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夫人既然和宜佳公主闹过矛盾,闹到去寺庙清修的地步,可见矛盾不小,曲凝香大致能想到老夫人比曲青碌还要不待见她。
“母亲竟还与曲老太太有着一番纠葛,当年发生了什么事。”见曲家人这幅嘴脸,曲凝香虽未与曲老太太打过照面,也能想到是怎样的嘴脸。
古人对寿辰看得格外重,距曲老太太的生辰还有小半个月,曲府中就开始前后忙碌起来,曲青碌也因忙碌曲老太太的寿诞而短时间没空理会曲凝香。
而曲凝香苦想了几日仍未想出来要送曲老太太什么,宜佳公主与曲老太太关系不合,今后曲凝香还想在曲府好过些,少不了过曲老太太这关。
在曲凝香的面前就摆着一个缓解与曲老太太关系的机会,礼物花样太多显得夸张,可要沉下心来想亦很难。
曲凝柔不知从哪儿得知曲凝香还未准备好曲老太太的寿辰礼,竟跑到馨苑来幸灾乐祸地嘲笑曲凝柔。
“宜佳公主与奶奶关系僵地很,自不会待见你,你这礼物送与不送,其实没太大关系,也可不准备的,反正老太太不见得愿意收。”
曲府上下唯曲凝香不知宜佳公主与曲老太太关系势如水火,今年宜佳公主逝世,曲老太太未来祭拜,二人关系如何可见一斑。
算起来曲老太太离府已有数年,今年宜佳公主一走,曲青碌就开始着手安排老太太回府的事宜,这次老太太的生辰便是她回来的日期。
曲凝香与府中的人极少亲近接触,日常的交流大多因争执而起,固然对老太太一事不知情。
“大姐是太闲了吗?怎么有事没事总爱跑我馨苑这儿来,可不是平日里与我勾心斗角对我动了什么不轨的心思不成?不然何以日日来关心我?”
曲凝香与曲凝柔斗嘴斗地累了,懒得再与她针锋相对地说些难听话,倒不如调侃她几句,自己乐得得趣,全当打发时间。
“你!你胡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什么样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曲凝柔抱住自己的双肩怂了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曲凝香本是调侃她,见她反应这么大,忽然起了贼心,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吓吓曲凝柔未尝不可。
“我向姐姐表露一片真心,大姐怎么说我恶心呢,大姐若是真喜欢我也未尝不可,毕竟姐姐如此花容月貌,不止是男人,就连女人都要倾心。”
这话曲凝香倒不是胡说,她虽讨厌曲凝柔,可她容貌昳丽是真如此,曲凝香说一句,便向曲凝柔靠近一步。
曲凝柔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曲凝香进一步她退两步,采荷见自家主子被为难,想上前帮忙却被楚儿拦住。
曲凝香直把曲凝柔逼到墙角,看着她心如死灰的神情才满意地停下脚步。
“不知大姐可有听过一句话,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事情不到最后,孰知鹿死谁手。大姐若实在无聊,不如想想如何讨好父亲,何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曲凝香捋过曲凝柔的一缕青丝,人皆有爱美之心,若曲凝柔的性子好些,曲凝香还乐意与她做朋友,只可惜,她们注定无缘。
“你……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了你,这次你有本事倒是拿出令奶奶称心的礼物来!”
曲凝柔不敢直视曲凝香的眼睛,支支吾吾地放了句没气势的狠话就和采荷落荒而逃,活像夹着尾巴的狗,曲凝香不屑地笑了笑:“傻子。”
说起贺礼,曲凝香想起现代人们贺寿时各种各样的礼品,想要曲老太太接受她的礼物并非易事,她须得想出一个与众不同且让人眼前一亮的贺礼才好。
到傍晚时分秋风起,略起在院子里晒挂着的背面,背面上的刺绣吸引了曲凝香的目光。
是了,近来她闲着,很认真地学了刺绣,曲凝紫夸她的手艺有所进步,她为何不准备一副万寿图?
曲凝香是不折不扣的实干派,说来就来,立即让楚儿去准备了各色绣线,当晚就挑灯绣了起来。
现实与理想难免有所差距,因是贺礼不能含糊,不然是对受礼人的不敬。
曲凝香一针一线细细地去绣,不对的地方得进行修改,三四天下来才完成了万寿图篇幅的不到五分之一。
直到第五天曲凝香忍无可忍地将绣针丢在绣布上,这幅图不用一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完成,可离老太太的寿辰才不过小半月,何来的时间准备。
“礼物这东西,果然还是要投其所好才好,可我都不知老太太的喜好是什么,花样不能太多,显得夸张,可也不能简陋,哎……”
曲凝香长叹一声,生辰送礼这事最为难人,老太太上了年纪,自不喜欢花俏的玩意,可她怎知该送什么其他的物件。
“怎么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愁眉苦脸的?”曲凝香正枫树下的秋千上坐着发牢骚,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向枫树上看去。
有一瞬曲凝香要以为树上对她展露笑颜之人是殷弦,可郁弦音骨子里的清冷过于明显。
“我见曲府的人似是在忙活着安排诞辰,其实你不必如此为难,生辰送礼图的事心意,你何必这般为难自己,尽力而为就好。”
曲凝香靠在秋千的绳上,无力地摇了摇头,若要送礼之人是熟悉之人那好说,偏偏那人是与宜佳公主有过节的老太太,可苦了曲凝香。
“我没规矩惯了,也不知寿礼有何讲究,想来公子该有个见识,不如陪我到集市上去挑一件礼物,我自己实在想不到法子,不知公子可否帮我这个忙?”
万寿图这法子行不通,曲凝香须得另想办法,古人对寿宴十分讲究,曲凝香生怕自己精心准备了礼物,没讨到好不说,反而出了差错才得不偿失。
郁弦音闻言点点头,并未拒绝曲凝香的请求。
在京城有繁华热闹的集市,亦有珍宝集聚的店铺,郁弦音带着曲凝香轻车熟路地去挑选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