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现在本小姐对男婚女嫁不感兴趣,倒麻烦了荀娘与管家跑了馨苑这一趟,二位且用着茶,我去找父亲说去恕不能奉陪,二位随意。”
事关自己的婚事,曲凝香不怠慢,当即去找了曲青碌单刀直入地说了她的想法。
婚姻到底是自己的事,无论嫁去哪处,所嫁谁人,到底是曲凝香与所嫁之人度过一生,而不是他人,自己的婚姻无人比本人更具话语权。
曲凝香考虑到曲青碌的看法到底是保守,拐弯抹角地说了半天才引出她想要表达的希望能够婚姻自主的想法。
在与曲青碌商讨的过程中,曲凝香以为她的说辞已十分委婉平和,一字一句都未带怒气,以为曲青碌纵使不同意也不会怎的。
谁知她才说罢,曲青碌竟拍案而起对曲凝香怒斥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婚姻自主?你是听多了你母亲那套说辞!我今日便明白地告诉你要自主婚姻是白日做梦!”
曲青碌情绪激动,说他是破口大骂都不为过,言辞过激时甚至口沫横飞,曲凝香忍住恶心抿紧双唇闭起双目不可查地后退了几步,默默拿帕子擦了脸上的唾沫。
“自古以来子女的婚姻何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过问的份!我是你的父亲,有权力替你决定婚事,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
曲凝香捋了捋她方才说的话,似乎并无过激之处,怎的曲青碌如此愤怒?只因她提及婚姻自主,就让他忍不得?
“就因我是女儿家父亲便觉得我不懂吗?您是我的父亲没错,可到底是我的婚事还是您的?要嫁的是我,我为何不能过问!何况我与尹哥哥有婚事在笑,父亲这么做岂不糊涂!”
从前曲凝香总回避与尹浩然的婚事,可眼下曲凝香却不得不拿尹浩然来做挡箭牌,心底对尹浩然说了声对不起。
就尹浩然的婚事曲青碌对曲凝香提起的次数不少,每回曲凝香都装傻充愣全当听不懂,提到她的婚事曲凝香才主动提起,于曲青碌无疑火上浇油。
“你胡闹!为父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定夺,你只需听为父的安排就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来时曲凝香还想与曲青碌心平气和地说道理,纵曲青碌不认同她的看法,好歹能将说媒一事缓缓。
无论如何,曲青碌到底是曲凝香的父亲,不好闹地太僵,可照这情势发展下去,他们二人少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父亲的定夺便是牺牲我去取得你想要的利益,父亲可否为我想想?我不是物品,有着自己的想法与思维,为何不允我定夺自己的婚事?”
两个人各执己见,坚持自己的一套说辞,谁都不愿意退步,曲凝香不愿再与曲青碌多说,愤而转身离开。
曲凝香走地急促,不慎撞上端茶推了门进来的侍女,将托盘上的茶撞倒了一杯,对侍女说了声对不起曲凝香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曲凝香争了半日,曲青碌已口干舌燥,接了婢女递过来的那盏未撒的茶一饮而尽,诽腹几个儿女中没有一个令人省心。
小时的曲凝香虽闹了些,到底是可爱的,开朗活泼地很,可随着长大,曲凝香越发像起宜佳公主来。
方才她说的那番话,简直与宜佳公主的语气如出一辙,曲凝香的脾性是变得越发像起她那霸道的娘,一样不讨人喜欢。
“今日的茶用的是什么茶叶?不是平日里碧螺春的味道,茶叶若是用完了去库房取就是,换了茶叶,味道变了我喝不惯。”
婢女不解地看了曲青碌一眼道:“奴婢并未更换茶叶,这茶便是碧螺春不错……”
曲凝柔打听到曲凝香去找曲青碌,收买了曲青碌院中的下人在茶水中放了砒霜。
为了避免曲凝香在曲青碌跟前暴毙,曲凝柔稍稍减轻了砒霜的用量。
在兰苑等了半日,曲凝柔没等来曲凝香中毒身亡的消息却得知曲青碌在晚上用膳时忽然倒下的消息。
曲青碌忽然倒下,曲府上下顿时乱了套,下人兵荒马乱地找来了大夫,大夫为曲青碌把了脉说是中了毒。
忙写了药方让下人去抓药回来速度煎了给曲青碌服下,曲青碌服了药之后一阵上吐下泻,把体内的毒素大致地清出体外感觉才好些。
曲青碌出了事,负责看守曲凝柔的人无暇再顾及她,没了看守兰苑的人,曲凝柔知自己闯下大祸,惊慌失措地跑去找了兰姨娘。
曲凝柔受了惊,连话都说不完整,哭哭啼啼地对兰姨娘说了事情的始末问她该怎么办。
换做以前,兰姨娘若听曲青碌出事定十分着急,可这次听了曲青碌中毒的消息兰姨娘异常平静。
兰姨娘与曲青碌结发多年,育有一子一女,二人曾经何等恩爱,可曲青碌的脸说变就变,薄情至此兰姨娘已对他不再心存奢望。
她的两个孩子无论儿子女儿皆是长子,尤其是她的儿子聪明且能干,只不过近两年被皇帝委任为巡抚,这才许久未回。
仔细想来,只要曲青碌一死,她母凭子贵,自然而然成为曲府的主母,而她的儿子是曲府唯一的香火,自当仁不让成为曲家家主。
“可惜了。”
曲凝柔可怜兮兮地等着兰姨娘支招教她如何是好,可兰姨娘这冷不丁的一句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话让曲凝柔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娘,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可惜了?”
没等兰姨娘回答,管家就来到兰姨娘的住处寻曲凝柔,曲凝柔知自己大祸临头,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做事不知道干脆利落些现在才知道哭?不过你也无须惊慌,到你父亲面前你只需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无关,且推一个人出来顶罪事情不就结了?”
兰姨娘的声音不带情感,让人听来直觉头皮发麻,兰姨娘附在曲凝柔耳边说了几句,曲凝柔才冷静下来。
“女儿明白,全听母亲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