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众道士用真气都没能帮那个小道士把毒逼出来。
被惊动的肖掌门走进了道士们所在的卧室里。肖掌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仙气,众弟子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少岁了!只知道清心殿换了几代人,但是掌门却还是他!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的小道士,他把拂尘向小道士扬了一下,小道士就平静了下来,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去后山采百种药材回来吧!”肖掌门说道。
永夜酒馆,白茶觉得这是吴良他们的家事,刘玄烈不应该插一脚进来。
“吴家欠你们的银子,我替他还吧!”白茶突然说道。
酒馆里面的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白茶,但是白茶说得很坚定,因为她觉得吴婆婆也希望她会帮助吴良。毕竟吴良是她唯一的儿子,是她一直记挂在心里的儿子!
连善良的叶子心都无法理解为什么白茶会帮一个只见过一次的人,况且那还是一个不孝的人!
刘靖恩觉得白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吴良一家也是楞楞地看着白茶,他们都没有想到白茶会这么说。
白茶见他们都这样,她又说:“我是说真的,你们把他们欠你们多少银子都告诉我,我给你们,你们放过他们吧!吴婆婆刚过世,她肯定不想看到吴叔他们这样的!”
街坊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一时之间都做不了决定。
刘玄烈见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他就有点儿不开心了,他用力地拍了两下桌子,并说:“别吵了!本宫还没发话呢!谁允许你们自己解决了!都得听本宫的!”
白茶捏了把冷汗,她能帮吴家还债,但是她不能替吴良挨打啊!她现在这小身板会被打死的!
刘玄烈斜眼看了一下白茶,然后说:“多管闲事!来人把吴良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再拉回来!”
白茶突然觉得很无奈,她觉得刘玄烈脑子里有坑,而且是巨坑的那种!
“五皇兄,大节之下,若是被父皇知道你闹出了人命,他定会龙颜大怒的!”刘靖恩看似不痛不痒地说道。
刘玄烈想了想,他选择了沉默,因为他知道刘靖恩说的是事实!
安静了一会儿后,刘玄烈带人离开了,他离开前说:“本宫大人有大量,今日就先放过你们了!”
白茶一一地帮吴良还了债后,就松了一口气。虽然那些拿到银子的街坊们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她,但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
刘靖恩见白茶拿了那么多钱出来,他担心酒馆没有那么多钱周转,于是他就跟白茶说:“阿茶!银子还够吗?若是需要的话,我这里有!”
刘靖恩知道白茶会说什么,他又说:“我可以借给你!”
白茶拒绝的话都到喉咙里了,又咽回去了,她笑着说:“好啊!谢谢六殿下!”
刘靖恩也离开后,吴夫人就独自进了酒馆,她看到白茶就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白茶帮他们还了债!吴家对于她来说只是匆匆过客罢了,她却如此帮他们。
吴夫人一见到白茶就说:“白掌柜,真是谢谢你了!”
“客气了,邻里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嘛!”白茶笑道。
白茶看吴夫人有些不自在的,她就把她拉进了单独的包厢里。
虽然她知道吴夫人有话要说,但是她不知道吴夫人说的话能让她如此惊讶。
据吴夫人说,她跟吴良是经过媒婆拉线才结成夫妻的,但是她进门后,吴婆婆就怎么看她都不顺眼,处处都针对她。
年轻的吴夫人也不喜欢吴婆婆,因为吴婆婆总是邋邋遢遢的,夏季都能几天不洗澡,她的衣袜都散发着恶臭。每次吴夫人帮她洗衣服的时候,吴夫人都忍不住地想呕。
但是基于她对吴良的爱,她什么都忍了,直到她怀胎九月不能再干活了,吴婆婆就变本加厉。
吴婆婆把她换的衣袜都放在饭厅,这让吴良夫妻俩都没有胃口吃饭。
吴良几次三番都委婉地提醒她,但她却假装听不明白。
这让他俩很头疼。吴良总是跟吴夫人说:“夫人,忍忍吧,母亲年纪大了。”
吴夫人为了吴良也表示能谅解她。但是有一回,吴夫人居然在自己的洗澡水里,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吴良听到尖叫声就马上跑了进来,看到光着身子的吴夫人还有打翻的水桶,他担心她着凉,便拿了衣服给她披上了。
他也闻到了臭味,但他以为是吴婆婆的衣袜放在了这里。
随后,吴婆婆也跟了进来。吴夫人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那窃喜的表情。
吴夫人彻底怒了,她气愤地说:“娘!我扪心自问,自从嫁入吴家后,我对您,对相公都尽心尽力!您为何要如此针对我?”
“我哪里针对你了,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是这样,我就是习惯了!你连这个都忍不了,怎么做我们吴家的儿媳!”吴婆婆咄咄逼人地说道。
跟白茶诉说这段往事的吴夫人就像那时一样,她流泪了。不过,那时是委屈的泪水,现在泪里是带着悔吧!
“然后您和吴叔就离开了京城吗?”白茶问道。
吴夫人擦了擦眼泪,然后摇头并说:“不,相公知道婆婆往我的洗澡水里放了她的洗脚水后就说了娘,但是……”
吴夫人没有往下说,但是白茶能猜到结局了。至于吴良和吴夫人为什么会离开京城,这原因真是……让人有点儿难以启齿——居然是因为吴夫人生产时,吴婆婆不让请产婆,她又不给吴夫人接生。差点儿吴夫人就命丧黄泉了。
白茶无法想象到那种绝望,但是她同情他们,包括吴婆婆。
“白姑娘,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误会我相公,其实我相公一直想回来看娘的。”吴夫人说道。
送走吴夫人后,白茶站在酒馆门口,抬头看天上的那一弯明月。她心想:夜白,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看着月亮呢?那你知道我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