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杰索没有反抗,但还是不情愿地被凌醉拖着走,凌醉能明显感觉出他的重量。刚走出樱落园,凌醉停下了脚步,“族长住哪?”
樱杰索无奈地白了她一眼,然后坏坏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凌醉瞪着樱杰索,心里很是郁闷,我好心好意帮你,就不会配合一下啊,真是不知好赖!碰巧大管家过来了,凌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松开樱杰索把他拽了过来,“大管家,麻烦您带我去族长那里,我有事向他汇报。”
大管家先恭敬地对站在一旁吊儿郎当的樱杰索问了声好:“早上好,大公子,您起的可真早。”樱杰索瞟了他一眼,从鼻子发出“嗯”一声,伸了个懒腰,然后对凌醉说:“那件事你对他说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凌醉一把将他逮住,“不行!这件事是你引起的,你必须负责,大管家,麻烦您带下路。”
大管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满地走在前面,他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强硬地对待大公子,也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用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这个凌醉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他们穿过庭院,走进厅堂另一侧的园子里,入园之前,凌醉特意看了眼圆拱形门的上方,没有任何匾额。进入园中,一座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物占据了凌醉的全部视野,那才是真正的宫殿。
大管家对凌醉毫无反映的平静更加不满了,他当然不知道像这样的建筑放在凡城根本就入不了凌醉的眼。真正能让凌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坐在客厅里喝茶的族长和族长夫人,不仅貌美,而且年轻得不像话,看起来就像是樱杰索的哥哥嫂嫂一样,怎么会是他的父母?
那个族长和他的夫人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唯一能证明他们成熟的标志就是那双让凌醉有些在意的深邃眼眸,显现出历经沧桑的过人睿智,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佐彦并没有向凌醉详细介绍过樱花洛族的族长,更没有提及他的夫人,凌醉还以为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呢,她只从赤纱那了解到面前坐着的男人叫作樱柒晔。仅靠这点少得可怜的情报就和这个看起来足智多谋的男人对峙,凌醉不禁佩服起自己来,毕竟她也不是吃素的。
樱柒晔和他的夫人看见几个月都不露一次面的樱杰索突然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茶水都快呛了出来。樱柒晔又看了看穿着怪异的凌醉,猜测着她和樱杰索的关系,长的倒是挺标致的,樱杰索不会是来要指婚的吧?
屋内的空气尴尬地凝固了,大管家迟迟不说明来意,凌醉等的不耐烦了,就先打破了沉寂的僵局,“族长,夫人,凌醉冒昧来访,只因今天早晨大公子无意间发现了樱落园中的地下密室,里面的机关陷阱已经开启,很可能有外人闯入,凌醉认为情况危急,特来此禀报。”
樱柒晔和他的夫人这次真的急了,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又被吐回了茶杯里,他们眉头深锁,眼里尽是愤怒和忧虑,马上站起来将衣袖用力向身后一甩,快步走向樱落园。
樱杰索觉得樱落园里突然出现一个地下密室的确很诡异,但还没意识到是自家祖坟被盗了那么严重,悠哉悠哉地跟在了后面,凌醉瞪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樱柒晔看见那棵树干露出一个大洞的樱花树,眯起燃烧着怒火的双眼,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急忙钻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进去了,樱柒晔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双手接住了他的夫人,樱杰索和凌醉因为有了经验也都安稳落地。
只有大管家像凌醉第一次进来一样摔得很难看,樱杰索还不忘嘲笑他一番,凌醉黑着脸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才呲牙咧嘴地住口了,因为凌醉感觉他像在嘲笑自己一样难受。
樱柒晔大概扫了一眼满目疮痍的地面就什么都了然于心了,他根本不用跟随前人的足迹,轻车熟路地走向那个冰室。凌醉跟在最后,越靠近目的地,她越发心慌不安,不知到底在害怕什么?是怕他们看见了樱澈,是怕佐彦和樱澈真的逃不出去了,还是怕他们已经逃走了呢?
高跟鞋“哒哒”的节奏声渐渐放缓慢,凌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樱杰索察觉到她的异样,那种感觉就像她做了亏心事一样心虚。凌醉瞬间目光笃定,一口气提到了胸腔,恢复自信的高傲状态,下巴微微扬起,高跟鞋踩出的全是霸气。
佐彦,恨我吧,这样你才能彻底的自由。一切及他之事,根本上有两种态度可供选择:爱与恨,很明显我们选择了后者,不仅因为我们是属于黑暗的,而且因为自由与爱是不兼容的,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要顾及到他的利益而放弃一部分自由,这是我所不允许的。
自由是我们的本性,是我们唯一的尊严,谁都不能让你放弃它!
他们最终来到了那间巨大的冰室,樱柒晔径直走到冰台前,他摸了摸那个宝贝盒子,将它捧在手心里放在胸口处,总算松了口气。紧接着,他终于看见了被封在冰块里的那两个人,穿着招摇的海盗服的佐彦也就算了,樱澈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在场的人,除了凌醉继续保持着轻松看戏的戏谑表情外,其他人几乎像那两个人一样僵在了原地,各种滋味一同涌上了心头。樱杰索最快做出了反应,尽管他还没弄清楚整个状况,便不管不顾地扑到了封冻樱澈的那块冰上,他焦急地看着樱柒晔,吼了出来:“你快点把他放出来啊!”
樱柒晔将那个银盒收到袖子里,冷冷地说:“我也没有办法,他这是自作自受,都被赶出去了,居然还敢以这种方式回来!”
突然,佐彦和樱澈的冰块同时碎裂了,坚硬的冰碴将围在他们四周的几个人弹了出去。佐彦得意地单手掐腰,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微笑,挑逗的眼神看向凌醉,没有一丝怨恨可言。樱澈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同样得意地看向樱柒晔,笑嘻嘻地说:“根本不劳您劳人家动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