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的话,你身子本来就弱,舟车劳顿未曾好好休息,也怪我急着过来,倒是没有考虑到你的身子,哪里难受,可是发烧了?”殷九钦有些自责,抬手便要去探姬蘅的额头。
姬蘅一下子就躲开了,“微臣无事,不劳皇上担心,左右修筑堤坝才是正事,皇上可莫要为了微臣耽误了。”
“真的没事?”殷九钦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姬蘅低着头没有回话,殷九钦犹豫了一下,“那,那你若有什么不舒服便让人去请大夫来,我晚一些过来看你,你……”
“不必了,皇上日理万机,微臣帮不上忙自然也不敢拖累了皇上。”还未等殷九钦说完姬蘅就枪先开口了。
虽殷九钦确实觉得今日的姬蘅有些不太正常,不过修筑堤坝时间紧迫,还得亲自盯着,殷九钦也无暇去想太多,又说了几句话便匆忙离开了。
姬蘅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才抬眼看着被关上的门,眼神中的落寞显而易见。
自知道昨日殷九钦与周维呆到子时,今天一早又是他们二人一道出去,姬蘅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就连午膳都没有任何的胃口,方才殷九钦过来,姬蘅也不知为何说话就有些冲,其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第二日姬蘅休息了差不多了便提议要与殷九钦他们一同前去修筑堤坝之处,殷九钦本想让他再多休息两日,但姬蘅执意要去,殷九钦也就只好作罢。
一路上殷九钦为了照顾姬蘅的身子便靠着姬蘅走,但姬蘅却有意无意的远离殷九钦,要么故意走快,要么故意走慢,就是不想与殷九钦并排就是了。
殷九钦也不曾察觉有任何的不妥,堤坝的事情已经让殷九钦投入了全部精力,而周维的才能再一次让殷九钦惊讶,至此殷九钦与周维整日都在一处谈论修筑堤坝一事。
姬蘅看着两人一处心里就不舒服,便找了借口去别处查探,殷九钦派了两个人跟着,之后便一如既往的与周维谈论。
这一日,殷九钦从周维那边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若不是担心姬蘅,殷九钦恐怕还得与周维谈论许久。
殷九钦走到姬蘅门口,屋内一片漆黑,殷九钦有些奇怪,就算姬蘅没有胃口现在也不会睡下,今日这是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殷九钦便轻轻的推门进去,屋内静悄悄的,殷九钦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屋内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殷九钦越发的感觉不太对劲,立刻点了蜡烛查探,床上根本就没有人,被子还是整整齐齐的,并没有动过的痕迹,这么说来今日姬蘅根本还没有回来!
殷九钦刚转身要出去寻便看到留在桌上的一封信,殷九钦赶忙打开查探,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风一般的冲了出去,那张纸条飘落在地,上面写着,“若想救人,一人来叙山山顶。”
叙山是岐山之内最高的山,那人约在那里明显有备而来,殷九钦顾着担心姬蘅根本就想不到旁的。
殷九钦到达山顶只看到姬蘅被绑在树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殷九钦急忙冲过去想要替姬蘅松绑。
姬蘅的嘴被堵着无法说话只能拼命摇头,想要阻止殷九钦过去。
殷九钦赶忙替姬蘅解开绳子拿掉塞在嘴里的布,“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该来的。”姬蘅许是被绑的太久猛的一松还有些站不住。
殷九钦扶着姬蘅,“我扶着你,我们走。”
“走?你觉得你们走的掉?”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
殷九钦立刻护住姬蘅看向来人,借着月光那人的样貌越来越清楚,殷九钦看清来人样貌甚是震惊,“容洛!”
容洛轻笑一声,“没想到皇上居然还能记着微臣。”
“你,你不是死了?”殷九钦当日可是亲眼看到容洛被斩首的,如今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容洛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住了,“死?你还活着我为何要死,你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金蝉脱壳么?”
“欺君可是大罪!”殷九钦死死的盯着容洛。
容洛笑出声来,“大罪?有多大,我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你以为我还怕什么大罪?”
“容洛,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否则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殷九钦论武功自然不怕容洛。
容洛后退了一步,“你说的我好怕,但你们二人的情况才是最令人堪忧的吧,你仔细瞧瞧地上那些是什么。”
殷九钦闻言便低下头看着地上,确实有些白色粉末的样子,方才殷九钦跑的急加上天黑自然没有注意。
“不用猜了,这是白磷的粉末,一点就燃,方才那句话我原原本本的还给你,这里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容洛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
殷九钦看着地上的白磷撒的特别宽泛,殷九钦根本就无法在容洛丢下火折子之前带着姬蘅跑出去。
在殷九钦愣神之际容洛早就已经点燃了火折子,容洛看着手中的火折子,“若是你们现在跪下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放过你。”
“求你?痴人说梦!”殷九钦冷哼一声。
容洛并未生气反而笑了,“既然如此你们便不要怪我。”说罢容洛便将火折子扔在地上,白磷遇到火很快就着了起来,不知容洛还放了什么,火势尤为之大,大火快速的往殷九钦那边蔓延。
殷九钦紧紧的抓着姬蘅,“你可信我?”
“嗯。”姬蘅应声。
殷九钦拉着姬蘅往后退了两步,“抓紧我。”
姬蘅闻声之后双手紧紧的抓着殷九钦的手臂,殷九钦带着姬蘅飞身跳了下去,两人快速下落,殷九钦拼尽全力紧紧的护着姬蘅。
待姬蘅再醒过来的时候还被殷九钦护在怀里,姬蘅慢慢起身,殷九钦的衣服被划了好几道口子,血都已经凝固了。
“殷九钦,殷九钦。”姬蘅轻微晃了晃殷九钦,殷九钦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姬蘅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