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由她,去走廊厨灶做饭。廖母也刚出屋准备炒菜。玉生说:“妈,我来。”
“今天我来,你陪媳妇呆着。”廖母说着又小声问:“她不愿见我?”
“不是,她累了,等会儿见您。”玉生说着往廖母屋搬圆桌。
一会儿饭好了,玉生带邹燕燕进廖母屋给相互介绍。还好,邹对廖母很恭敬,给她深施一礼说:“大姨好!”
廖母亲切地拉邹燕燕坐在饭桌旁,夸道:“啧啧,原来玉生媳妇这么漂亮!凌川水养人呐!”
吃饭时,廖母往邹燕燕碗里夹菜,又说:“孩子,你和玉生都命苦啊!这都是我那狠心儿子给害的!”
这事一提,勾起了邹燕燕的伤心事,她没了一个温馨的家,实质上也失去了心爱的丈夫。她从小就没了妈,此时在廖母跟前仿佛有了在妈妈身旁的感觉,她不由地依着廖母痛哭起来。廖母也不由落泪。
由邹燕燕哭了会儿,玉生说:“燕燕,别哭坏了身体,吃饭吧。”
邹燕燕习惯于听玉生的话,尤其是劝她注意身体的话。长期的生活中她已总结出,玉生说她注意身体时那自己就真该小心了!否则就该身体出事了。她不哭了,擦擦泪吃饭。她倒是个没过多心眼儿的爽直人。这时她却劝起了廖母,而且称呼也变了:“廖妈,您也不必自责难受,这都是命运的捉弄,您认下玉生,是您和他有缘呐……”
这话说乐了廖母。她也老这么想。玉生于失忆的迷幻中来到她身边,这是命运给她送来了贴心的儿子!而这个儿子不知比那个逆子大发好多少倍!她相信这是缘份。
饭后,廖母拉邹燕燕在床上唠嗑儿,玉生则从地下收拾碗筷。
这时倒霉催的,野心女人崔秀丽带儿子小亮来了。她拉着孩子去南屋看看没人,就进了北屋。一进屋两个漂亮女人就对上了眼睛。玉生马上去床边拉起邹燕燕说:“燕燕,这位就是廖大发的媳妇崔秀丽,你俩认识一下。”
邹燕燕顿时就立起了眼睛:“啊!你就是崔秀丽呀?人倒标致,可咋就给自己的男人调教得那么坏呢?骗国家钱,杀我丈夫,还去害我。我们一家都让他害散了!听说你还惦上我丈夫?觍不知耻!……”
“燕燕,好好说话。”玉生劝。
邹燕燕控制不住:“这是好的!你丈夫阴谋杀人,又冒名顶替占了我家的陆业,你从这里玩儿狐媚抢我丈夫夺北企,你和廖大发真是一对绝配!”
秀丽呆愣着,情绪瞬间跌入了深谷。心想,完了,完了,人家老婆找来了!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呆愣中不由地问:“你,你真是邹燕燕?”
“嘿嘿!你有什么权利怀疑我?”邹燕燕瞪瞪眼又说:“让你看看也好!”说着就‘腾腾’地出屋。几分钟后又‘腾腾’地回来,塞给秀丽一个红本和一个白证说:“睁开你的狐眼瞧好了,以后你再敢沾我老公边儿,看我不撕了你!”
秀丽睁大眼睛看,红本是邹燕燕和玉生的结婚登记证,那名字那钢印不可怀疑。白证是邹的身份证,也明确无误。这一刻秀丽要哭。她把证件放在一边桌上,什么也说不出,拉着亮子默默地出了屋。
秀丽走了,邹燕燕气得呼呼喘。玉生说:“燕燕别生真气。”
廖母笑着说:“燕燕这孩子刚烈,对付秀丽还真得她。”
玉生拉燕燕回南屋,关上门问:“结婚证咋还在你手里?你和廖大发离婚时没交回去?”
“我留个心眼儿,跟民政的人说弄丢了一份,留下它准备将来和你理论的。没想这儿用上了。”
睡觉时玉生要睡沙发,让邹燕燕睡床上,可她说:“还真分呐?本来是真夫妻,就一个床滚怕啥!不做那个就是。”
两人都睡在床上,本是夫妻,并不觉得别扭。邹燕燕在克制中放纵,依在玉生怀里狂吻他;他的唇、脸以至胸膛都留下了邹的温湿。这一夜,这对特殊的夫妻相依而眠。
早上上班前,郭副省长给玉生打来电话,说他们一行人已在回省城的路上。问还有什么事,玉生说:“邱留任,平阳苦了!”
郭副省长说:“这事儿不以你我意志为转移!你以大气量度之。”
“如果邱书记‘秋后算账’咋办?”
“我给你留电话号,他如乱来你给我通知……”
撂了电话,玉生交待邹燕燕:“等会儿我让人带你从北企转转,之后你没事儿就从楼上呆着。给我当助理兼秘书。”
邹燕燕笑:“好嘞!让我看着你呀?这工作好!”
外面大卡车响,是市武警车队来装货了,今天是运第二趟。玉生拉着邹燕燕:“走,下楼看装车去。”
路过机械厂办公室,玉生见于庆春来了,就把邹燕燕介绍一下托付给她。自己去看装联机。钟子立已来现场,玉生问:“昨天一路顺利吗?”
钟子立乐了:“顺利!武警车队没人敢拦,他们装运也特负责任。”
“一趟运多少台?还得几天?”
“一趟一千一百台,算今天再运三天完事儿。”
玉生看了会儿,这时办公楼打来电话,让他回楼,邱书记和董市长来了。玉生心一紧,心说省调查组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而且又是双加料!他问钟子立:“今天你还跟车吗?”
“昨天已安排妥当,今天我不必去,得面试新应召的公司员工。”
“那好,等会儿需要你出面,你看场上气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