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愣了,半晌才说:“你咋对我这样?你不喜欢我了?你还提那个小白脸儿,我们早分手了。大发,你生气这件事,我承认是我错了,让你蒙羞。我现在也正式给你道歉。可你想想,我这错可犯在咱决定离婚之后,而且又是咱结婚以来仅有的一次!可你呢?拈花惹草是习惯性的!我和你比,该是一比若干吧?”
大发被说的一时无语。自己之前才是个无耻的生活放荡之人!无话可说,倒问了句闲的:“你和他为啥分手?”
“他那人外强中干,老贪财了,总想绕我的钱……”秀丽说话时还不由气愤。
大发笑着说:“彼此彼此,乌鸡笑乌鸦!”
秀丽又愣怔了:“大发你这样看我?我是贪婪女人?我咋解释呢?唉!我就说实话吧,大发,我、我隐藏了咱儿子……”
说着秀丽看大发,可他一脸平静,没一点儿反映。秀丽以为他没听懂,又加重语气说:“大发听见没?咱有儿子!叫小亮,今年都五岁了……”
大发还是没反应,眼睛看着别处。秀丽生气地说:“冷血人!对儿子都无动于衷!”
“我这熊样还会有儿子?”大发转过脸来了一句。
“呀,你还记着呢?”秀丽有些不好意思,“大发,是我不对,我是怕你的事发影响孩子……”
大发并不搭言,在他看来,秀丽隐藏儿子的内心目的远不是这样单纯!这是对他人身权力残酷的剥夺!而且又是在他身处绝境的时候。
秀丽继续说:“我跟你争钱就是为了儿子。你想,我得把亮子抚养大呀?……”
这也去不掉大发的怨心。她为儿子也不至于吝啬到千八百元钱都不借!何况自己那时还是她的丈夫!想了想说:“事情都过去了,我再埋怨也没有意义。你占了家产和存款也就罢了!可你占了市南的楼房款就不该了。那可是两千五百万元失踪贷款的一部分,一旦案发,我被抓,也跑不了你!”
呀!真的。秀丽吓了一跳。说:“我可没想到这一层……”
沉默会儿,大发想儿子,不由放软口气说:“我想见见儿子,你去把他带来,我等着。”
秀丽眼睛转转说:“想得美!你表现好,今后也许……”
大发盯着秀丽,觉得这个女人好狠心,处处无情地吊着自己。不由动气,站起身就走。
秀丽感觉不好,正事儿还没谈好呢!就连忙起身追上,一把将大发拦腰抱住说:“亲爱的别走。”说着又‘啪’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瞬间,大发沐浴在一阵香风中,秀丽的身体挨着他,脸上又享受了温湿的一吻,他象被电击了,浑身都酥软了,就乖乖地任由秀丽拥回了坐椅上。秀丽没马上回坐,而是前身贴着他的椅背,双臂放在他的肩上,脸贴着他的头。一副拿定他的姿势。大发感觉晕,理智上虽还排斥着,可他的身体已经投降了。就听秀丽耍骄横说:“大发,你让不让我进厂?”
此时大发对秀丽已狠不起来,但他还是很理智的让步说:“你可以以普通人身份进厂。”
秀丽想了想,觉得可以。先进厂再说。她撤身回位问:“你咋安排我?”
大发说:“以你的才能,总得在行政吧?”
“让我具体做啥?最好安排我做财务本行。”
大发心里激灵一下,这个女人野心不小!她要抓北企的命脉。就推拖说:“现在北企是股份经营,你具体做啥得班子商量。不过,干财务决不可能。因为财务人员已经满额。”
秀丽想想,转了话题:“看看,咱光顾说话,来吃菜喝酒。”
第二天上班,大发见秀丽没来,就动身去市政府。临走前,他又从厂办要了份原来打给市政府的防水灾炸护田坝的报告材料。他今天见市长除了重申这件事,还有北企生产上的一件事。
原来,北企联机和小装载机都试产了,两样产品动力都是小四轮拖拉机。今后正常生产每月需要多少台暂且不说,就在这调试生产期间最少也需要两千台!小四轮拖拉机不带车斗每台一万元左右,这得需要资金两千万元。北企生产资金还有一千万元,大发怯手,不敢花了。厂房地产开发公司户头还有两千五百万元,可那是厂街预付款结余和厂前新建楼盘收的部分预付款。施工正要用呢,也不好动。厂街商家入住还得半个月,等购楼尾款进账生产就会拖后。
之前大发几次去平拖联系,赊销的事儿下边人做不了主,必须找总经理回小明。可他约见几次,人家也没给他面见。不言自明,人家不愿意赊他。可他不死心,想求市长帮忙解困。
大发见市长很顺利。到了市政府大楼接待处,他和工作人员说:“我是北企的廖大发!要见翟市长。”
工作人员笑了:“好个仪表堂堂的廖大发!《脱去穷人像,我们奔富裕!》,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