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好去催,只能看阿木尔什么时候再出来,但阿木尔进了帐篷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这情况显然不合常理。
“还是得脸皮厚啊。”花无意驱马上前,“我去找一下人。”
花无意前去找阿木尔,但差不多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阿木尔才从帐篷里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钱老板,让你久等了,实在是因为我们殿下突然身体不适,我一时走不开,才没及时出来。”
“阿木尔大人客气了,一切当都以殿下的身体为主。”花无意关切道,“不知殿下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好了一些,现在正在休息,是以前打仗的时候,留下的老毛病。”阿木尔回道,“不知钱老板找我,可是为了告别?”
“不是。”花无意看着阿木尔。
只见对方一脸诚挚,似乎完全不知道后勤人员消极怠工,耽误了他们再次出发,还以为花无意来找他,是为了告别。
这到底是真相,还是伪装?
花无意笑了笑,“不瞒大人,我来找您,是因为队伍已经走了许久,但物资,还没有弄好。”
“什么?”阿木尔听后微微讶异,然后就明白了什么,转为了生气,“钱老板,别急,我去找他们。”
阿木尔跟着下马的花无意一起去了后方,找到了管物资的人,一阵北戎话就骂过去,“你们怎么搞的,怎么半天没把人的物资整理出来?”
“大人误会了,东西已经整理出来了。”对方低声下气,“只是物资不是小事,整理出来后,还是得让总管大人过一遍,才能给出去。”
总管大人现在正在帐篷里,他们以为阿木尔回帐篷后,就会拿到总管大人的同意,结果……
“你们是糊涂了吗,我都说了,这是殿下亲自下的命令,殿下的命令,还不如总管吗?”阿木尔训了回去。
云若夕看着这情况,松了口气,看来应该是对方的交接出了问题,才导致误会产生,只要沟通好,就没有问题。
但慕璟辰却并不那么认为。
“我们今天,应该是走不了。”慕璟辰淡淡道。
啊?
为什么?
云若夕还没来得及问,就见阿木尔对花无意道:“实在是太抱歉了,钱老板,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耽搁了你们的行程。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即将扎营休息,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就请吃个午饭再走吧,我亲自为你们送行。”
这么诚恳的道歉,和合理的要求,不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来,何况物资虽然已经理好,但仍旧放在对方的马车上。
于是花无意很自然的回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阿木尔笑着道:“那我就先去安排扎营的事了。”
阿木尔不仅是四王子呼延吉的侍从,更是他的传话官,四王子呼延吉有任何命令,都需要阿木尔去传达和执行。
阿木尔离去后,花无意和慕璟辰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顺从的跟着阿木尔给他们安排的临时侍从,去了帐篷后面。
此时此刻,队伍已经在阿木尔传达的休息令下停驻。
周围的奴仆开始各自忙碌,做的做食物,送的送物资,前后的行军士兵们则各自围成一个圈,或休息或言谈。
慕璟辰他们身为来客,并没有被留在外面,而是被请去了大帐篷里,和四王子呼延吉一起进食。
云若夕对这一顿饭非常不满,因为三王子等人是在太“热情好客”了,不断用各种方式,对慕璟辰和花无意劝酒。
连她和影七都不放过。
而为了给云若夕和影七挡酒,慕璟辰和花无意基本上算是喝了两人份的酒。
一个巡回下来,慕璟辰的面色还比较沉稳,花无意却是明显的红脸了。
本就娇媚的面容,被烈酒染上胭脂色后,越发妩媚,比之他身边的影七,更加引人心驰神遥。
影七目光本是清冷的,但看着花无意一次又一次的拿过她面前的杯子,笑意盈盈喝下去,她左心口处,莫名的有些刺疼。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于是在花无意接下又一杯酒后,她用笨拙的雪国话道:“夫君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夫君?
花无意看着影七伸来抓住他手腕的手,因为学武和执行任务,影七的手比一般的女人要难看——
虎口处布满老茧,四根原本白皙纤细的手指,也有不少茧子和受伤口留下的浅浅疤痕。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一双手,花无意却觉得很美,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右手,放在上面,紧紧抓牢,“我没事。”
被抓住小手的影七,心脏一瞬悸动,她下意识的想把手抽回来,却见花无意笑了笑,然后直接松开了酒杯,倒在了她的怀里。
影七惊了一下,但好在她的表情素来浅淡,这一惊也只是惊在眼底,并没有表现在面上。
“夫君?”
影七用雪国话小小的唤了一声,花无意没有回答,反而呢喃着:“好香”然后伸手直接抱住了影七的细腰。
影七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慕璟辰和云若夕,这种时候,自然得自家主子和夫人拿主意。
慕璟辰反应极快,“哥哥向来不胜酒力,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一般喝酒上脸的人,都不太适合喝酒,喝了酒也容易醉,照刚刚花无意那样的喝法,更是坚持不了多久。
三王子等人对此没有什么讶异,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想要灌醉他们。
“兄长失态,我做妹夫的在此自罚三杯,为他给各位大人赔罪。”慕璟辰说着就端起酒杯,干脆的喝了三杯。
慕璟辰都这样了,三王子等人自然不能有别的说法,至于花无意那边,人家都醉晕过去了,自然不能再灌。
而影七,她一个“弱女子”,也不能在丈夫不省人事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喝酒,故而也没有理由接酒。
这时候,帐篷里十多个北戎汉子的劝酒,就都集中在了慕璟辰身上。
云若夕瞧着慕璟辰一杯又一杯的下毒,整个人都要心疼死了,她想,她大概明白那种陪丈夫参加宴席,看丈夫不断被灌酒的,妻子的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