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再次看向北辰玦和宫凌野的目光却是除了愧疚,还带着感激。
她想死的想法太愚蠢了,幸好有他们两个救下了她,不然以后上穷碧落下黄泉,她见到他,如何跟他交代啊。
他去了,她总得为他把孩子抚养长大,再去找他。
再看宫凌野和黑衣人的战斗。
“你!你们不是中了迷幻散吗?”黑衣人的声音这次却不再是毫无波动,而是带着几许惊慌。
他也在心里认定,一定是琴娘这个贱人弄得,竟然敢欺骗他,还说他们已经中了迷幻散。
出去后,他一定要将琴娘碎尸万段方才甘心。
宫凌野几分轻视,“你骗了琴娘,却是愚蠢之极,还觉得自己能骗了我和王爷大叔不成?”
黑衣人道:“你们私自换下城主,这本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现在让我离开,我尚能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说几句好话。”他的双眼依然绽放着得意。
他相信不管如何,北辰玦至少现在都是不敢和皇上公然对抗的。
宫凌野也是心累,有这么猪一般的对手,真是没劲,看来北林寂培养出来的手下注定只能是渣渣。
“这么拙劣的谎言,你是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儿么?”宫凌野狭长的双眸突然绽放出几丝玩味,“看来皇兄的手下可谓还是跟以前那几人般没一点长进,除了都打扮得跟个黑白无常一般的模样,那本王妃就代替皇兄好好调教调教你吧,教你什么才是一等一的手下,以免你以后遇到的不是自家人了,可就不会像我今日般如此轻易放你一马,丢了皇家的脸。”
随之攻势一下子扩大,先前的水幕顿时变成一道道大波浪卷过黑衣人,让他淹没在其中,却又不至不能呼吸,但那种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宫凌野丝毫不手软,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酷,那她还何必要手软呢。
一个女人不一定要墨守成规的善良,再说善良和不善良又有辨认的处则吗?什么叫善良,什么叫恶毒?
为了天下人杀了一人,这算善良还是算恶毒?在天下人看来一定是善良,那为了一人杀了天下人呢,这又算是善良还是恶毒?怕在天下人眼里这便是恶毒,而那人眼里却是善良的。
所以,有时候,善良和恶毒根本无从评价,遵从本心就好,不必为了什么天下人的目光便去干自己根本不愿意甚至可能后悔终生的事。
那黑衣人也是个软骨头的,不一会儿就求饶道:“王妃大发慈悲,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以后一定为王爷王妃做牛做马,王爷王妃就放过小人这一次吧。”
北辰玦的目光只是越发冰冷,这种人太没骨气,更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宫凌野更为不屑,一个男的,哭哭啼啼成什么模样,真是龌龊,这种人该死。
正好她也没心情和他玩下去了,顿时却是几道寒光一齐飞向黑衣人。
刹那间,伴着水幕,黑衣人就算是身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屋中静了下来,宫凌野并没责怪琴娘给她和北辰玦下药,先听他们那样说,这琴娘怕也真是有什么苦楚。
琴娘索性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来当初琴娘和她的夫君带着三宝本来好好的,三宝虽是个痴儿,却也异常孝顺。
他们夫妻更是相处和乐,从未拌过嘴,夫君也对琴娘很是体贴。
夫君能吃苦,琴娘又有好手艺,他们夫妻便开了一家酒楼,生意也是非常不错的。
靠着酒楼赚些钱,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也是幸福。
不过好景不长,却是有一个人找上门来,便是那黑衣人,把琴娘的夫君带走了,只告诉琴娘,要听他指示,只有做完了他说得事,琴娘的夫君才能回来。
但一段时间,黑衣人都并没有找琴娘,也没有说事,而那恶霸城主又找上来,将琴娘擒了去。
北离墨虽然是北林寂的人,却也并不知黑衣人一事,不过还好黑衣人也有派人在暗中护着琴娘,这才让琴娘没受了北离墨侮辱。
后来,北辰玦和宫凌野把琴娘救了出来,琴娘看他们也是三宝的救命恩人,本是真心实意想要报答他们二人,却哪知半夜黑衣人又找上门来。
人也总是有私欲的,琴娘自然是选择了自己的丈夫,这才给北辰玦和宫凌野下了那迷幻散,却哪知黑衣人说话根本不算数,还想把琴娘带回去,让琴娘从了他。
“不过——”琴娘说完她的事之后,却似是有什么不解,却始终还是未问出口。
宫凌野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你是在想为何我们吃了那兔肉,却为何没真正昏迷吗?”她索性也把昨晚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早做了防备,要是还能被成功下药,那她岂不是个傻子。
琴娘羞愧地连连点头,“原来是这般,奴家着实是对不起王爷王妃,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北辰玦还是不言,女人之间的交流他没必要参与,他也想看看他的王妃会如何处理。
宫凌野道:“你也是有苦楚,我们又哪能怪你,你日后照顾好三宝便是,另外——”她掏出一棵却是生的有些奇形怪状的草,“这是极寒草,这也是最后一味药,我们都希望三宝能够恢复。”
琴娘已是哽咽,却是话都说不出,只是点着头,过会儿才道:“奴家无以为报啊。”
“这又不是白给你的。”宫凌野说得也是实话,这本来就不是白给她的。
琴娘不以为怪,“王妃尽管说,需要什么报酬,便是做牛做马,我琴娘也愿意。”
宫凌野摊开手,“哪有这么严重,报酬便是还我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这时三宝却也醒转过来,看着站立的北辰玦和宫凌野,“娘亲,哥哥和姐姐不是晕过去了吗?”
宫凌野打了三宝一个爆栗,“我又没死,晕过去不会醒过来啊。”
三宝恍然大悟,“哦,我听过娘亲讲睡美人故事,姐姐一定是被哥哥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