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副省长很惊讶:“有这种事?这是个大问题!”
“这事就发生在你们眼皮底下!”未蒙说着又挺气愤。“这就是那个邱极权统治下的平阳!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你告状也没用,上告信寄到省里,省里给打回来,转到他手中,然后他往死里整你!”
玉生说:“未蒙说得对!郭副省长,如果可能的话,您过问一下平阳事物。平阳私企和个体业者长期以来就是后娘养的!责任确在市委。这也是平阳私企和个体业者大幅度少于其它城市的主要原因!”
郭副省长笑了:“听说北企有四剑客,一个秀才嘴锋厉害,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军将得好哇!还有别的吗?”
颜庭立说:“护田坝后面的两千亩砂田,就此还原于落槡河吧!如果可能,再给农民一些补偿。把这块地变成湿地、自然园更好。”
“小伙子有见地!”郭副省长说。“没别的散会吃饭。”
这时是下午一点半,玉生等人陪郭副省长一行去食堂。这时去市委、市政府查会议记录的同志回来了,拿回两个本子。玉生旁听,听那人汇报说:“核准了,市政府办公会开了三次,研究炸护田坝。市常委会开两次,炸护田坝两次被邱书记等人否定……”
食堂已经严阵以待,门口娥子和秀丽两位美女微笑着恭迎客人,一直带进雅间安排坐次。高档“特味菜”共两桌,郭副省长和省调查组另三位成员由玉生和程志民坐陪,坐一桌。省调查组另三位成员由未蒙和秦立娟坐陪,坐另一桌。娥子本该和玉生同桌,可秀丽非要争,娥子笑笑说:“好,崔姐你就坐吧,可得招待好!”娥子去坐了另一桌。娥子识大体,由于今天负责接待重要客人,她并没有戳穿秀丽,还处处让着她。
这也不错,秀丽情绪亢奋,知道玉生和郭副省长是朋友加老乡关系,不由引以为荣。尽情发挥自己能说会道会来事儿的长项,劝酒说话,把桌上的气氛搞得其乐融融。省里客人吃上“特味菜”就纷纷惊赞,觉得味道绝了!秀丽抢着给作解。郭说:“这风味在省城也吃不到!你们北企竟有特别玩意儿!”
酒喝到兴头上,秀丽表现甚佳,郭副省长饶有兴趣儿地问:“玉生,那阵儿小崔话说了一半儿,你介绍一下她和你的关系。”
玉生忙紧跟着说:“他是我兄弟媳妇……”
秀丽抢话:“啥呀?郭副省长,我实际是他媳妇……”
“秀丽,别搅饭局!”玉生下面脚蹬她一下,又面对郭副省长,“我到平阳是有些奇异经历的,等会儿上楼细说。来,喝酒。”
郭副省长笑,众人都笑。秀丽又殷勤劝酒,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
饭毕,郭副省长让属下随便休息,可以逛厂街,可以进楼休息。他让玉生带着去见玉生妈。玉生叫人通知法律顾问田松也来。上楼时,娥子随后,秀丽也跟上。玉生回头说:“秀丽我要讲实情,你别来了。”
秀丽对玉生一脸情深,一歪头说:“不,我非去!”
玉生无奈,只好由她。陪郭副省长上楼。
郭副省长进屋,玉生妈正坐在床上看电视,愣了下,“腾”的下地,也不穿鞋,吃惊地说:“哎呀!小铁子!你咋来了?”
郭副省长笑着握住玉生妈的手,亲切地说:“大姨,您好啊!我来北企了解情况,没想玉生和您都在这里。”
“铁子坐坐。”又埋怨玉生:“这混小子!铁子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娥子给沏茶倒水。玉生妈穿上鞋,问:“铁子,中午在哪儿吃的饭?”
玉生说:“下午两点来钟才从北企食堂吃,因过了饭时,就没叫您。”
玉生妈瞪了玉生一眼,冲郭副省长说:“铁子,你兄弟这阵儿跟我做劲儿呢?你来了吃饭也不叫我!”
郭副省长说:“这事怪我,我看晚了,就没好意思提。”
这时田松进屋,玉生给郭副省长做了介绍。之后说:“好了!大家都坐,我给我哥讲我来平阳的奇异故事。我讲完老田给做法律解释。”
看大家都坐好,玉生说:“郭大哥,自打去年省企业家表彰大会上见您,回凌川到十一月份,我就经历了一场变故……”
玉生款款讲来,从接廖大发骗人电话讲起,谈被害,淡失忆,谈错来平阳,谈两千五百万元国有贷款下落不明,谈战战兢兢为求生而创业,谈玩儿命拼搏终于成功,谈娥子找来自己记忆彻底苏醒……
听完,郭副省长十分吃惊:“哎呀!可苦了我玉生兄弟!世间竟发生这种事!廖大发可否抓起来?平阳法律部门在处理这个案子吗?”
玉生示意田松,田松就讲玉生的整体安排。最后他没敢讲玉生妈不让抓廖大发一节。
郭副省长想想说:“这样安排也好!让他自首,体现一片亲情。可是这案子不能拖呀?”
“铁子,别看你官大!”玉生妈说,“可这事儿你别管,都得听我的!案子出在玉生、大发兄弟俩身上,玉生完全可以不起诉他弟弟,这边儿的贷款玉生很快就还了,骗国家款的罪也没了。我从凌川那头拘着大发!我让他变好……”
郭副省长说:“大姨,这事儿不行啊!法律人人都得遵守,我看这事儿您就听玉生的,亲友去擒住他逼他自首……”
“小铁子,你可别管!今后你就装不知道,跟谁也不许说。我主持处理这事儿……”玉生妈坚持着。
“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儿,可这不光是家事呀……”郭副省长很为难。
玉生说:“郭大哥,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您给保密一段时间,不必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