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世上最深的爱
韩语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想将在地上的韩陌给拉起来。韩陌却不想跟他回家,于是用用力摆了摆手,将对方的手给甩开。韩语,看起来虽是个温良的人。
没有考虑到的是,都是韩家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好对付。虽然性子温和,他的血液中始终留着韩家的血液,也是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犟劲儿。
韩陌越是不愿,他就要扯着那人回自己家去。不光是为了别的,他刚才看到韩陌的胸口,缠了不少乱起八糟的布条,上面还渗出了血迹。
怎么可能放心将这样一个病人扔在这山洞里,无人看顾呢,“不行,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否则我还是让爹爹和娘亲亲自来,请你回家。”
后面的回家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听着让人生寒。韩陌仍然是有些别扭,可他现在根本就执着不过韩语。只能扭过头去不去瞅那人,手上却泄了力气,让韩语轻易的将他拉了起来。
再被韩语推着向山洞外走去的时候,韩陌还有一丝丝的侥幸,希望能够逃脱对方,“我没事儿,我没事儿,我可以自己走。”听到这话,韩语没有放手,反而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有这样的反应,韩陌不知道她面对他要做什么。一个愣神儿的功夫,韩语已经将手搭在她的面前。大大的一用力,将前襟衣服一扯。露出了大片被包裹的布条,有的还有血。
看着韩语不耐烦的表情,韩陌这会就会真的哑口无言了。心虚的将自己的衣服重新拉好,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韩语这下真的一个无奈,搀扶着韩陌向山洞外走去。
回到韩家进了院子,韩陌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韩语给他解围,“父亲母亲都出去为哥哥抓药了,他们都不在家,我先扶你进屋里去吧。”
听了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韩陌任由着韩语将他搀到了屋里头。虽然只是普通的小木屋,里面的被子都是干净的。甚至还可以感觉出刚刚晒过不久,就连阳光的味道都残留在里头。
将她给扶到床上之后,韩语就身上手去想要脱下韩陌的外衣,上面已经又是血又是灰的。两个人是至亲的兄妹,但毕竟十几年不见了,这样亲密的举动韩陌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拦住了对方的手,这样的举动得到了韩语的一个白眼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看他还这么坚持,韩语无奈,“那好,你自己来,我去为你打一盆温水。一会儿你擦擦身子,然后躺下休息。”
看到韩语走了,韩陌这才慢慢的脱下了,自己身上那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外衣。又快速的脱掉里衣,最后剩下就是那最严重的布条了。
他想要快速的解决,然后换上韩语给他准备的干净衣裳,好让对方不看到自己的伤口。这布条和着血肉放了一晚,又没有上多么好的药,此时已经和肉粘到一起了。
不用力拉扯的话,也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与其磨磨蹭蹭,不如快刀斩乱麻。韩陌用自己的剑,小心一点一点的撬开了脏污的布条。
昨日对钱桑桑说那些有些是实话,有些是骗人的。她的伤确实不伤及性命,也不是那么平白无故的处置就可以好的。果然那些普通的草药,还是无法直到完全消毒的作用。
现在伤口有些感染,也有些发炎。韩陌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忍受着无比的疼痛,为的就是能快点将这些伤口处理完,不让其他人看到。
受伤的人总是有些脆弱的,就连韩陌也不例外。这个时候他总算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助,仅仅是想取一位一句不算太珍贵的草药,也会不小心伤到。
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够去保证保护自己爱的人,让他一辈子不受伤呢。呵,自己爱的人。想到这里,韩漠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自己最爱的人不是离开自己了吗?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就那么被人厌恶吗。终于将最后一块布条扯了下来,韩陌虽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疼得龇牙咧嘴。
也可以说是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松了一口气,将那堆布条扔到地上,用脚向床底下踢了踢,试图将他们藏起来,等有机会再寻出去烧了。
“语儿,你在这里吗?娘亲买了东西回来。”刚准备找些干净的布条,裹上伤口,穿上衣服。猝不及防,从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韩母的声音。
这里是韩语的房间,他看到人影在床上坐着晃动,本能的就以为是韩语在屋里边。也没想那么多,韩母没有敲门就闯进来。
带着一头的汗水,韩陌走了进来,本来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喜悦。一面笑一面走,想要找韩语说些什么。一扭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坐在床上,脸色惨白无血色。
身上还有着一大个口子,不住的向外渗着血。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面,出现的淤青,还有一大片刺眼的红。韩母又看到了韩陌没有来得及藏好,在床底下露了个头的沾满血的绷带。
韩母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一时间怔在那里。哪个孩子不是母亲掉下来的肉,他们身上的伤比直接伤到母亲还要痛。此时韩母的心就像是被谁紧紧的攥着一般,痛得他根本喘不上来气。
可惜韩母并不知道韩陌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以身代之,让那些千刀万剐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只要不伤害她的孩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韩陌也愣在了原地。他十几年没有和家里人见面,没想到刚见面没几天,就让他们看到了自己最狼狈的一面。
就连是自己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她也不愿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愣了一下,连忙抓起那个干净的里衣就要身上套,也不管伤口是不是在渗血,布条有没有缠上。
此时,韩母用一种根本想不到的速度扑了过去,抓住她的手。离近了,看那伤口更为可怖,几乎深可见骨,“我的儿,你怎么了,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心痛的根本都无法呼吸,韩母抓着韩母眼泪不住的往下掉。面对这样的母亲,韩陌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的才好。在那双眼睛面前,自己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愣了半晌,才轻轻地答道:“没事儿的,母亲,我一点也不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