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凌醉身上的漩涡渐渐减弱最终消失了,凌醉漂浮在一条幽暗狭窄的河道里,她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绝对就是鬼域,原来连接花海和鬼域的就是碧螺湖。整个湖呈倒圆锥形,湖底有一条暗道通向鬼域,因此才会形成漩涡,难怪那些掉进碧螺湖里的花妖会一去不复返呢,估计都变成恶魔的餐后甜点了。
凌醉两只手刚搭上岸,就被人用力捞了上去,凌醉站稳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塞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凌醉小姐先别问这些了,跟我来吧。”塞洛横抱起凌醉,飞快地向鬼域腹地移动。
凌醉终于可以清晰地看明白鬼域的真实面貌了,满地盛开着红白交错的彼岸花,乌鸦蝙蝠成群结队地在头顶盘旋。凌醉还没有感受到塞洛那熟悉的气息,就被带到了一座像被遗弃的古迹一样的建筑前,想必这里就是鬼魅的宫殿了。
塞洛放下凌醉,凌醉踩在彼岸花上,一只只仅有白骨构架外框的镂空蝴蝶萦绕在她的身边。凌醉走进古墓般的宫殿,里面充斥着哥特风格的腐朽气息,狰狞的古铜雕塑,残酷的祭祀浮雕,鲜血晕染的诡秘壁画……还有骷髅搭建的豪华鬼魅宝座。大殿里面空荡荡的,凌醉问:“鬼魅呢?”
“在囚禁姚轩的地方。”
“她去那里做什么?”
“凌醉小姐跟我来就知道了。”塞洛又领着凌醉来到地下监狱。
凌醉震惊地看见,佐彦、蝶泪正和鬼魅打作一团,鬼魅明显站在上风,而那两个人都身受重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醉习惯性地看向塞洛,却没有等他的答案,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去帮助鬼魅?”
“鬼魅她自己可以应付得来,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哦?这倒是。不过,应该是在你输了的情况下,鬼魅才会出手吧。”
“这里掺杂着私人恩怨,必须要鬼魅亲自动手解决才行,我只好去迎接您了。”
凌醉心想:这么看来,蝶泪是迫不及待要报仇了,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去找了佐彦呢?难道是佐彦已经知道了我和蝶泪的协议,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受伤吗?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在姚轩的监狱这?不对,蝶泪的确是来找鬼魅报仇的,佐彦也是为了我而来的,他要带走姚轩,消除吕妃里对我构成的威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个人也太胡来了,根本就不是鬼魅的对手!
凌醉开启妖法,刚要冲过去,就被塞洛拉住了,“恐怕凌醉小姐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您不是最喜欢看戏吗?”
凌醉拿出了刺骨鞭,瞪着塞洛说:“这场戏实在是太精彩了,我不参加,实在是有些遗憾啊。”
“还不急,蝶泪说您有事找我,不如先解决完再去也不迟,他们俩还可以撑一段时间。”
凌醉正纳闷时,蝶泪向她喊道:“凌醉,快和他签订契约。”
鬼魅带着邪气的紫瞳凶煞地瞟向凌醉这边,“塞洛,不许你和她签订契约!”
塞洛面带迷人的微笑,幽幽地说:“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塞洛,你敢背叛我?”
“我从来都不会背叛我的主人。”塞洛说着扯下凌醉头上系着的红发带,一朵娇嫩的白玫瑰绽放出艳丽的光芒,刺痛了鬼魅的眼睛和佐彦的心。凌醉拿起塞洛的左手,果然,他的手背上同样刺上了一朵邪魅的黑玫瑰,凌醉满意地笑了。
鬼魅欲冲向这边,被蝶泪的蝴蝶镖拦住了去路,佐彦也不甘示弱地牵制住了她。鬼魅彻底被激怒了,她左右手控制着无数根细如雨丝的彼岸花针,蝶泪随即准备出同样数目的蝴蝶镖。鬼魅浑身被强的的黑暗力量包围着,强大的气场令逐渐理智的凌醉望而却步,她将彼岸花针以惊人的速度掷了出去,蝶泪几乎是同时扔出了蝴蝶镖,但只拦截了鬼魅一只手上的彼岸花针,鬼魅另一只手上的彼岸花针绕过了蝶泪的防御线,直奔凌醉飞来,与此同时,蝶泪另一部分的蝴蝶镖也朝鬼魅射去。
令蝶泪吃惊的是,以鬼魅的速度,她不可能躲避不过这个攻击,然而,那些蝴蝶镖一个不漏地插到了鬼魅的胸膛上,而她却不自知,绝望地直直地看向凌醉这边。佐彦和蝶泪好奇地转过身,只见塞洛死死地护在凌醉身前,黑色的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的彼岸花针,佐彦松了口气,庆幸这些有毒的暗器没有伤到凌醉。
塞洛温柔地笑了,凌醉沉溺在他酒红色的眼仁里,她轻轻地抚上塞洛俊朗的脸颊,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那些彼岸花针都是有毒的啊。”
塞洛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小姐忘记答应过塞洛什么了吗?”凌醉用另一只手拭去了流淌出来的泪水,塞洛这才继续说:“任何攻击都是伤害不到恶魔的,所以请小姐不要为我担心了。”凌醉的手掌从塞洛的脸颊游离到了他的脖子上,稍稍用力一勾,将塞洛的耳朵贴在了自己的嘴旁,两个人咬了半天的耳朵,很快就有了计划。
鬼魅眼底的绝望最终都转化为无穷无尽的憎恨,她半眯起双眼,用力拔掉扎在身体上的蝴蝶镖,用孩童特有的稚嫩尖细的嗓音说:“蝶泪,没想到托我的福,你的暗器上居然也沾染了彼岸花的毒,不过,这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都背叛了我,我要让你们全部葬于这片黑暗之中!”
蝴蝶镖前是一个箭头,早已刺入了鬼魅体内,倒刺在内部勾住了她的皮肤,她用力一扯,胸膛上整块皮全部被带了下来,森然的惨白肋骨chi裸裸地暴露在外,黑色的脏器还散发着幽幽的黑色雾气。这就是鬼魅的身体吗?凌醉厌恶地皱了下眉头,觉得胃里直泛酸,转过身干呕了几下,抱怨道:“真是有够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