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梦暖去接王氏一行人的时候,路上恰好“偶遇”了某个等候已久的腹黑男。
率先下车的是子豪和雪婷这两个小短腿儿,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如同炮弹一般朝着苏梦暖跑来。
“你们跑慢点儿,哎哟我的小祖宗哟。”王氏无奈地招呼婆子在后面开追。
“娘亲娘亲,我们好想你哟。”
雪婷一头扎在苏梦暖怀里开始撒娇,子豪那边儿也笑嘻嘻地将头埋在苏梦暖的臂弯里,母子三人难得地聚在了一起。
这一刻仿佛时间已经静止,周围的人和景物也逐渐变得模糊。
苏梦暖正陶醉在这亲情迸发的一刻,突然,她就感觉自己也落在了一个坚实的臂膀当中。那股淡淡的味道很是熟悉,扭头一看,就见那专属于三人的小圈子里,竟然突然多了个男人。
司徒云策才不管周围到底有多少围观的人,直接就将母子三人全都揽在了怀里。
“咳咳,这里是城门大街。”周长寿看不过去了,赶忙干咳了两声提醒道。
苏梦暖顿觉脸上一热,赶忙从司徒云策的怀里挣脱出来。
嗔了他一眼道:“你总是这么不顾形象,这么多人看着呢~”
司徒云策则微微一笑,而后转脸对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一家人团聚的场景么?”
众人哗然,人群中也有不少京城中的纨绔,他们闻言便晃着手里头的扇子,朝着这边儿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
“司徒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姑娘应该是新封的郡主吧?貌似太后娘娘和陛下还没给她赐婚,你可不能这样坏了人家的名声啊。”
说话的是头顶染了一撮黄毛的干瘦男子,苏梦暖打眼一看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眼底青黑一片,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走路更是有些佝偻。
“这位公子,你有病~”苏梦暖笑吟吟地脱口而出。
“你!本侯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这般不知好歹?”男子怒道。
“侯爷?娘亲,这个大叔长得确实很像猴子呢。”雪婷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小胖手,还朝着那人做了个鬼脸儿。
司徒云策冷哼道:“本世子的事情就不劳烦阁下关心了,我跟你并不熟。还有,我家阿暖说你有病,那你肯定就是病的不清。不要忘了,她可是给太后治好过顽疾的。哎,可怜你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居然是个病篓子。”
就在两人各自带来的侍卫全都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有一队禁卫从皇宫的方向赶了过来。
“陛下有旨,请郡主稍后进宫见驾。”
听见那专属于太监的公鸭嗓之后,两边的人也不好再置气,纷纷朝着传旨官跪了下来。仍旧站在那里的,除了苏梦暖和司徒云策之外,还有两个屁事儿不懂的小包子。
司徒云策是个抗旨的常客,所以太监对他这样的态度并不感到意外。倒是苏梦暖,她的确没有在大街上下跪的习惯啊。
“郡主昨日扭了脚,不方便下跪,不然昨天我也不可能直接抱着她去医馆。这圣旨本世子代她接下了,你回去告诉陛下和皇后娘娘,就说我会陪她一起进宫的。”
宦官闻言脸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有些瞠目结舌了。
“这~可是陛下只说让郡主一人进宫,并没有邀请世子您啊。”
司徒云策的声音则冷了几度说:“本世子什么时候想进宫,还用不着你来管吧?今儿我还就去定了,你能怎样?”
“哎呦喂,小的不敢,世子爷可莫要如此说。”太监顿时急了,赶忙跪地磕头。
等传旨的队伍灰溜溜地离开以后,苏梦暖这才听见某人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哎,这年头想做个安分的世子爷还真难啊,还是纨绔好当。若不是本世子现在要给大家留个好点儿的形象,这阉人又怎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纨绔,你骄傲啊?”苏梦暖横了他一眼道。
“多谢娘子夸奖,咱们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准备一同进宫吧。我倒是要看看那皇帝老儿,他到底敢不敢把你许配给那些猢狲。”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就发现人群中有几道身影,悄么声地消失在了人群里~
他最后那句话是很大声说的,那隐藏在人群中看热闹的人,自然有来自于番邦的探子。
王氏将两个小包子交给了他们的奶娘,而后便急匆匆地上车回了郡主府。
司徒云策将苏梦暖送回郡主府之后,自己也回府换衣服去了。
“皇帝陛下圣旨上头说,要你进宫参加家宴,应该不用穿太正式的衣裳吧?”
苏梦暖则笑道:“自然不用穿那么正式的,就穿我那条水蓝色的百褶长裙就好了。”
半个时辰后,换了个发型的苏梦暖穿着一条水蓝色的长裙,肩上披着月白色轻纱金丝绣花褙子的苏梦暖便已经出现在了皇宫门前。
此前早就有一辆十分拉风的大马车停在那里等候了,司徒云策也同样换了一身儿宝蓝色的锦袍,见她的车到了,便笑眯眯地过去,亲自将她从马车上给扶了下来。
两人带着小喜和小乐俩丫头一同进宫,等来到偏殿之后,司徒云策的眸子顿时就是一缩。因为今日在这赴宴的,除了姗姗来迟的自己和苏梦暖之外,桌子两旁已经坐了不少熟人了。
“陛下,皇后娘娘。不是说今日是家宴么,怎么还叫来了这些个猢狲?”
皇帝闻言顿时有些恼怒,冷声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日\/本来没有叫你来,既然来了便自己找地方坐就好,切莫胡言乱语。”
那五位来自于不同部族的使者们则不干了,为首的是吐蕃王子,他“啪”一声差点儿拍翻了桌子。
“你居然公开诋毁我们!”
“就是,陛下叫咱们来,商量的本来就是家事,你居然说我们是猴子!”
“你算个什么东西?陛下没叫你来,自己没脸没皮硬闯,居然还敢口出狂言。”
除了突厥的使者没有动静之外,其他几家全都愤怒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