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安静下来,女子檀口轻启,歌声犹如天籁。
“筱筱,你听――”慕云青出神地看着台上:“彩衣姑娘的演奏,真当得起出神入化四个字啊。”
而顾筱筱,此时却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心中只记挂着那瞬间失去的八百两黄金。
“筱筱…”没有听到顾筱筱的回话,慕云青侧过头,发现顾筱筱正一动不动地望着骆晚晴,眼中充满风雨欲来的暴怒。
“筱筱,钱既然出了,心疼也无用。倒不如好好享受,方对得起这花出去的钱。倘若再生气,那是付出双倍的钱了。”慕云青唇角微勾,笑劝道。
“我心疼什么!”顾筱筱咬着牙恨恨地道:“又不是我的钱。谁花出去的,以后谁来赚便是。”
“师父,不就八百两黄金嘛――”骆晚晴满不在乎地道:“回头我写封信,叫父亲再寄过来一千两便是。”
顾筱筱压抑着怒气道:“你当你父亲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长这些大,无法尽孝于父亲身边也罢了。”
“如今离家近千里,却还要父亲寄钱给你…没有钱的日子你也曾体会过,花光了你父亲的钱,将来你父亲年迈无依,你于心何忍?”
骆晚晴变了脸色,一时眼中掠过些沉重的东西,半晌低头不语。
顾筱筱道:“我也不要你父亲的千两黄金,只要你下月十五之前,凭自己的本事赚八十两黄金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能做到吗?”
“八十两就八十两!一个月的时间,难道徒儿还赚不了八十两黄金!”骆晚晴不服气地抬起了头。
“好,为师等着――”
听着师徒二人拌嘴赌气,慕云青好脾气地笑着。待两人各自扭转了头,慕云青凑近顾筱筱道:“筱筱,看不出你这么勤俭。待将来咱们成了家,钱就归你管好了…”
“谁要跟你成家!”顾筱筱正在气头上,不觉声音大了些,引得全厅里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有人窃窃而笑,有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连台上公孙彩衣的演奏也顾不得听了。
慕云青尴尬得四下张望了一番,想找找哪里有地缝可以暂时躲上一躲。
当顾筱筱意识到自己成了比公孙彩衣的演奏更精彩的节目时,急忙低下头,拿着茶盏装作喝茶的样子,轻轻抿了几口。
台上的演奏停下来。顾筱筱只顾低头喝茶,没有注意到公孙彩衣的目光正投在她脸上,眼中隐藏着一丝复杂的光。
慕云青注意到了公孙彩衣的目光,为了缓解此时的窘境,向台上的公孙彩衣温声道:“姑娘继续…呵呵…在下的未婚妻跟在下闹点小别扭,打扰了姑娘雅奏,实在抱歉。”
原来是少年未婚夫妻闹别扭,众人的目光又转回台上,此时厅中又陆陆续续进来一些人,位置已被占去一半。
顾筱筱很想对慕云青吼一声“谁是你未婚妻”,可想到方才众人看好戏的眼神,还是默默地低着头,仍旧喝她那杯已将见底的茶,只当没有听到慕云青的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