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从刚才初遇她这位前未婚夫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两袖清风,超然脱俗的贵公子,如今看他吃瘪的样子,慕容久久忽然感觉好笑。
不过到底是自己夺人家的所爱,略有些愧疚的道:“抱歉了。”
楚稀玉没理她,慕容久久只好一夹马腹,回府了。
……
相府门前。
也算赶巧,慕容久久刚被苏羽澈的护卫送回,那边宁儿就被公主府的马车给送回了,主仆二人正好撞了对脸,就双双跨进了相府的大门。
今日公主府的牡丹会,着实闹腾的不小,估计此时此刻的相府,多半已如热锅上的沸水,翻腾了好几拨了。
“小姐,您不是跟澈郡王策马去了吗?”宁儿一脸焦急的就冲了过来。
慕容久久心情不错的淡淡道:“策完了,这不回来了嘛。”
“咦,这马是澈郡王送的吗?”宁儿又将目光望向了暗卫拉着的白雪玉雕龙,通体雪白的毛色,仿佛玉打的一般,尤为讨女孩子的喜。
“这位护卫兄弟,麻烦你把马牵到相府的马厩,”慕容久久客气的道。
经过今日,这千沐也知道他家主子,跟这位慕容大小姐,关系不浅,立刻点头,在慕容久久的指引下,他们就最先去了马厩。
到了地方才知,相府的马厩可不比高阳长公主的马厩,要简陋的多,因为文官无需驱马养马,所以这里饲养的马匹,多是用来套马车的。
过去到觉的没什么,今日拿它们跟这神骏的白雪玉雕龙一对比,瞬间感觉这一排的马,咋都焉了吧唧的。
“哎,委屈你了。”
慕容久久不禁给白雪玉雕龙顺了顺毛,白雪玉雕龙似乎对她的手段还心有余悸,抵触的扭了扭脖子。
慕容久久笑道:“我们刚认识,你现在不喜欢我,等今后我对你好了,你定然会喜欢我的。”
这话咋听着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见过大小姐。”
这时马厩的四个粗使马夫,也赶忙过来见礼了。
慕容久久则毫不客气的介绍道:“这马名唤白雪玉雕龙,是高阳长公主府的澈郡王送于本小姐的,价值千金,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是伺候出个好歹,为你们试问。”
几个马夫一抖,一时竟是没回过神来。
昔日府里几乎没什么地位的大小姐,今日居然牵着一匹澈郡王送的骏马,让他们养活,若是养不好……天,相府当真要变天了吗?
“奴才遵命。”
交代完这些,慕容久久直接就回了绛紫院,没有人注意的是,她今日一直悬于唇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转而换上的是一副严肃的脸孔。
此刻,徐嬷嬷早已在绛紫院的门前等候多时,“奴婢见过小姐。”
慕容久久问,“刚才府上可发生了何事?”
徐嬷嬷会心一笑,“夫人跟二小姐,今日提早回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进门哭的跟泪人似得,还下令杖毙了一个不知从哪来的痞子。”
“哦,父亲呢?”
苏氏母女今日也算栽了大跟头,赔了夫人又折兵,高阳长公主府无权干涉相府的内宅之事,但相府的一家之主,慕容正,怕是肺都能给气出来。
“相爷闻讯也赶回来了,不过刚进门,就被老夫人给请去了寿安堂。”
慕容久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然后抬步就进入了绛紫院,目光锐利的就扫向了院内正干活的两个二等丫鬟,秋菊秋雪。
秋菊神色如常倒没什么。
而秋雪却是一直心不在焉,闻声,她慌忙抬头,就见慕容久久已经抬步走到了她的近前,如画般标致的容颜,不笑也不怒,秋水般的眸子,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看的秋雪打心眼里一颤,膝盖竟是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
慕容久久眸中冷光一闪,她知道秋雪家境贫苦,但她眼里却是绝容不下半粒沙子,当即冷喝,“还不将这吃里扒外的贱婢给我绑了。”
“小姐,秋雪她……”
秋菊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着嘴想要求情。
那边徐嬷嬷早已准备好了绳子,手脚利索的就给将几近瘫软的秋雪给就五花大绑了,只是秋雪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哭着就道:“小姐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是被逼的,唔……”
徐嬷嬷已经堵上了她的嘴,“小姐,这蹄子要怎么处置?”
慕容久久冷声一语,“先关进柴房,可别让她死了,说不定一会儿还有大用。”
徐嬷嬷点头,提留着就将堵着嘴满脸求饶的秋雪,送进了柴房,从她这把子力气,和刚才绑人时的利索劲,不难看出,这徐嬷嬷也是手上有功夫的。
秋菊平日素来跟秋雪情同姐妹,此刻她也看出来了,秋雪这丫头定是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小姐才这么对她,一时抹着眼泪再不敢求情。
“秋菊,你可还记得当日咱们搬进这绛紫院时,本小姐说的话?”慕容久久居高临下的看了眼秋菊。
秋菊立刻点头,“奴婢记得。”
“记的便好。”
聪明人不用点透,糊涂的点透了也没用。
寿安堂。
今天绝对算是宰相慕容正最震惊的一日。
原本正在内阁与大臣商讨事情的他,忽然得到家中传讯,说从小被他如珠如宝,寄予厚望长大的二女儿,慕容子妍今日居然在高阳长公主的牡丹会上,私会情郎污了清白,并还企图诬陷长姐慕容久久,最终被长公主当场戳破。
三条消息,每一条都无疑如炸弹一般,砸在他的头上。
可他就是再不了解情况他也知道,二女儿子妍素来心高气傲,眼里看的从来是皇权贵族之流,怎么可能会做出私会情郎这种没分寸的事?
还企图诬陷长姐慕容久久,被高阳长公主当场戳穿?他就更不信了。
而那前去给他传讯的府中管事,在与他禀报的时候,话里话外虽没明说,但却是隐隐透露着,此事跟大小姐慕容久久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慕容久久?
那个她从不放在心上的女儿。
最近她在相府内的诸般动作,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的内宅的争斗,他作为一朝宰相根本没必要插手,他也相信,以夫人苏氏的手段,一定能将内宅安顿好。
但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被视作不祥的女儿竟敢在牡丹会上,跟自己的家人耍手段!那她就绝不能轻饶了,今日非要打断那逆女的腰。
正当慕容正满腔腾腾的怒火没处撒的时候,就被老夫人请到了寿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