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回:张冠李戴错担好名\/女扮男装勇闯妇界

却道窗外有什么美景吸引了她,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果然什么都没有。大家就问她说:“你看到什么了?”真子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笑着说:“我没有看到什么,我只是想起来一事。”众人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真子说:“这是我个人的事,我就不像你们透露了。”

众人一头雾水,却也无可奈何。国际妇女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日本代表团军心不稳。真子一个人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直的望着屋顶,嘴里不时吐出一口烟,心中的思绪如同满屋飘散的烟雾一样凌乱。真子内亲王抵达美国,当地根本没有媒体关注这件事,对于日本皇室来说应该非常丢人,然而宣仁整天都乐呵呵的,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有身边的人劝他不要把这种喜悦表现的太过于明显,宣仁却不以为然,说:“难道我身为一国之君也要强颜欢笑吗?”

哪位仁兄说:“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生活在各种局当中,越需要强颜欢笑。需要你哭的时候,你不能不哭,需要你笑的时候,你不能不笑,凡是在政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都是好演员。”宣仁说:“那我岂不是跟风尘女子一样吗?”那位仁兄说:“才不一样,做风尘女子要比做天皇简单多了,当然她不可能跟天皇一样受到众人的尊敬。”宣仁说:“其实所有在这个领域混的人都不过是无聊的戏子。”

那位仁兄一脸不以为然的说:“才跟你说的不一样,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在演戏。真正在戏台演戏的人,他们本身并不是角色本身,他们是在演这个人。生活中的你每天都在演自己,是你主动的塑造自己的角色,还是交给看不见的因素来塑造你,每个人会有不同的选择。一个国家,需要借助一些盛大的仪式来显示自己的存在,用一些非常辉煌的庆典让人们产生自豪感。”宣仁点点头说:“看来在这方面我不如你。”

那位先生说:“你应该坚持韬光养晦,正所谓铁打的天皇,流水的内阁。世事无常,今天保守阵营可以控制整个日本社会,明日他们能不能继续这样厉害下去,谁也说不准。在明治之前,谁能想到天皇能够拿回实权呢?”受了这位先生的启发,宣仁每天都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表情和坐姿,一边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国的君王。真子内亲王在美国遭受冷遇,绝对是打了内阁的脸。田中英子板着脸坐在那里,阁员们也都非常的紧张。她说:“怎么办吧!先生们,你们有什么主意吗?如果真子内亲王无功而返,咱们内阁的脸算是丢大了。”

法务部尚书说:“我觉得是这样,最糟糕的情况是咱们被人家忽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我们其实可以考虑采取一些极端的办法来引发媒体对我们的抗议。”田中英子听了点点头说:“既然他们打算无视我们,我们这样做也不是很过分。”很快内阁的公函就到了日本驻美国的使馆,使馆工作人员再把它转交给真子内亲王,看到公函,她顿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向大家出示了公函,然后说:“内阁说的对,既然我们没有办法获得大家的赞美,那我们就宁可引起大家的抗议。说吧!用什么方式可以引起社会的不满。”众人说了许多极端的办法,真子内亲王说:“要是这么做,我们根本不可能走进会场。”

众人一听这话都泄了气,真子用颤抖的双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众人看见她这样,越发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这个时候真子突然站起来说:“这样,我们去牛郎店寻求服务。”一听这个大家都吓得一哆嗦,真子内亲王说:“好吧!我们不用真的去寻求服务。我就说我们去哪里考察女性接受服务的情况,这样就算我们真的接受了服务,也有很好的理由来掩饰。”她们统一穿着和服,踩着木屐,手里拿着折扇,一阵风来到当地最大的一家牛郎店,看到这一群特殊的客人,她们简直疯掉了。真子内亲王对店员说:“你们的东家在吗?”

对方笑着说:“东家不在,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帮你们安排,包你们满意。”真子说:“我们是来参加国际妇女大会的日本代表团,来这里是想随机找几位牛郎谈一谈,了解一些女性在这里接受服务的情况。”对方说:“对不起,如果你不是来寻求服务的,我们就不能接待你们了。”真子说:“如果你们能够配合我们完成这次谈话,我们也不是绝对不接受你们的服务,更何况你们如果能跟我们合作,就会出现双赢的结果。”对方说:“怎么双赢?”

真子说:“跟我们合作可以引起媒体的关注,这样我们都受益。”不听这个还好,听了这个对方立刻就急了,说:“我们是非法店铺,要是被媒体曝光,我们的店铺要关账,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不仅要失业,甚至有可能身陷囹圄。”一听这个大家都慌了,卖的违法,买的一方自然也是违法的,要是一并关进去可怎么得了?真子说:“这个你放心,我们这个代表团从来没有被媒体关注过,怎么向外部传播这件事,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可以掌握好分寸火候。就像是女人的裙子,既要展示出女性的火辣,但也不能超过合法的限度。”

对方听到这里似乎已经动了心,却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的请示我们东家。”他去请示完东家,东家表示同意。于是他们被迎进一个很大的屋子,屋顶上悬挂许多蓝色的小灯泡,地板是玻璃,下面被五彩的电灯照亮了,大家围着一个很大的水晶茶几坐下来,没一会儿就有一排牛郎走进来,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身形高大健硕、皮肤都是古铜色,胸口一巴掌护心毛。这些女士们忍不住咽口水,真子看看大家,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如果不玩一玩确实亏了。”

自从经历了打人事件之后,井上纯美基本上就不在单位呆着,她忙着去教坊给大家接受徒手格斗术。到了一个星期之后,校长终于给她打了电话,井上纯美以为校长要开除她,她说:“我会尽快从学校搬出去。”校长一听这话就愣了,说:“什么?搬出去?”井上村没说:“是的,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校长说:“你在耍什么花样?为什么不来上班?”一听这个井上纯美又晕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还上什么班?难道校长还不知道这件事吗?回到学校之后一打听,才知道那位先生听说要开除井上纯美,便去找校长说情。井上纯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人不是已经放弃对我的感情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想要了解那先生到底是怎么去说的情,她不能拉下脸去问这问他,也不好意思去问校长。然而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本以为这件事永远只会是一个秘密。后来她才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位先生会像一家不知名的杂志社投稿,读这本杂志的人寥寥无几,许多人把它买来当柴火烧。

这家杂志社的东家是一个退役的将军,晚年没什么事做,办杂志社把老战友聚集在一起,算是有个事做。那先生为什么会跟这些人搞在一起?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总之她偶然看到了这本杂志,上面有一个人在一篇文章中描写的一个人很像是自己,后来慢慢才感觉到,这篇文章的作者很可能就是那先生。她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了一大捆回去看,里面记录了他如何与井上纯美相遇,他用一种非常唯美的手法来描述他们初次相识的场景。之后又用一种非常凄怆的笔调叙述自己一点点从梦幻当中走出来的过程,之后他有反思自己在跟井上纯美打交道的时候所犯的各种低级的错误。

他很努力的想要一种方式来终结自己对井上纯美的留恋,按照文章描述的情形,他应该恢复的不错。但是他为什么要去帮助井上纯美呢?不光是井上纯美想不明白,连校长都懵了。他是一个见到人群就忍不住想要躲避的人,进入工作状态,他总是要非常艰难的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可以想见,要他去跟校长交涉,让对方放弃开除井上纯美的想法。不过对于这种说法,他自己是不承认的,他只说放弃开除井上纯美是校长自己的决定,跟他的劝说无关。他如此不居功,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他那么做不是为了接近井上纯美吗?

认识一个人真的需要一个过程,井上纯美似乎越来越发现,那位先生写的文章似乎还是有点意思的,当然他的文章像他这个人一样,他有一点学究气,所以他的文章似乎也有点晦涩难懂。甚至井上纯美都有想跟对方聊一聊的冲动,她把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一跳。后来她看到了对方最新写的文章,里面提到这次事件,他仍旧坚持认为井上纯美免于被开除的命运,这里面没有自己的功劳,他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力可以左右校长的决策。自己之所以要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一时义愤,他坚持认为井上纯美是个好人,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殴打别人。这一点让井上纯美很感动,你借着酒劲把人家揍了一顿,结果人家丝毫不记仇,反而站出来替她证明清白。

他分析有可能是哪位挨打的兄弟不让校长开除井上纯美。挨打的那主儿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井上纯美被开除,一般来说美女教师被开除,一定会引起各种风言风语,一旦这件事闹大了会让自己的名誉受损。校长当然不愿意把一位长相漂亮的女教师赶出学校,所以他才就坡下驴,放了井上纯美一马。学校的工作没有丢,教坊的兼职就成了累赘,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后来他的文章里有提到井上纯美的困境,他觉得井上纯美应该辞掉在教坊的工作,就算是支付一笔赔偿金也要这样做。受了这篇文章的鼓励,井上纯美鼓起勇气跟高树玲花去谈判,她表示自己愿意支付一笔赔偿金来弥补自己的这种行为给教坊带来的损失。

高树玲花自然很不高兴,这个时候她可以选择向井上纯美索要一笔赔偿金,也可以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这样可以长期利用。于是高树玲花表现的非常大度,帮助里顺利的完成了解约,同时放弃索要赔偿。这让井上纯美十分感激,可不久之后她又看到对方的文章,里面很详细的分析了高树玲花这样做的原因,他断定很快高树玲花就会有事情求到井上纯美这里,所以如果井上纯美足够聪明的话,应该像高树玲花支付一笔数目客观的赔偿金,以此终结他们之间这种有害的友情。井上纯美拿出自己三分之二的积蓄交给了高树玲花,她说:“我想过了,不给你这笔钱我良心不安。”

一方面是金钱的诱惑,一方是被逼无奈,高树玲花收下了这笔钱,高树玲花还想把这笔钱用在井上纯美身上,井上纯美非常的小心,决不让这笔钱通过某种形式回到自己手里。经过了这次风波,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一下子过的特别不踏实,想起了自己也真的是疯了,为什么要接受一个患有社交恐惧症的家伙来知道自己处置人家关系呢?可现如今为时已晚,之后他把自己收藏的所有杂志都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幕被对方看到了,他似乎有些失落。这更让井上纯美感到厌恶,你要追老娘就大大方方的,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想起来真是气死人。井上纯美越想越觉得恼火。慢慢的对方又变得悄无声息了,你要看他写的东西,你好像能够感受他的某种热情,然而他的热情似乎有毒,文字是一种虚拟的东西,它营造出来的感觉完全是虚幻的。只有跟人实实在在的交流,才有可能打通不同人之间心灵的边界,才有可能擦出爱情的火花。

可是对方似乎永远要被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井上纯美也没办法接受一种单靠文字堆砌起来的爱,他们没办法走到一起,虽然他们居住的地方其实并不遥远。在中国人的情感记忆当中,相思之苦是已很重要的概念。两个相爱的人却住在不同的地方,他们只能痛苦的想念,没办法厮守在一起。在中国之外的一些地区,人们的情感记忆则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很少叙说两个相爱的人如何彼此思念,万一出现了这种情况,你也并不能感觉它有多么令人感到痛苦。常见的是两个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迥异的人却生活在了一起,他们甚至生出来许多孩子。

平心而论这种情况在中国不可能没有,但是中国的文学家却不愿在这方面表现自己的才华。这是因为中国与其他一些地方的文化环境不同。中国人喜欢隐恶扬善,就是把人性当中一些美好的东西要拼命的放大,人性当中一些丑恶的东西则尽量不去提起它。你不去提它并不表示它不存在,所以中国人的思维是存在一些先天缺陷的。反过来中国之外的地区文化环境是什么样子的呢?距离中国越远,人们受儒教的影响就越小,反过来他们可能是阿拉的信徒,也有可能是耶稣的信徒。

当教会的信誉崩溃之后,西方社会出现了科学的曙光。他们按照人的需求来设计一切,这样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所谓科学的曙光,就是人们要按照事物本身的状态去解释它,比如人类的感情,不要因为个人好恶就认为的想要遮掩掉一部分,从而在人们的心中营造一种非常虚幻的感觉。中国人宁可相信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无不合的夫妻。中国推崇的孝道看起来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作为子女没有理由不孝顺自己的父母。然而人们忽视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就是孝道的产生是基于这样一个前提,就是父子关系不合。正常情况下,如果你跟一个人相处的非常好,你可能忍不住想去他家串门,他如果生病了,你都想去看看他,如果他无依无靠,也许你愿意送他最后一程。

一个普通人尚且可以让你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对自己的父母反而变得如此不自然了呢?假设你和你的父亲关系非常好,你怎么可能抛下你的父亲不管?父子关系不合,这件事根源在哪里,如果单方面的职责子女不孝,这恐怕是不恰当的。由此看来,与其教育人要怎么恪守孝道,反不如教育家人之间应该和睦相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选择抛弃自己的父母呢?一般来说是因为贫穷,一个人家境殷实,抛弃父母的可能性很低。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莫说是抛弃父母,把自己妻子吃了也不是稀奇事。一个人如果生活非常的贫困,你要让他始终恪守道德的底线这是很困难的。

你不能相信天下人都是圣人,不可能通过一种教育,让天下的人饿死都不做不义之事。所以对于那些掌握天下人命运的人来说,与其花费心思去教人们恪守道德,反不如减轻他们的负担,鼓励他们去从事生产活动,鼓励他们去创造财富,只要条件允许,没有人愿意遗弃自己的父母。可以这样说,传统中国的确存在一些畸形的东西,它毒害社会千百年,应该把它当做一颗毒瘤铲除掉。不要想着让谁做孝子,不要想着让谁做忠臣,只要六亲和睦、吏治清明,自然就是人们想象当中的大同世界了。真子亲王和她的队友们享受了一次美妙的服务,然后和服务人员进行了非常美妙交谈。

她们收获了许多美好的感觉和知识,虽然这一次花费很大,好在有公家给报销,她们出了牛郎店来到一家酒吧闹腾了一夜。明日报纸上没有任何关于日本代表团的内容,于是真子内亲王决定召开一次记者会,结果没有一个记者来采访。真子不由得躲在墙角吸烟去了,其它人也非常的着急。真子一咬牙,于是有人跑到美国一家很大的报社告诉他们日本派来参加国际妇女大会的代表团集体去寻求特殊服务了,这个这个时候记者们立刻兴奋了。他们终于找到一次可以羞辱日本内阁的好机会,当新闻等出来之后,她们立刻占据了各大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

真子内亲王非常的高兴,明日她们就要去参加国际妇女大会了,这一场风波可谓来得及时。他们出来之后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真子亲王和她的团队统一把头发扎起来,穿着男人的衣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她们一个个戴着墨镜,神气极了。真子对记者说:“我们的确和一些从事相关职业的男士切磋了一下技艺,但是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形式的交易,我们之间只能算是学术交流。”

她的话可谓是石破天惊,各种难听的辱骂纷至沓来,这样真子内亲王和她的团队成了本次国际妇女大会绝对的主角。大家发言过后,有人主张不允许真子内亲王发言,真子立刻说:“日本是全世界一个非常重要的大国,你们如果禁止我们发言,就是歧视我们日本的女性。”对方说:“我们不歧视日本女性,我们就歧视你。”真子立刻反唇相讥,说:“对女性最大的歧视就是将女性分成三六九等,然后区别对待,从而制造女性与女性之间的矛盾。”对方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真子内亲王说:“我认为全世界对女性歧视最厉害的不是那些男人,而恰恰是国际妇女联合会。当符合你们胃口的人来了,你们就以礼相待,要是不合你们的胃口,你们就想禁止她发言。”

有一位创立国际妇女联合会的元老说:“你现在不是正在发言吗?我们怎么禁止你了?”真子内亲王说:“不要以为自己没有偏见,就好像信奉男权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偏见,他们甚至认为主张女权的人很偏激呢?”这位元老实在是忍不了,大声说:“我从来没有听说你为女权事业做过什么?”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