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钦瞥了一眼柳四,“既你并未亲眼看到他杀害你弟弟,你又为何认定就是他所为。”
“这……”龙天成被殷九钦堵的哑口无言。
姬蘅打了个圆场,“皇上请上座,此事蹊跷,该从长计议才是。”
殷九钦略微点了点头抬脚往里走去,姬蘅跟在她身后。
落座,殷九钦看向柳四,“你为何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龙家,从实招来。”
“回皇上的话,草民从京城而来,路途江南却丢了盘缠,只好在不远处的破庙讲究一宿,谁知刚入夜便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草民好似闻声而去,谁知看到一黑衣人闪过,接着便是龙家二少的惨叫声。”柳四顿了顿,“草民心慌意乱,害怕那贼人发现草民,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能慌慌张张的逃跑,刚好遇上了龙大少被抓了来,诬陷是草民杀害了二少爷。”
龙天成在一旁听着甚是愤慨,“你胡说八道,我明明看到你是从龙家出来的,你怎么又成了路过的,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便可到不远处的破庙查探,草民铺设的草席还在那里。”柳四说的煞有其事一般。
殷九钦冲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使眼色,侍卫会意便带着人去了那破庙一探究竟。
“龙天成,你匆忙向本王告假究竟所为何事,为何回来的这般巧?”姬蘅这才开口发问。
龙天成低着有神色不明,“回王爷的话,微臣听闻弟弟病重,甚是担忧,所以特地回来探望。”
“哦?当真如此?”姬蘅眉毛维扬。
龙天成嗯了一声,但底气却不是很足。
他们二人的话是真是假殷九钦与姬蘅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柳四的行动殷九钦了如指掌,至于龙天成所说什么龙天泽病重简直一派胡言。
城中人皆知龙天泽因着龙天成的关系在城中横行霸道,不学无术,调戏良家妇女,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别说什么大病了,就连小病小痛都少之又少,身体别提有多好了。
没一会儿侍卫便回来了,“回皇上的话,那破庙中的确有一张草席,而且还有一个包袱,包袱中只有一些干粮。”
“如此,龙侍卫还有什么可说的?”殷九钦看向龙天成。
龙天成思索了一番,“回皇上的话,尽管他说的是真的,但也并不代表他与微臣弟弟的死毫无关系。”
“放肆!在皇上面前,如何轮到你这般说话。”姬蘅出声呵斥道。
龙天成立刻双膝跪地,“皇上恕罪,微臣逾越,还请皇上治罪。”
“无妨,遇到这样的事情,任谁也无法冷静下来,既如此,朕一定会帮你查出真凶,也不会冤枉了好人。”殷九钦道。
龙天成双手抱拳,“微臣谢过皇上。”
入夜,龙天成刚刚回到院子便看到站在树下等他已久的姬蘅。
龙天成快步走过去行礼,“微臣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姬蘅轻声道。
龙天成起身,“不知王爷找微臣可是有何要事?”
“你进王府有多长时间了?”姬蘅不答反问。
龙天成思索了一会儿,“回王爷的话,已有六年。”
“这六年里你从一个小侍卫爬到如今的一等侍卫,作何感想?”姬蘅接着问道。
龙天成不知姬蘅如此问是何意思但也如实做答,“没有王爷就没有微臣的今日,王爷的恩情微臣铭记在心,时刻都不敢忘记,只期望有朝一日能够报答王爷恩情。”
“你知道本王想听的不是这些,你是本王身旁少数可以信任的人,可如今……”姬蘅没有再说下去。
龙天成连忙跪下。“王爷恕罪,微臣不是有意欺瞒王爷,只是这件事有些蹊跷,微臣不愿王爷为了微臣的事情费神。”
“可如今皇上已经亲自着手调查此事,如今已经不是你的事,已经是整个九黎的事情,你还不愿说实话?”姬蘅冷眼看向龙天成。
龙天成犹豫了一下随后便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姬蘅,“这是属下在门前发现的。”
姬蘅打开纸条看了看,“龙天泽三日后会被害,尽快回去。”
“你便是拿了这纸条才会突然告假回来?”姬蘅顺手将纸条收了起来。
龙天成点了点头,“一开始微臣并不相信,只是后来突然又接到弟弟的来信,说他近日总觉得有人监视,所以才特地回来一探究竟。”
“信呢?”姬蘅问道。
龙天成又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姬蘅,姬蘅接过并未额打开,“此事你可有想过有人设计?”
“这……”龙天成回来看到的便是龙天泽的尸体,哪里能够想的那么多。
虽然龙天成一向厌恶龙天泽吃喝嫖赌的习性,也不喜龙天泽游手好闲的样子,但无论如何龙天泽都是他唯一的弟弟。
“你做事一向冷静细致,怎的如今这般冲动,若今日皇上与本王并未及时赶到,你是否便要动用私刑了?”姬蘅话语中都是失望之意。
龙天成低着头,“王爷恕罪,此事的确是微臣莽撞了。”
“既知道了,日后了莫要再如此了。”姬蘅说罢便抬脚便走了。
翌日一早殷九钦便带着柳四出去了。
殷九钦停下脚步,柳四看向面前的屋子愣了,“皇上,这……”
“这是以前的文家,朕幼时便已经听闻江南文家的名号,文家之人皆文武双全,只可惜……”殷九钦叹了口气。
柳四低着头默不作声。
殷九钦只是瞥了一眼柳四便抬脚往里面走,文家灭门,众人皆说文家乃不祥之地,自然没有会动,都怕惹上不祥之事。
多年未曾有人,文家已然破烂不堪,大门上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殷九钦刚要抬手推门便被柳四抢了先。
“皇上,请。”柳四侧身让开。
殷九钦没有说话便抬脚进去了,里面再也没有以往文家繁荣的景象,有的只是破烂不堪。
“江南本就是风景如画的地方,文家更是整个九黎不可多得的人家,只是他们无人入朝为官,否则今日的文家应不是这个模样。”殷九钦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