并被对方顺藤摸瓜的准备。
也因此,她担心归担心,却也不怕慕璟辰被拓跋焱发现。
拓跋焱本是见她滚动起来,跟个小猫儿一般,十分好玩,想逗逗她,结果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不虚。
呵,这是很信任那老鼠的能力?
小女人对慕璟辰的信任,让拓跋焱极度不爽,他俯身向下,很自然的将双手撑在她的两侧,高高在上般的俯视她。
“你很是自信?”
“……”
“那你可以用他给你的东西试试,看那能放倒乐歌他们的东西,能不能真的放倒孤?”
“……”
云若夕没说话。
拓跋焱的压迫感很强,每当他靠近,云若夕都会绷成一条紧紧的线,生怕对方会一个抬手,就洞穿她的心脏。
可若仅仅如此,她也不会这般绷紧。
拓跋焱最可怕的地方,其实不是他天生上位者般的威慑力和压迫感,而是他那张惑人的脸,和那双要命的眼睛。
极为漂亮的凤眸,装嵌着极为罕见的幽紫色的眸子,当他凝神凝望过来的时候,好像会把你整个人都吸进去。
除了任他摆布,还是任他摆布。
几乎没有反抗的欲、望。
云若夕每次被他这样紧紧的盯着,都需要撰紧手掌,用指尖刺痛自己的掌心,这样才能保持意识坚定、心神不恍。
“拓跋焱,你,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