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精灵王带着审视的眸光看了眼宫凌野,而后指着后排整齐的精灵军队,“这就是你要的。”
宫凌野自然未忽视老精灵王眸子里深处的一丝不满,可那又如何?老精灵王更别忽视,现在需要帮助的是他,而不是她。
谁有求谁,不说有几分真心,那个模样起码也给她装出来。
她扫了眼老精灵王口中的三千军队,溢着的灵气交缠在一起,光芒的颜色并不同,交杂在一起却并不会让人反感,而且都是纯色之芒。
宫凌野淡淡颔首,倒是稍稍满意,老精灵王在精灵国生死存亡之际,倒是未起什么风浪。
这样,也算是双赢。
老精灵王终是克制不住,“真神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这些精灵女子都能够安然无恙。”
精灵国的生命本来就难以孕育,精灵女子太过难得,而优秀的精灵女子更是凤毛菱角。
这要是这些精灵女子全部消亡,精灵王国也就算完了,没有她们,根本无法孕育优秀的后代。
宫凌野的面色却是毫无波澜,只是淡淡道:“尽人事,听天命。”
她宫凌野从未信过天命,更不会听天由命,周文斌说过她太张狂,她不否认,天若是顺着她,便也就如此,天若是违着她,那她就取而代之,她就是新的天道!
若说前些日子她对这精灵王尚还有几分尊重,而见识过他那副无异于丑恶的嘴脸之后,不是雅儿,对于精灵王国是否能够安好,她早就置之身外。
一个精灵王国,干她何事!
她这辈子最厌的便是被人威胁,偏偏这精灵王就是犯了她的忌讳。
若是她的人,她自是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护之,若不是她的人,便是天下血流成河,她也能风轻云淡地瞧着。
她不是良善之辈,也就休要想以人世常伦来桎梏她,那样做的后果只会是事倍功半,或者全然无用。
老精灵王浑浊却不失清明的双目不禁染上一层薄怒,而后终是强压了下去,“真神大人,精灵一族世世代代守护您,也算是您的子民。”
宫凌野不在意地抚弄好自己乱了些许的一头青丝,“所以?”
老精灵王被这样平淡的态度弄得都有了些恼怒,多年来的为人处世让他长长地呼了口气。
即便这女子如此,可她的神力的确是胜过他太多,想要拿下他更是几刻之间的事,而且是轻松到不用费任何力,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倒实在是叫人寒心,他精灵一族世世代代守护就换来这么个后果,真不知当初和第一代真神签订了契约的先辈若是知今日这一切又会如何。
沈埃却是出了声,淡金色的辉泽在战铠上缭绕着,脸上带着的温和笑意,倒是让人一下安心下来,“真神大人自会护佑精灵王国,国王不必担忧。”声色低沉,到底是带了几分安抚之意。
老精灵王一直忠于真神大人,眼前似乎是有些误会,不过真神大人自有自己的较量,他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有了台阶下的老精灵王脸色稍稍好了些,“那便拜托真神大人和半神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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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玦正执着奏折,却是近侍过来禀报,道是右相求见。
他随意放置好奏折,让近侍宣见。
很快便进来一人,官袍加身,面上一派恭敬之色,“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辰玦挥手让他起身,“爱卿可是有何事要禀报?”
刚下早朝不久,若是政事,右相却未在朝堂上提出,自然,也未必不可是何要事,不便在朝堂之上说出,经了众人悠悠之口,恐遭生变。
他对这个右相还是有些印象的,是他提拔上的新臣,眼色还是有些的,此人野心倒是并未太深。
右相即便起身,仍是半躬之态,“皇上,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北辰玦冷峻的面孔多了一分不耐之色,他最厌的便是这般说语,若是不知当讲不当讲,何必还前来,难不成还要问他?
“既然不确定,爱卿就先回府吧,等思量好当讲不当讲,再来同朕说。”
右相恐怕未想北辰玦会有如此的应答,眼中迅速掠过一分惊恐之色,而后强行镇定下来,:“臣思定,哪怕皇上要治臣的罪,臣也仍旧要说。”
北辰玦俊容上的寒色却并未融去半分,“那便说。”
方道对这人有些赏识,便是如此,还真是夸不得。
右相看了眼北辰玦的神色,见还未有甚波伏,而道:“皇上登基也有了些时日,后宫却是无人,这样传了出去,怕是不太合适。”
北辰玦狭长的眸子间冷气越来越甚,薄唇倒是抿了分笑意,“爱卿觉得如何哥不合适?”身上的噬魂之气却也是逐渐散发开去。
右相已经有些欲哭无泪,皇上咱能考虑把身上的低气压稍稍升高一点吗?
其实,本来这个问题他也不想来说的,谁想当出头鸟啊,偏如今他也算是百官之首,又被那些人席上给多说了几句好话,一时也是被说晕了头,这不,就来找皇上了。
本来他思量着应该无碍的,哪个皇帝不爱美人,后宫不三千美人、六千妃嫔的,好意思说自己是一国之君、有王者之气吗?
可就他们这位新帝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各权贵送过来的美人全都给打包重新送回各府了,压根就没留下一个。
虽说皇帝也是需要禁欲的,但也不是像他们这位这般清心寡欲的啊,翻翻国史,有哪个会像他们这位后宫不纳一个美人的,从未出现过。
要不是这位太厉害了,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简直就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奇葩皇帝。
不过说来说去,某个可怜的还不知自己已经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之人偷瞄了坐于龙椅的某人私处一眼。
皇上该不会是不举或者压根就对美人没兴趣吗?还是等下出宫之时,跟那些世家说说,让他们送些美男过来,当然,动作悄悄一切,男人的这个,都是不想公之于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