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宋左安看着宋知府如此恳求再也忍不住了,“爹,一人做事一人当,左右不过是一命抵一命罢了,自出生起我就从未做过任何让爹您面上有光的事情,什么事都您跟娘帮我善后,这一次我要自己承担,我不要再连累爹您了。”
“王爷,两年前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杀便杀我一个人,与我爹娘无关,请王爷明查。”说罢宋左安跪趴在地上像是意已决一般。
殷九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宋母便冲了过来跪在了宋左安的身旁,“王爷,要怪您就怪民妇,都是民妇将安儿宠成这样,就以民妇的命抵了安儿的命。”
“娘……”宋左安直接与宋母一道哭成一团。
殷九钦面色没有一点儿改变,这让其他人也猜不透殷九钦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王爷,宋知府在这营城也算是个人人夸赞的好官,这么多年为营城的做的也该抵了宋左安的死罪。”姬蘅从外面走了进来。
殷九钦看到姬蘅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起身迎了过去,“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等着么?”
“王爷莫要担心,微臣的病已经好了。”姬蘅随即看向宋知府,“宋知府,若是拿你以往立的功来换令公子的命,你可愿意?”
“是,下官愿意。”宋知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说了出来。
姬蘅微微点头,殷九钦拉着姬蘅坐下,“你觉得应该放宋左安一条生路?”
“微臣听闻边关是个好地方,不如将宋左安送过去好好体验一下,王爷,您看如何?”姬蘅转而看向殷九钦。
殷九钦微楞,“是,说的有道理,宋左安可谓是罪大恶极,就这样杀了有些太过便宜他了,不如就让他去为整个九黎做一些贡献才对。”
“还不快谢过摄政王不杀之恩,若是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定不会这么容易解决的。”与殷九钦呆久了,姬蘅眼神中竟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神色。
宋知府赶忙冲着宋母那边使了使眼色,三人一道叩头,“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先别忙着谢本王,这件事还得看看杨英同不同意。”殷九钦才不会傻到把这个锅背在自己身上。
杨英冷静下来,“王爷做主便是,民女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宋左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边疆不得再回营城,至于宋知府,教子无方,包庇犯罪,但本王念在其任营城知府期间公正廉明,为营城百姓确实做了不少事情,即日起降为知县,营城的百姓还是交与你,至于杨英所有诊治开药的银两都由宋家负责。”殷九钦说罢看向姬蘅,“如何?”
“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姬蘅略微低头躲开了殷九钦的眼神。
“谢王爷。”众人叩谢殷九钦,
殷九钦略微点头,“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却唯独宋知府还跪着,殷九钦并不将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
宋知府正经的磕了一个头,“王爷,下官多谢王爷的信任,只是下官犯的错实在是无法弥补,下官想与安儿一道去边疆,请王爷应允。”
“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本王便允了你。”人家自请去边疆,殷九钦又何必去破了人家的心愿。
“多谢王爷。”
这一刻两年来压在宋知府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是真正的落下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后来的事情殷九钦就交给了他们两家人自己去商议,在这里逗留的时间太长了,殷九钦三人休息了一晚第二日便离开了营城。
一路上姬蘅看殷九钦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一开始殷九钦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时间长了殷九钦总觉得不太舒服,“你不会真的看上我了吧?”
“我只是很好奇那个新娘真的是苏离,还有那个苏父是真的?”姬蘅开口道。
殷九钦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便对上姬蘅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在拜堂的时候苏父的喜悦都是装出来的,还有在杨英打苏离的时候,苏父没有一点儿要上去拉开的意思,反而像是局外人一般现在那边看着,这就不符合常理。”
果然这个姬蘅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根据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开口。
殷九钦笑着挑了挑眉,“原来你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你拖到那时候才现身,。意欲何为。”
不知为何姬蘅总是会把殷九钦与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怎么了?”殷九钦将手在姬蘅面前晃了晃。
姬蘅反应过来躲开了殷九钦的眼神,“没什么,只是你的计划里面并没有我,所以我现身太早会打乱你的计划。”
“看来你一直都在偷偷看着我,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我计划的呢?”殷九钦往姬蘅那边凑了凑。
姬蘅往旁边让了让,“若不是你计划的,那时候就不会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这么了解我,你是不是喜欢我?”殷九钦不罢休的又往姬蘅那边凑了凑。
姬蘅干脆坐到了另一边,“下一个地方是拢城,还不知道那边的流民如何了。”
看姬蘅这么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殷九钦也不说破。
“只是阳城和营城,一个贪官污吏,一个恶霸流氓,我有预感,下一站我们会遇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殷九钦虽嘴上这么说但一点儿担心的神色也没有。
姬蘅没有说话像是将殷九钦方才的话听了进去,眉头微皱。
“怎么?害怕了,放心,有我护着你,谁敢伤你就是与我过不去。”殷九钦难得认真起来。
姬蘅将头撇向一边没有说话,殷九钦甚是无趣只好往门口凑了凑,“还有多远?”
“回大少爷的话,这拢城与营城有些距离,恐怕没有个几天是到不了的。”柳五回答道。
殷九钦应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反观营城,柳七 与柳三站在营城城门口面面相觑。
“三哥,我们这是被抛弃了么?”柳七是柳家军中唯一的女子,但本事却不小,最擅长的便是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