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程序，登记之后黎曼进入了行政办公区域。
在大楼等电梯的时候，身边也有几个比较熟络的老职员正在聊天。
黎曼原本无意多听。可是耐不住这些话飘到她的耳边。
“听所没园林院的周锐文今天也来咱们这边了，似乎也是为了体系审核的事情而来。”
说话的人神秘兮兮的环视了一周，“昨天好像这个混血帅哥刚刚和意大利的客户签约成功，一起谈生意的还有顾氏的太子爷呢。”
“可不是嘛，我老公就是园林院的接待员，昨天为了应对这些意大利的客户，将整个公共展厅都清空了，非总监级别的高层根本不可以入内呢！”
此时接话的人却话锋一转，“不过听人事部的总监说，有个愣头青居然无意识的闯入，差点坏了大事，好在周锐文这个混血帅哥分分钟化解了尴尬。”
愣头青？这不是指黎曼吗？
躲在角落里的她无声叹息，好在电梯已经到达，不至于再听这群人议论。
有人频频追问关于那个差点毁掉合作的‘愣头青’究竟是什么身份的时候，一时之间可是众说纷纭。
黎曼原本就习惯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尽量充当空气。
可是听到这句评价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脑袋，内心深处无声咋舌：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谈生意，早知道我绝对不会走进那个公共展厅的……
这趟电梯只会在单层停留，黎曼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身上穿着总容易淹没在人群里的浅色套装，平淡舒适的款式，颜色不会太过惹眼却又不失礼数。
伴随着电梯升降，很快就到了体系审核的专业小组所在的楼层，眼看着电梯门即将闭合，黎曼不得不朝着电梯口移动。
她垂着头尽量不引起众人的关注，然而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十几道目光，各怀心思彼此对视了一眼，反复盯着黎曼的一举一动。
“你是总部派来的人？”最先下电梯的人看到了身后的黎曼，在脑海中搜索了这张陌生的面孔。
黎曼从口袋里拿出了陆氏集团运营部部长的工作牌，原本被缠绕在工作牌上蓝色绳子重新张开挂在了脖子上。
“你好，我是黎曼。”也就是议论者口中所说的愣头青！
对方什么也没有说，讪笑的转身离开。
等黎曼深吸了一口气走入了自动感应门后，正在和周锐文交谈的体系负责人似乎也留意到了她。八成是陆景杼提前打过招呼了，负责人很友善的冲着黎曼笑了笑。
反而是周锐文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显然也是知道她会来的。
伴随着黎曼的走近，体系负责人抬了抬手，那双骨节并不突出的手指指向了身边的周锐文，“这位是园林院的合作伙伴，也是明天检测体系的审核员之一。”
周锐文友善的笑了笑，“欢迎你到东城。”
“谢谢。”黎曼说完礼貌的颔首，这才看向了陆氏集团东城分公司的体系负责人。
“稍后我会让助理带着你去熟悉工作环境和体系审核相关的内容，时间只剩下两天，希望我们能够尽快完成后续的工作。”
“好的，多谢了。”黎曼想到不用和那个混血帅哥再打交道，顿时轻松了不少。
在黎曼跟随助理离开的时候，有女助理端着一个保温热水杯出现，手里还拿着透明的小药盒，“该吃药了，结束这边的工作还要去下一个体系审核的公司呢。”
呃，吃个药还要专人提醒，这待遇和陆景杼比起来虽然相差甚远，可是也让黎曼长了见识。
换做是陆景杼吃药的话，他最喜欢用陶瓷水杯，服用的药物都是真空包装的，黎曼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这些。
已经服下药的周锐文轻咳了两声，目光越过了黎曼继续和身边的人谈论体系审核的细节。
接下来的时间黎曼跟着身边的助理，来到体系审核的办公的场所，很普通的格子间。
唯一不同的是办公室的设计很人性化，区域划分的也很明确，休息区域有茶点和咖啡机。
福利待遇虽然比不上总公司却也不逊色，而且在巨大的落地窗外能够看到绿色广场，也可以间接性的缓和视觉疲劳。
因为这个分公司紧挨着东郊新型开发区，这个地方比偏僻荒凉的园林院要好很多了，却一样是地广宽裕风景秀美。
一早上的时间黎曼饿着肚子很快的熟悉工作环境，经常出入体系审核的几个领域。
休息的黎曼慢条斯理地喝着刚刚打磨好的咖啡，示意身边的助理也坐下来休息一下。
顺手将面前的点心盘子推到了助理的面前。“你别客气，辛苦一早上了，赶紧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否则今晚要加班了。”
午饭后在休息时间允许的条件下，黎曼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楼梯间给周阿姨打了个电话。
询问老人家有没有按时吃饭，“周阿姨，真是不好意思要您中午一个人吃饭了，来回往返的话时间有些仓促。”
“没关系，周阿姨一个人都坐飞机千山万水的来到了这里，还怕一个人吃午饭啊！”老人家难得调侃了一句，“不过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超市逛逛，离开前还想尝尝你的手艺呢！”
站在楼梯间的黎曼原地转了个圈，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好端端的躲在这里干嘛？”楼梯间的另一头传来了声响，吓得黎曼将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等她抬头望过去的时候，看到周锐文弯下腰将掉落的手机捡了起来。
因为手机套着一层塑料薄膜，这样的高度摔下来也没有什么损伤。
周锐文原本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忽然严肃了起来，“这照片上抱着小姑娘的人是陆景杼？”
黎曼慌忙起身将手机夺了过来，“不要随便看我的手机啊，这样有失你的水准啊！”
“哦，对不起。”他旋即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