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有时我也控制不住下边儿。咱不说这些，不管你们谁做梗，说说你们拒绝国家控股的真正原因。”
玉生不好直接说是因为邱本人，想想说：“因为大国企几乎全是‘务虚派’的，我们不想参与派系争斗。这是一。二呢，变回国企模式如果管理不善，会滋生懒惰及等、靠、要等弊端，企业自主权也少了。弄不好那北企就毁了！”
“头一条可以，后一条牵强。你怎么解释地威集团的成功？”
“邱书记，您是这样看的吗？您难道不知地威华表于外、败絮其中？他们是四处铺张四处丢，挥霍国家资金无度！光压死在国外某个战争国家的国有资金就几百亿元！国内欠贷也几乎与它的企业总值相当！”
“这些你怎么知道？”邱有些吃惊。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是潜心做企业的！”玉生想想又说：“邱书记，我斗胆提醒您，与地威合作要当心，别让它掏空了平阳金融，拍拍屁股走了……”
邱沉思一下说：“好了，话扯远了。这话你别四处说去。再一个事儿，玉生我问你，你咋突然收起了白菜？涉及派系的社会问题你能不能不管？”
“邱书记，你咋这么说？那可是近万户郊农要血本无归呀！作为当地一个有能力的企业难道不该管吗？这跟派系争斗没关系！如果是你邱书记来让我管我同样会管。再说，郊农不出乱子，平阳不受经济损失，不也是市委的成绩吗？您脸上不也有光吗？”
“那是，那是，这倒是我短见了。还有个事儿，你们一进市蔬菜公司，该公司职工就找市委去了，他们让市委说话，让你们买断该公司，他们要效仿电瓶厂等七家企业……你看该咋办？”
玉生沉思不语。由于北企已做去计，平阳的企业再便宜他也不想买了。他前天就知方雨桐他们有此意。让他犹豫的是市蔬菜公司职工的一片心。又听邱说：“这回咱来回创新如何？买断市蔬菜公司，国家出资百分之五十一，北企出资百分之四十九，至此北企集团内出现一家国营企业，管理经营权交你们，那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就按北企股份分配方式进行……”
“可是，蔬菜业务和北企业务隔行，而且该公司又不和北企在一起。再说，北企正面临建设新厂区，需大量资金……”
“业务隔行你们还收白菜？至于该公司不和北企在一起，那不是理由！人家分公司开到海外怎么说？说到钱你更唬不了我，北企去年结算收入颇丰，该有十多亿元的资金底子！现在北企还在刷刷进钱！你们不承认月利润是一点八五亿吗？还有，平钢单德玉说，你压他一把钢锭又赚了六千多万元！加一起你自己掌握的北企后备金就该有一亿两千多万元了吧？这还不算你收白菜款……你考虑一下，再帮市里做件事。”
玉生被揭了底，不好拒绝，问：“那市蔬菜公司底价多少？”
“底价四千万元。如果你同意国家控股，市里出两千一百万左右，剩下的北企出。当然，你们要不同意国家控股，北企自己买就是四千万元。但可说好了是带职工的！”
玉生不敢表态，说：“邱书记，让我们班子商量一下再答复你。”
“好，我听你的消息。”邱顿了下又说：“打点儿私唠，我听你母亲和未婚妻的意思，很希望你当副市长。如果你愿意，我给你运作一下，争取个兼职的。”
玉生知道邱在利用此事拉他。不管咋说他都不能答应当了，因为如果当了副市长就得听人家的，北企就走不掉了！于是他说：“谢谢您的美意，可我不想沾官场的边儿。请别再有此考虑。”
“哎？怪人呐！”邱站起身说：“我得走了，买蔬菜公司的事商量定了告诉我。”
送走两位客人，妈和秀丽双双拽着玉生，让他坐在沙发上。妈问：“邱书记已答应给你个兼职副市长，不带条件的，你咋答复的？”
玉生眨眨眼睛：“妈，他没说呀？”
“臭小子，别撒谎，是他亲口答应的！”妈说。
“他真没说，妈，我还能骗您？”玉生一口咬定。
“你还少骗我了？”妈说着去拿电话，“我有邱夫人的手机号，我问问。”
“妈，别问，那多不好。”玉生制止说。
“那你说实话，邱书记说没？”妈手拿电话问。
玉生笑，谎撒不下去了，只好坦白：“邱书记说了，可我拒绝了。”
妈放下电话奔上前，责问：“臭小子！说为啥拒绝？”秀丽也坐在玉生旁边，双手把定他左臂，做随时掐拧状。
玉生说：“北企已决定回凌川，我当副市长就回不去了！再说，邱什么东西？他要拉我入派……”
“臭小子，你可真混呐，当副市长北企就不走了呗！邱好坏有什么？他也不当一辈子市委书记。你快给妈改过来，打电话！”
“对，哥，你别因小失大，副市长当上再说。就是北企不走了有啥关系？”秀丽说。
“不行！当我也不在这儿当，我回凌川当去！”为了摆脱妈和秀丽的纠缠，玉生开始忽悠。
妈问：“真的？”
“真的。妈你想，今年北企产值能完成八十亿元，我把北企带过去，想当副市长容易。”
“哥，凌川那头答应过你吗？”秀丽也认真了。
“答应过，我到那儿就当。”玉生继续忽悠。
秀丽又问妈：“妈，我哥的话可靠吗？”
“差不多吧，你哥在凌川和市委、市政府头儿关系都好，他还和省里郭副省长关系是哥们儿，当副市长容易。”妈分析说。
妈放心了，不再逼问。秀丽信以为真，高兴得抱住玉生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两口，也不避讳妈。至此，秀丽又做起了市长夫人梦！不过这梦她做不了几天了。
“老公，还不到下午三点，你看厂子去。”秀丽高兴地说，又转脸对妈：“妈，咱今晚包饺子，炒几个菜庆祝！”
玉生心里乐，心想让秀丽做梦去吧，起身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