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体多处伤痕,脸上青肿,明显是被人殴打所致,他又俯身摸了摸胸口的伤口,“致死的原因就在这里,凌捕快你看,这个伤口是剑伤所致,而且明显这个凶手是个生手,连剑都握不稳!”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云澈费力的挤了进去,一看到地上的尸体,他只觉得恶心,想吐,地上的人实在太惨不忍睹了,浑身都是伤,“德安你给我醒醒啊,我是云澈啊,你醒过来看看我啊!”他用力的摇晃着尸体。
“闲杂人等不要干扰!”喝斥声冲击着云澈的大脑,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是死者的家属,也不行吗?”
“原来是家属,麻烦公子一会儿随我们回趟衙门。”
“德安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们一定要严查凶手。”
“你放心,我凌越一定会明查此事!”年轻捕快义正言辞道,“还有仵作已做好笔录,死者可以入土为安了,你可以带他走了。”凌越继续补充道。
好好的一个活人就在眼皮底下硬生生的没了,任谁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云澈泯了泯干裂的嘴唇,发出低沉的声音:“德安,我云澈对着天地发誓,我一定帮你报仇!我知道是谁,一定是那个王八蛋害了你!”他紧握拳头,发出骨头摩擦的声音。
“来人!先帮我把德安带回他家里去,切记要安抚好老太太,她要出了什么事,我唯你们试问!”
“是。”下人纷纷被云澈的气势给吓得不行,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他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要照顾,而老太太前不久刚刚失去了女儿,这如何再让他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可是,德安是回不了云家的,云家家大业大,区区一个下人,云中明又怎么会管他的死活,顶多赔些钱罢了。
人生来便有贵贱之分,主子就是主子,奴隶就是奴隶,在这个封建时代,有些人的生命是那么的廉价。
云澈随他们来到了衙门,一进门正前方的牌匾上的“衙门”两字格外刺眼。当年,在二十一世纪时,云澈的父亲就是被人故意开车撞死的,可是对方仗着有钱,有权,法官竟然不分黑白判定凶手是无意撞死了人,只赔了几十万块钱就了事了。一条人命就值几十万吗?在那个不分黑白红皂的世界,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云澈如何与他们斗?
但是,现在的云澈再也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了,所有的杀人凶手都应该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报告大人,今天早上在西侧的湖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仵作检验,卑职猜测死者一定是为奸人所害!”凌越陈述事实道。
肃穆的公堂,头顶着“明镜高悬”匾额的县太爷端坐在公案之后,衙役分列两班,惊堂木一声脆响:“升堂—。公堂之上,只见一大约年过中旬的男人笔直的坐在上面,“可有证据?”
“暂时还没找到证据,不过我们查到了死者的身份?他乃是云中民云老爷府上的下人,昨晚一夜未归,应该是昨晚遇难的。”
云澈跪了下来,“我要告官,告王星耀谋杀人命!还请县令大人做主!”
男人闭眼手揉了揉太阳穴,睁眼道:“堂下何人告官?”
“可有状纸?”站在一旁的男人开口道,此人乃是衙门的师爷。
陵越赶紧解释,“事发突然,还未写状纸。”
“在下乃是云中民之子,云澈,死者是我的贴身下人。”云澈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哦?那你控告的王星耀又是何人?你可有认证或是物证?”
“报告大人,这王星耀是首富王轻安的独子,平日里无恶不做,曾在几月前就想要强抢死者的的妹妹小莲,可是没有得逞,又在前些日子打伤德安,这次一定是他杀害了德安,还望大人明查!”
两人都是盐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牵扯进了命案,这该如何是好?县令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云澈,你要清楚,这官府历来讲究的是一个证据,如果你真的找到证据,是他所为的话,那本官一定严查不怠!”顿了顿,又说:“但是,如果你是在污蔑他人的话,你可也得想清楚后果,挨几个板子可是少不了的?你可想好了?”
“遥大人,我肯定一定是他做的!请您明查秋毫!”云澈双手撑地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遥县令神色一禀,厉声道:“你先去案发附近看看是否有证据?此时三日之后,审理!”
“多谢大人!”
两旁的衙役都已散去,云澈却仍然跪在冷冰冰的地上,两眼呆滞,神色恍然,似乎直到现在也不肯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生命就如此脆弱吗?
“别难过了,云兄,凶手一定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的!”此时的陵越再也看不下去了,他走近,轻声安慰着。
云澈抬抬眼,回过神来,终是起身,发白的双唇硬是冷冰冰的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那笑容难看的很,不似笑,却像哭。“恩”他拍拍眼前这个比他略高的捕快,“多谢凌越兄了。”
凌越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男人,竟有了些好感,许是因为他刚刚流露出的伤感吧,死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下人而已,他却如此伤心,看来这人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啊。
“别老凌越兄凌越兄的叫了,以后你就叫我凌越吧!”
“这……好吧。”云澈有气无力了应允了,脸上的神情仍然透着几分伤感。
“那我就先走了。”凌越见他如此,也不愿再多加打扰。
“明镜高悬,呵!”云澈看着立于正前方牌匾上的字,发出一声冷笑,“估计这传说中的遥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人!”
“堂下之人切勿胡言乱语,遥大人清正廉明,是百姓称赞的清官。”突然,一声清脆似鸟儿鸣叫般的声音响起。
云澈偏头一看,是她,她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心里的疑问想着也就说出口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语气也加重了几分。
遥娉予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云澈,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云公子这般同我说话,可是我得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