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车祸

不过灵雨现在看起来像是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我顾不了多想,用最快的速度拧干毛巾替她擦起了额头的汗水。

只是说来奇怪,灵雨虽然额头不停地冒着汗,手脚却是一阵冰凉。

”灵雨,没事的,我就在旁边守着你呢。”我一边替灵雨擦着汗,一边说着安慰她的话,虽然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听见。

一滴。

两滴。

灵雨嚅动着干裂的嘴唇,汗珠顺着脸颊落进了衣领里,我忙又拿起毛巾来,却见一枚玉坠从衣领里滑了出来。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四个字,而且似乎是繁体字,我只认出了灵雨的名字,后面的两个字就不认识了。

原本正在和刘玄霖说话的爷爷见我半天没有动作,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问道:“在想什么呢?争着要帮灵雨擦洗,你就是这样帮忙的?”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我像是没有听见爷爷的指责一般,自顾自地问道。

爷爷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一块玉坠子么,有什么......”

只是爷爷说到一半自己就停了一下,一下拿过玉坠细细地看了起来,然后我就听见爷爷像是自言自语般念道:“灵,雨,既,零。”

“爷爷,你干嘛重复灵雨说的话啊?”我一脸不解地问道,就见爷爷脸上疑惑的神色又重了几分。

“你爷爷他不是在重复灵雨的话,他这是在读玉坠上的字呢。”刘玄霖随口说着,举起酒壶又喝上一大口酒,只是壶口没对准嘴,酒洒了一地。

“活该。”我小声地咕哝了一句,收回视线,将目光重又锁定住了那枚玉坠。

这玉坠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呢?怎么会有灵雨的名字?会不会是灵雨的父母为了讨个好兆头,故意找人刻上去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刻字的人手艺还真不错,就这么几个字都写出大师的风范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爷爷盯着玉坠研究了半天,除了知道这玉坠和灵雨的名字有些关联,就再没了半点发现。

“可能只是个普通坠子吧。”爷爷失望地将玉坠放回了灵雨的衣领里,见桶里的热水已经见了底,又转身出了屋子去烧水。

我就这么守在灵雨的身边,一夜过去,灵雨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些,手脚也不再那么冰凉。

按说灵雨好转,我应该是很开心的,可我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就在刚才我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灵雨腿上的鳞片范围又扩大了,而且愈发得清晰。

我本就担心得要命,偏偏刘玄霖个没眼力见的还要在旁边说风凉话。

“哎呀呀,这小丫头腿上怎么还长鳞片了?你们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和我说,要是影响了我判断你说该怪谁?”

我冷冷地看着他,回道:“那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请问你得出结论了么?灵雨究竟生的是什么病,又该怎么治疗?”

我连珠炮似的问完,就见刘玄霖一脸懵逼地望着我,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哼,还说什么影不影响判断,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说爷爷也是的,每次遇上点事就找他过来帮忙,可要依我看,这老头也没什么能耐,先前不过是被他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罢了。

我正要再寻些话膈应膈应他,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小胖带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说道:“师兄,你今天怎么不去我家叫我起床啊,这都几点了?”

我一听这话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居然已经过了七点了,我暗叫一声完了,忙把刘玄霖拨到一边,背起书包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我和小胖来到学校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迟到了,不过幸运的是,今天迟到的不止我们两人,还有班主任刘老师。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因为老师不在,学生们没了人管,全都装作听不见铃声一般,叽叽喳喳地讲个没完,就好像上辈子都是哑巴似的。

“校长来了,校长来了,大家安静!”就在大家正闹腾得起劲的时候,在外面望风的二蛋突然冲进了教室里。

同学们一听这话立马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见。

王校长挺着个大肚子进了教室,脸色沉重道:“同学们,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坏消息。”

校长口中的坏消息能是什么?难不成是实力的领导又要来视察?要说这些领导也真是的,整天视察个没完,害得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跟在后面天天大扫除。

我甚至都要怀疑学校究竟是要培养我们做祖国的栋梁,还是要培养我们做环卫工人了?

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总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爷爷说这是坏习惯,要改,肖老师却说这是想象力丰富的表现,就这样也挺好。

一想到肖老师我心里又堵得慌了,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就听小胖在我旁边不解地问道:“师兄,你什么时候和刘老师关系这么好了?”

我被他问得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自己和小胖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呢,谁跟她关系好啊?”

就刘老师这种没责任心还势利眼的人,我根本都懒得多看她一眼,我脑子坏了和她走得亲近么?

小胖见我露出嫌恶的表情,想了想解释道:“刚才校长说刘老师出了车祸,我看你抽鼻子,还以为你是在伤心难过呢。”

“你说谁出车祸?”小胖话刚一说完,我就激动地问道,只是没有控制好音量,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有如平地惊雷,把教室里的人吓了个不轻,包括王校长在内。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疑问?”王校长缓缓朝着我的座位走了过来,问道,“你们刘老师出了车祸,你看起来好像还挺激动的嘛。”

激动谈不上,不难过倒是真的。

我知道刘老师一直看我不顺眼,或者说是看我们这些山里的穷学生都不顺眼,不过我并不在意,因为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只是这样的话是绝不可能当着王校长的面说的,我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