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姬蘅轻咳嗽了两声,“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一天一夜而已。”殷九钦揉了揉因为长时间同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的脖子。
姬蘅撑着坐起来,殷九钦赶忙过去扶,“你起来做什么?”
“我,我怎么回来的?”姬蘅坐好以后才开口问道。
殷九钦顿了顿,“可还记得慕容明夜?”
“记得,就是当日你在皇陵之中遇到的那个人。”姬蘅略微点头。
殷九钦嗯了一声,“他就是暗影阁的阁主,是他用迷药将你和龙天成弄晕,这一切也是他设局,让我们心甘情愿的往里钻。”
“他就是那个神秘的阁主?”姬蘅有些讶异,之前听殷九钦的描述那慕容明夜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盗墓贼罢了,如今怎么成了暗影阁的阁主了。
“这次他不过是以刺杀龙天泽为借口引我们过来,目的则是查清当年文家灭门一事。”殷九钦神色有些凝重道。
姬蘅听后也沉默了,文家一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幸存下来的也不过只有文家养子文安一人,这慕容明夜与文家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并且又是如何认定他们一定会前来。
柳四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个死士罢了,若殷九钦不会因此而冒险前来又该如何能够,这一切一切都像一个巨大的圈套,里一层外一层,让人看不透,想不清。
“今日也是因为有人送信说知道整件事的经过,我怕龙天成过于冲动被人利用便跟着一块儿去了,谁知刚到没多久便被人迷晕了,连对方的面貌都不曾看到。”姬蘅回忆起那张纸条才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殷九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慕容明夜此番亲自前来定不会这般见到,如今恐怕只有查出文家灭门一事才能够了解事情的真相。”
“那你可有打算从哪里入手了?”姬蘅问道。
殷九钦摇了摇头,“文家的事情过去太久,如今线索早就已经消失,知晓当年事情的人也不多,无从入手。”
“也是,文家无人从官,出了事朝廷自然不会过于重视,最多打发一个人过来查一查,也不知当初是何人接手此案。”姬蘅眉毛微皱。
殷九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还是需要差人去大理寺看看能否找到文家一案的卷宗,再寻一寻有没有知道文家当年有无仇家之人。”
“既这件事由慕容明夜挑起,想必找他们暗影阁相助,他们也不会拒绝才是。”姬蘅道。
殷九钦轻笑一声,“说的不错,他们不做些什么便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也太过天真容易了一些。”
既然慕容明夜都明着说了,殷九钦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直接让柳四带着他的随身令牌回帝都,去大理寺寻一寻卷宗。
而殷九钦这边则是负责找一找有没有了解文家事情的人。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当年在文家做事的要么随文家一起去了,要么就是在文家出事之后没了踪影。
“已经快要将整个城翻个遍了,怎么就找不出一个知道文家底细的人。”殷九钦叹了口气。
姬蘅思索了一会儿,“有一个人,只不过我们都不曾注意到罢了。”
“你说的是龙天成?”殷九钦恍然大悟,“对当初龙家虽没有如今这般,但也是地道的江南人家,离文家也不算太远,怎么也会知道一些的,只是……”
“只是我们找了几日龙天成只字不提文家的事情,想必就算我们问他也不一定会说,所以还得靠我们自己才行。”姬蘅接着殷九钦的话往下说。
殷九钦拍了一下姬蘅的肩膀,“我想说的都被你抢了去,我们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你总说这些个没正经的话,如今要事当前。”姬蘅打开了殷九钦的手撇过头去。
殷九钦笑了笑便没有再说什么。
既然龙天成的嘴撬不开,那下人的嘴总能说些什么。
“你可是江南本地人?”
“你何时到龙家的?”
“你可知道文家?”
“你眼神躲闪,可是知道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殷九钦大概重复了不下二十遍,可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请皇上饶了奴才吧。”
看来这文家在龙家已然成了禁忌,殷九钦挑的可都是江南本地,又在龙家呆了超过十五年的人,要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殷九钦可一点儿都不相信。
“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姬蘅看着殷九钦无精打采的模样。
殷九钦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些人的嘴别提多严了,多问一句都像是我要把他们怎么样一般,吓得浑身哆嗦。”
“这样看来文家的事情他们不仅知道,还可能与这龙家有莫大的关系。”姬蘅一语击中。
殷九钦直起身子,“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肯开口,龙天成更是,我们要从何入手。”
“不急,且查一查在文家出事之后,龙家内部可有什么变动,比如提前回家的人,或者突然消失的人。”姬蘅知道这件事还是得慢慢来,龙天成这几日早出晚归也有些蹊跷,不过也为殷九钦探听消息争取了时间。
殷九钦点了点头,“这一次再问不出什么,我这皇位就不要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姬蘅略微皱眉,显然对殷九钦方才的话有些不满。
殷九钦抓着姬蘅的手臂讨好的笑了笑,“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
“随口一说也不行,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有事儿做了。”姬蘅瞥了一眼殷九钦。
殷九钦连忙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
“好了,还是说回正题,这几日龙天成去哪里,你可知道?”事情一日不解决,姬蘅便一日难安。
殷九钦顿了顿,“知道一点儿,他好像一直都去那个土地庙一进就是一天,我让慕容明夜派人看着他,但也不好跟的太近怕被发现,所以也不知他进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