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开始还觉得画面诡异悚然,但是时间一长,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我手中的一罐啤酒都快见了底,打着呵欠问李俊飞:“你该不会就是给我看这个吧?这有什么好恐怖的?”
李俊飞说:“别着急,耐心点!”
又继续往下看了两分钟,突然,在那座老屋的门口,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的突然出现,令我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顿时瞌睡全无。
我变了变脸色,但见那红衣女人披头散发,身穿一身大红裙子,死寂无声地靠在门边,右手握着一把剪刀,有鲜血顺着剪刀往下滴落。
我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颈窝里升起一股股寒气。
静默了几秒钟,红衣女人缓缓抬起脑袋……
滋!滋!
画面里出现嘈杂的声音,整个画面都开始波动起来,冒出密密麻麻的雪花,之后的画面便是一片空白。
视频播放结束,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掌心里竟然溢满冷汗。
“感觉怎么样?”李俊飞望着我。
“还好!”我吁了口气,幸好老子经历的怪事儿多,要不然刚才非被吓尿不可。
“十三,你胆子挺大的嘛,你是看过视频的人里面,表现最淡定的!”熊建波说。
我心中暗道:“我连真正的鬼都见过,甚至还打过鬼呢!”
李俊飞说:“这个视频是真实记录的,当时我们在封门村过夜,听说这座老屋闹鬼,就把摄像机架起来自动拍摄。第二天醒来,我们看见摄像机的画面早就变成一片雪花,回放之后我们才找到这几分钟的见鬼画面!这个女鬼的磁场很强,直接干扰了摄像机的运行!”
熊建波补充说道:“后来我们详细查找过关于这座老屋和这个女人的资料,原来这是发生在民国初年的一起家庭悲剧。这个女人是城里的一个千金小姐,后避战乱逃到深山里面。村里的族长有个傻儿子,一大把年纪还没有婚配,这个族长抓住千金小姐,强行逼迫她跟自己的儿子结婚,但是千金小姐誓死不从,在婚礼当晚,暗藏一把剪刀,剪断傻儿子的命根子,傻儿子当场一名呜呼。
族长大怒,于是安排了几个年轻男子,轮了千金小姐,千金小姐经不住折腾,当晚就被弄死了,死不瞑目,睁着一双大眼睛,眼角还在流血,死状非常骇人。
担心千金小姐化成厉鬼报复,族长挖掉了她的双眼,据说这样鬼魂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是头七那天晚上,变成厉鬼的千金小姐还是回来了,一夜之间,夺走村里十数条人命,那个族长死得最惨,自己用剪刀剖开自己的肚子,把肠子拉扯出来,挂在门口那棵古树的树枝上,用自己血淋淋的肠子吊死了自己。
至此以后,那座老屋就荒废了,没人居住,偶尔半夜,有人还会听见老屋里面传来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那座老屋很快就成了鬼屋,再也没人敢进去。
我听得暗暗心惊,没想到封门村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们这次又准备去哪里呢?”我问李俊飞。
李俊飞说:“去西安看看,十朝古都,应该可以搜集到很多灵异事件!”
顿了顿,李俊飞反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乘坐这班列车吗?”
“因为这班列车开往西安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心想李俊飞问的这个问题好像挺废话的。
李俊飞翻了翻白眼:“我的意思是,去西安有很多班列车啊,为什么我们偏偏选择乘坐这班列车呢?”
“因为你们的时间不合适啊!”我说。
李俊飞急得抓了抓头发:“算了,你这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实话跟你说了吧,这班列车之前发生过命案,我们乘坐这班列车,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顺带做一期灵异节目!”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这班列车发生过命案?
“什么命案?”我问李俊飞。
李俊飞压低声音,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不能说!”
“鸡腿!啤酒!香喷喷的卤鸡腿!”乘务员推着便利车走过。
我叫住乘务员,让她来几个卤鸡腿,然后放在李俊飞面前,笑眯眯地望着他。
李俊飞嘿嘿笑了笑,抓起鸡腿咬了一口:“好吧,看在你求知欲这么强的份上,我就悄悄告诉你!这趟列车呀,据说是被她男朋友推下月台铁轨,拦腰碾成了两截……”
吃完鸡腿,喝完啤酒,李俊飞爬上.床去,跟其他几个人说:“哎,你们早点休息,待会儿晚上还要起来呢!”
熊建波应了一声,贼笑着说:“你和赵希今晚就别啪啪啪了,这地方施展不开,省点力气,到了西安再弄吧?”
“啪你妹!”李俊飞抱起枕头砸向熊建波。
赵希的小脸羞得通红,瞪了熊建波一眼,把脑袋钻进被子里,不再说话。
因为有文物局局长的关系,所以黑子和六儿享受特殊待遇,不仅乘上了火车,还坐进了火车头,跟火车司机待在一块儿,拉风着呢!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耳畔听着隆隆的轰鸣声,就像催眠曲,我也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不知道眯着眼睛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脖子后面凉飕飕的。我以为车窗没有关严实,反手去摸了摸窗户,发现窗户是关了的,心里也没有在意,继续打盹。
不一会儿,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一阵一阵的,又不是普通的凉意,是让人发毛的那种冷。而且这一次我明显感到不是漏风,像是……像是有人在对着我的后颈窝吹气!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我一下子就惊醒了。
怎么可能有人在车窗外面对着我吹气呢?
我打了个冷颤,睡意稍稍醒了一些,转头看向窗外。
火车停在一个山区小站,因为是晚上,月台上也没有什么人。
昏黄的路灯光下,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约莫二十出头,从头到脚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大晚上的显得有些诡异。她一动不动的靠着电杆,像截木头桩子,不知道在等车还是在等人。
我也没有在意,片刻之后,火车重新开动。
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女人举起右臂挥手,像是在和谁道别。
看第一眼的时候没觉得异常,看第二眼的时候我就觉着不太对劲,那个女人好像……好像是在对我挥手!
在这死气沉沉的边境车站,一个黑衣黑裤的女人大晚上的冲我挥手,我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
可是,我完全不认识她呀!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重新躺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有些久,大概半夜的时候,我又被冷风吹醒了。那风并不大,但是很冷,往骨子里钻,我后颈窝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摸了摸脖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往窗户上看去。
窗户还是关得很严实,窗户上透着昏暗的光亮,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个更加破烂的山区小站,只看见黑黝黝起伏的山峦。
就在这时候,我惊惧地看见,在月台的路灯下面,赫然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身黑色装束,一动也不动,跟我之前看见的那个黑衣女人一模一样!
怎么又是她?!
我的心里狠狠打了个突,脊背瞬间爬满一层白毛汗。
几个钟头之前,这个女人就曾出现过,几个钟头之后,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台上的女人,女人没有抬头,但我能感觉到,她也一直在冷冷地看着我。我详细地打量那个女人,越看越觉得她那一身黑衣黑裤很是古怪。
突然,我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反应过来,为什么她的衣着看上去那么古怪,因为她那一身黑衣黑裤竟然是纸糊的!
纸糊的黑衣黑裤?!
那……那不是寿衣吗?!
半夜三更,僻静的月台上竟然站着一个穿寿衣的女人!
这个穿寿衣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火车又一次缓缓启动,女人再次举起右臂,不停地挥手、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