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似乎也没有其他嫔妃那般得宠,再加上大宁历史上,是有太子被废的前车之鉴的,所以太子最后能不能登上皇位,还是很难说的。
“三皇子比太子会经营,从大家还在东宫一起陪太子读书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拉帮结派,想要把太子比过去。”
慕璟辰缓缓回忆道,“只可惜他拉过的二皇子,是个酒色之徒,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对他而言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四皇子的话,你也认识,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安静,喜欢寡言少语,小时候看上去呆呆的,如同木头,对三皇子的示好,完全看不着。”
且不仅看不着,他还喜欢跟慕璟辰待在一起,虽然两人最初认识时,有点相看两厌的意思,但后来打着打着,关系也就好上了。
“剩下的皇子,七皇子你见过,母妃低贱,毫无背景,人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在宫里,是连奴才都可以踩一脚的对象。”
这样的人,自然不会被天生高人一等般的三皇子看在眼里。
“而九皇子,也就是陛下最小的儿子,虽然最受宠爱,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三皇子还未封王建府前,他都还没出生。”
这也自然没有落在三皇子拉党的队伍中。
所以到最后,对皇位有实际竞争能力的,就只有三皇子和太子,以及皇帝最小的弟弟,肃王。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云若夕道,“三皇子和太子,都曾拉拢过十四叔。”
“对。”慕璟辰牵着她,一起进了浴室,“最初让我离开你回京的军饷案,就是一次拉拢,不过十四叔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
所以三皇子也好,太子也好,故意施恩,他都当看不见,他更不关心皇位,于是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毫无疑问的中间党。”
“那十四叔他……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云若夕好奇道,“你既然想让他登位,他自己要是不愿意,会不会不太好。”
“他没想过。”慕璟辰道,“也不太想去登位,可阿夕,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能幸运的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肃王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手里又有大量的兵权,这样的他,就算选择了一方势力,也未必会有好的结局。
而中立……就更不可能了。
朝廷里的中立之人,其实大多数都不是真的在中立,他们只是在坐山观虎斗,想要看看自己的筹码该下到哪里。
肃王只要手里有兵,只要他的地位和名声在那里摆着,那么无论他争不争那个位子,都会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连当今陛下都在暗暗提防着他,等到被他拒绝的三皇子或者太子登位,肃王会有什么结局,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云若夕叹了口气,“所以十四叔是想不上去都不行了。”
从私人角度来说,云若夕是希望肃王登位的,因为肃王和他们的关系亲近,肃王上位,慕王府自然会安稳安全。
可从旁观者角度来说,肃王这种无心当皇帝,却要被推上皇帝之位的人,着实是有些无奈和悲凉的。
“这些事,你都不用去多想。”慕璟辰还是怕云若夕把自己给累着,“我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计划,你安心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知道了。”云若夕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何况我现在也是有本事的人了,你告诉我,我没准能帮你呢。”
“嗯。”慕璟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知道你有本事,不过再多的事,也等明天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
“知道了。”
……
第二日天晴,云若夕才打开窗户,就看见墙外的玉兰花树开了花,淡淡的兰香袭来,让她一整天的心情都是好的。
她梳妆之后去找三个孩子吃早饭,慕璟辰已经抱着小长宁喂了一会了。
“贺老爷子今日被正式任命了,这段时间,都不能给安安乐乐上课了。”慕璟辰抬眸看向云若夕道。
云若夕点了点头,“那我们今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贺家,感谢贺夫人的照顾,顺便,也把两个孩子的东西带回来。”
当初安安乐乐被长公主拜托给贺家后,两个小家伙的东西就被长公主拿去了贺家,在贺家长住。
虽说两家都不是会缺孩子用具的人家,但现在两个孩子既然不会再继续长住了,于情于理,也要把东西拿回来。
免得占着人家的地盘。
再者,人家帮忙照顾了小半年的孩子,他们回来后,第一天不去拜访感谢,是因为需要修整,这可以理解。
第二天还不去,就说不过去了。
“都听夫人的。”慕璟辰盈盈一笑,潋滟的凤眸,染上雪色纱窗透进来的春日阳光,让人看得心怦怦的跳。
云若夕忍不住,走过去,亲了一下慕璟辰,然后又像掩盖什么般的俯身,亲向了慕璟辰怀里的小长宁。
慕璟辰还没说什么,小长宁先闹了,“娘亲,乐乐也要亲亲。”
“好。”云若夕勾了勾唇,小宝贝很配合,自己刚刚对慕璟辰的情不自禁,被完美的掩盖了过去。
她走过去,在安安乐乐的小脸上,都亲了一下,这才坐回慕璟辰旁边,开始吃早饭。
慕璟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唇角的笑意却异常明显。
伺候在旁的侍女们瞧着刚刚的那一幕,都不由低下头,心生羡慕。
她们内心感慨世子妃娘娘大胆,似有些不庄重的同时,也觉得世子妃娘娘这样极好。
至少世子爷比以前一个人住在挽月阁时开心了不少,且只要世子妃娘在场,他一身的怪毛病都不会随意发作。
“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慕璟辰本来是不想说这件事的,但想到云若夕说的,不喜欢他怀疑她,他还是说了。
“贺风烨把你之前为我采的药,交给了我的人。”慕璟辰传音入密道,“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探知到影楼的影子……”
但他最终还是把药给了他,并没有像云若夕后来跟他告状说的那样,私吞了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