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线索断了
寒冷入骨的感觉侵袭进付琳的每一个细胞，她仿佛身处寒冬之夜，周围没有一盏灯火明亮。
所以她离真相只差一步，前方的路却已经断裂。
花朝死了。
付琳无力地抱着自己的双膝，她想起了付长东发给自己的那张老照片。上面有三个女人，花朝是其中之一，母亲是其中之一，那么还有一个呢？
正当付琳出神之际，一条艺术协会的信息发到了她的手机上，说是她的画作已经被挂在了荆南城的黑天鹅画廊中。
关于黑天鹅画廊，付琳也有所耳闻，这是国际上出名的奢华画廊之一，在它附近还有一座贵族艺术学院——黑天鹅学院。白氏集团名下的两大学院之一。
爱丽丝学院，黑天鹅学院。后者盛名更甚。
很荣幸，她被推荐成了黑天鹅学院的美术社新兴画家之一，逐光也在名单之内。
她看完了信息，叹了一口气。
夜晚，沈奕回到了沈宅。
付琳一直呆坐着，放在桌上的饭菜没有动一口，听见男人的脚步声，她有些麻木地动了动眼珠。
沮丧的情绪正布满心头，直到沈奕的指腹触及她的脸颊，付琳才反应过来。
“还在生气？”他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
付琳侧过脸，视线正对上那双凤眸的目光。
沈奕的嘴角微勾，转身将饭菜热了热，端到了付琳面前。
付琳拿起筷子，“我收到了黑天鹅画廊的邀请函。”
面前的俊逸男人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出去，不会再见花朝，也不会查什么了。”付琳垂下眼帘。
线索已经断了。
“六点前必须回来。”
还是之前的条件。
付琳勾了勾嘴角，勉强地笑着。
两人之间一阵无言。
第二天清晨，将绿色小披风的纽扣扣好，付琳乘车前往黑天鹅画廊。
欧式华丽的建筑风格，画廊背后的学院更像是老贵族的府邸。事实如此，整座黑天鹅学院都是古迹。
走入画廊，暖黄的灯光照耀，擦得明亮的地板都可以映出人的倒影，墙壁上悬挂着精致装裱的大师画作。
拐角岔路将行人引入第二条画廊，这里大多悬挂着一些新兴画家的作品，逐光的《修女》也在这里。
付琳看见穿着黑色十字修女服的金发老修女正站在这幅画的面前，双手做出祈祷。
“老修女。”付琳试探地叫了一声。
老修女回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双眼忧伤，确实是自己在弗洛教堂见过的。
“又见面了，这位小姐。”她和蔼地微笑着。
面对老修女，付琳心头的防备就不由得卸下，她身上有一种异常的亲近之感。
“既然再见就是缘分，我该称呼您什么呢？”付琳问。
“叫我芬妮阿姨就好。”
付琳点了点头，“你好，我是付琳。”
老修女将视线从付琳身上移开，投在逐光的画作上面。
上面的金发修女，年轻美貌。
她不由得感叹，“这孩子画得一点也没差。”
“我对不起他。”付琳觉得逐光出事，是受自己牵连。
“其实，这与你无关，错在我教了他画画。”芬妮笑得有些悲伤。
付琳垂下眼帘，思量着。
片刻后，她开口对芬妮道，“一个人，我发现他是在几十年前死掉了的婴孩，而且死去的年份比他现在的年龄要大得多，芬妮阿姨，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一定命大，有神保佑。”老修女的双手合并，微笑着回答。
“这世界上没有神。”付琳的目光灼灼。
“但这世上有吸血鬼。”芬妮淡淡道。
说完，她向付琳道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付琳想要追上去，却被一个穿小西装的金发女郎拦住，提醒她到楼上去办理一些手续。
女郎带领着付琳和一些和她同样被邀请来黑天鹅画廊的新兴画家，参观了学院和画廊。
在黑天鹅学院里，付琳突然感觉内急去上了个厕所，出来时众人已经走远。
她在学院内乱逛着，却发现有一处隐秘的教室正在上课，而他们的课程居然是关于……噬鬼者。
站在讲台上的俊美老师正神情严肃地讲解着噬鬼者的由来，特性。
下方坐着的不少学生都是红眸，显然是吸血鬼。
“噬鬼者，是我们养来吸食血液的血奴转变而来，而这个转变的过程，必须要杀死给她初拥的吸血鬼主人。”
“初拥的定义，就不过多解释了，双方的鲜血交换一半。”
教室外，付琳靠在墙边默默地听着，想起自己吸食过沈奕的鲜血，那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了沈奕的血奴？
不过她的妈妈，可是噬鬼者，付琳本身来讲就不是人类。
“噬鬼者是一种肮脏的生物，以吸血鬼的血液为生，就跟我们吸血鬼以人类的血液为生一样。噬鬼者的攻击力与吸血鬼不相上下，可怕的是他们发狂起来，比野兽有过之而不及，偏偏普通人的血肉根本无法接触他们的饥饿。”
老师的话音刚落，就有学生发问，“父亲告诉过我，噬鬼者就该生活在阴暗的地方，为什么现在一些名人贵族也是噬鬼者？”
听见他的话，老师摇了摇头，叹息道，“那是因为乔家！”
谈起这个家族，众吸血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付琳还想听下去，却见之前带领自己的西装女郎已经迎面走来，冲她尴尬地笑了笑。
出了黑天鹅学院，时间已经将近六点，付琳回到沈宅，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沈娉婷。
美丽女郎好像偏爱红色，穿着修身的红色风衣，俏丽的脸蛋在看见付琳进入沈宅的那刻阴沉下来。
“谁准你进来的！”沈娉婷咬牙对付琳吼道，“你真是不要脸，被人赶出去还要死皮赖脸地跑回来！”
“沈小姐，没看到是你家沈奕硬逼着我留在这里的么？”付琳冷冷地回应，瞥过俏丽女郎一眼，径直朝着走廊而去。
沈娉婷气得抓狂，想要追上付琳却被一旁的佣人拉住。
“夫人让您不要冲动……”
“滚开！”沈娉婷咬牙看着付琳离开，一脚踹向了自己身旁的女仆，气冲冲地走出了沈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