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鸯鸯往前移了两步抓住了西越王的衣摆,“父皇,您当真要与女儿恩断义绝?”
“鸯鸯,你该知道,在西越面前,寡人从来都是别无选择,先王留下来的江山,寡人不可能拱手让人。”西越王不曾转身。
巫鸯鸯抓着衣摆的手慢慢松了下来,“父皇,女儿只求您这一次,女儿保证只要西越不动,九黎就一定不会主动出兵。”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鸯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殷九钦打的什么主意,你也无法劝阻他任何事情,你又如何在寡人面前保证?”西越王说罢深深的叹了口气,终究是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绝情的话来。
巫鸯鸯不再说话,西越王说的不错,她根本保证不了任何事,殷九钦想做什么也不会听从她的意见,自始至终她巫鸯鸯都是那个最没用的罢了。
西越王转过身蹲下双手搭在巫鸯鸯肩膀上,“鸯鸯,若你想回来还来得及,我不希望你在那里过得不高兴。”
“父皇,女儿已经想好了,既然女儿已经嫁入了九黎这一生都是九黎的人,父皇能够有耐心的听女儿这么多话,女儿已经心满意足,女儿拜谢父皇养育之恩。”说罢巫鸯鸯不顾西越王的阻止硬是给西越王磕了三个头,随后便起身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巫鸯鸯。
巫鸯鸯跑到西越军营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殷九钦知道之后甚是气愤,计划也因为巫鸯鸯终止了。
“不是让你好好的休息,为何要一个人单独行动,你可知若不是西越王在,此时你是否还能平安回来?”殷九钦语气重了一些。
巫鸯鸯低着头不做任何反驳,反正一切六块结束了,最后再听殷九钦骂她一次也是好的。
殷九钦最终只是摆了摆手,“罢了,你回去休息,这几日都不要再出来,待这里处理好了,叫你一起回去。”
“多谢皇上。”巫鸯鸯只说了这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殷九钦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朗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巫鸯鸯的计划?”
“皇上恕罪,微臣该死。”朗德知道瞒不过殷九钦。
殷九钦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你可知这其中的危险,你竟瞒着朕放她一人前去!”
“皇上恕罪,是微臣考虑不周。”朗德埋着头不去看殷九钦的神色。
殷九钦已经被气的无话可说最终只是让朗德出去,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翌日,有了巫鸯鸯那一出,殷九钦只好改变策略,正面对抗。
“殷九钦,是你先违背诺言在先,可别怪寡人。”西越王坐在车辇上有些盛气凌人。
殷九钦冷笑一声,“西越王,是谁先发兵压境的,恐怕就不需要朕来告诉你了吧。”
“若不是你背后小动作过多,你以为寡人会如此?殷九钦,做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西越王冷下脸来。
殷九钦嘴角微扬,“你是还指望朕是个好人不成?西越王,你心里应该明白,能够坐上这个位置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好,今日我们便在这里做个了解,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西越王也懒得与殷九钦争辩。
殷九钦看了一眼旁边的朗德,“这样太慢,不如我们来一场,若我输了九黎随你处置,若你输了,西越随我处置如何?”
“殷九钦,你当寡人傻,你的武功就算没有领教过也曾听闻过,与你打,你还不如让寡人将西越拱手送给你。”西越王知道自己的实力,定不是殷九钦的对手,应下了只会是送死。
殷九钦轻笑一声,“若是你想送给朕,朕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收下。”
“你!殷九钦你别得意,你带的人可都没有寡人一半多,就这样你还想赢?痴人说梦!”西越王有些得意。
殷九钦摆了摆手,“那今日便见真章!”
“好!”西越王直接应下。
看来今日这场仗是免不了了,而且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
“慢着!”
殷九钦顺着声音扭头看过去,巫鸯鸯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嫁衣跑了出来。
“朗德,不是让你派人好生看着?”殷九钦眉头紧皱,她不知道巫鸯鸯究竟想做什么。
朗德只能低下头请罪,但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巫鸯鸯是怎么出来的。
“皇上可还记得这身嫁衣?”巫鸯鸯在殷九钦面前停下。
殷九钦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嫁衣不都是这个样子。
“皇上定是不记得的,这是臣妾嫁入九黎之时身上所穿,今日臣妾定要与九黎共存亡。”巫鸯鸯笑了笑。
殷九钦却高兴不起来,“巫鸯鸯,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皇上您从来都不曾问过我,我是何时喜欢上皇上您的,其实当初自我看到皇上画像的那一刻便已经喜欢上了,后来知道能够到九黎和亲更是兴奋的几日没有睡安稳,到了九黎,臣妾想着总算能够陪伴在喜欢的人身边了,可好像不是如此……”巫鸯鸯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的下来了。
殷九钦顿时语塞,这个时间段说这么煽情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合适。
“可是臣妾并不后悔,哪怕是与自己的父皇为敌,臣妾依然义不容辞,皇上,如此,你能记住臣妾一辈子吗?”巫鸯鸯抬手擦了擦眼泪。
不等殷九钦回答巫鸯鸯便转过身看向西越王,声音也大了些,“父皇,女儿一向只会给父皇添麻烦,就算是现在也依然如此,女儿谢谢父皇从不曾嫌弃过女儿,也不曾有过一丝的不耐烦,不过女儿想说,女儿不后悔,再来一次,女儿也会嫁入九黎,也会站在九黎这一边。”
“父皇您曾说女儿穿嫁衣最好看,所以女儿今日穿来了,父皇,女儿不孝,希望下辈子父皇能够有一个只为西越,孝顺父皇的女儿。”巫鸯鸯继续说道。
西越王的眼眶里早已有了泪水,可这样的场面并不允许他有一丝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