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大小姐怪怪的?听她说话的语气,不是落井下石反而更多地像是阴谋得逞的阴险……”
楚儿小心地扶着曲凝香,今日曲凝柔脸色如以往一样欠揍,只不过多了些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她有几日是正常的,见到人非得说几句难听的话,习惯就好。虽然我不喜她,却也不能随意给她安插罪名。”
曲凝香从来都爱憎分明,她固然不喜欢曲凝柔,但绝不会自己有什么事都怪到曲凝柔的身上。
没有证据而平白无故地诬赖人,和她最讨厌的曲凝柔那副样子有什么区别。
回到馨苑曲凝香的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楚儿不敢耽搁去请了大夫来。
大夫被楚儿催促着跑到曲府,见曲凝香脸色确实是难看,赶忙安排给曲凝香把脉,又询问了曲凝香今日的症状。
听曲凝香今日的突发症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小姐此症,不似吃错了东西,是吃了药物所致,小姐昨日可因什么缘故用药了?”
人食五谷杂粮,总有病的时候,可吃坏了肚子,断然没有曲凝香这般反应如此强烈,曲凝香对此没有研究,以为只是闹了肚子。
当大夫面色凝重地提到用药时,曲凝香才后知后觉其中的不对劲。
她是今日一早觉得身体不舒服,可昨日她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饭菜就没吃什么,何来吃错东西一说。
想起今日曲凝柔异常的表现与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曲凝香才相信楚儿的猜测,是她太过大意,才会着了曲凝柔的道而不自知。
“大夫何出此言,小姐她的情况十分严重么?可需要什么药来调理,我现在就去抓药回来。”
楚儿晓得些药理,曲凝香从今早开始气色就不大对劲,看那大夫表情如此,情况之严重可想而知了。
“三小姐肠胃受损,定是药物所致,还是快些去熬药喝下去放能够控制住病情,不然定要损了身子。”
大夫不敢耽搁,速度写了药方让楚儿去抓药回来。曲凝柔闹了一天的肚子,不晓得跑了几趟茅房,喝了药才有所消停。
曲青碌忙完了盐监司的事情回来,听说曲凝香的事立即去了馨苑。
曲凝香蹲了一天的茅厕浑身无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没有出去迎接曲青碌。
还以为曲青碌来看望会说一些体己话,事实却是曲青碌一进来张口就责骂曲凝香:“早说过让你注意些自己的身体,何时才会将为父说的话听进去?”
被曲青碌一上来就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曲凝香想辩解,苦于没有证据,只得闭了嘴干脆不说话。
“为父在和你说话,你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就是这些日子以来学规矩的成果么?”曲青碌见曲凝香不答话,指着曲凝香骂得更狠。
曲凝香压住心底的怒火沉住气,平复了情绪回道:“父亲……我并非对您不敬,而是没有力气开口,还请父亲允我休息,改日再向父亲道歉。”
一声一声叫着父亲,曲凝柔只觉得好不恶心,与其说他们是父女关系,不如说曲凝香与曲青碌更像是下属与上司的关系。
“哼!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不过是闹肚子,不是什么大病,今日休息一天明日继续训练吧,莫要把自己养的娇气了去。”
被肚子痛折腾了一天的曲凝香听到曲青碌那句云淡风轻的话,当真想回了曲青碌一句“去你的不是什么大病”!
心中再愤懑不平,曲凝香还是得挤出笑脸回应曲青碌一声“是”。
好在喝了药休息了一天肚子当真不怎么痛了,第二日曲凝香按时去了嬷嬷那处学习宫规。
嬷嬷是个通情达理之人,知道曲凝香身体虚弱,没有怎么让她们学习走或者是站,而是教她们熟悉文房四宝。
学了不过小半日嬷嬷因为宫中有事得回一趟宫里,曲凝柔和曲凝香二人难得可以早早休息。
嬷嬷和侍女一走,院子里便冷清了下来,曲凝香看了眼还飘着热气的清茶,叫住欲走的曲凝柔:“开心吗?昨天。”
昨日曲凝柔来了葵水,身体有些不适,嬷嬷今日有事正好她可以得空休息。
嬷嬷一走曲凝柔就打算回兰苑休息来着,被曲凝香冷不丁的一句话问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
曲凝香端起茶一饮而尽,从前是她太仁慈,曲凝柔才会不把她当一回事,人,有时就是太贱,你不理她,她非要招惹你。
“大姐昨日看到我那副半死不活的狼狈样子,是不是高兴地睡不着觉?想必心中十分痛快,机关算尽总算得手了那么一回。”
年纪尚小的曲凝香还未及笄,顾及到还要在曲府待个几年,不适宜在府中四处得罪人。
开始曲凝香就和曲凝柔合不来,曲凝香没想过刻意讨好同样没想过刻意挑衅曲凝柔怎的。
为的不过是在曲府图一生存之地,然而兰姨娘屡次冒犯,曲凝柔同样没想过要放过曲凝香。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凝柔这才听出曲凝香话中的不对劲,支支吾吾地否定。
曲凝柔从不知道,她想要掩饰什么事时,她的神情所表现的是多么明显,曲凝香真想找来镜子一张让她自己看看她的样子。
“大姐不知道不要紧,我曲凝香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总有一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说罢曲凝柔转身离去,曲凝柔被人戳穿了阴谋,一时想不到反驳的理由,曲凝香没走几步,又折回来附在曲凝柔耳边说了几句话。
不知曲凝香在曲凝柔耳边说了什么,曲凝柔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曲凝香走后,曲凝柔一人在院子中站了半响才缓过神。
“日后可要注意你吃的每一口菜,咽下的每一口水,指不定我在其中动了手脚,昨日之苦,将来定会还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