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不屑轻笑,将卡又推回他面前,“我家里就是再缺钱,我也不可能要你这张卡,再说现在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真不劳您挂心了。”
刘丰为瞥一眼桌上的卡,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口吻说道:“解决了?那我倒想知道是谁帮的你这个忙。周樱格么?是,她家是挺有钱,可她家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会无缘无故给你这么多钱?”
“虽然刘先生你的分析挺有道理,但她确实是给我钱了。”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但为了尽快将刘丰为打发走,我只能这么做。
刘丰为嗤笑一声,舔了舔后槽牙道:“苟怀祖,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有周樱格在你背后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面无表情道:“我还真没这个意思。”
几番交锋下来,刘丰为没有讨着半分好处,脸更黑了,恨恨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事先没给足你面子了。”
我见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不知道他是真的一心认定了我就是凶手,还是仅仅只是想要随便找个人认下这个罪名,好让自己心安。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问道:“刘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非逼着我去自首?我并不是杀害英壮的凶手,就算我真自首了,英壮他就能死得瞑目了么?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真正死因么?”
刘丰为说:“不在乎,说句难听点的,人死如灯灭,哪还来的泉下有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宽慰下还活着的人,也就是我那苦命的姐姐。”
“哪怕是给她一个虚假的真相?”
“是。”刘丰为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下来,“让她以为凶手已经捉拿归案,或许她的心里能得到些安慰,至于这个凶手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并不重要。”
我没想到刘丰为对自己这个姐姐倒还是有几分良心的,可一码归一码,我没必要为了成全他的良心就把自己搭进去。
“刘先生,虽然你们姐弟情深,我很感动,可你显然是找错人了。”说完我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门外走了过去。
谁知我刚回到宿舍楼下,令人头大的事情就又来了。
原来竟是英壮的妈妈在我宿舍楼下跪了一下午,一见我出现立马跪着爬到我的面前,声泪俱下道:“求求你了,求你去自首吧,只要你去自首了,我们绝对不会再追究下去。”
就在我回来前宿舍楼下已经围聚起了不少学生,现在见主人公一登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就更多了。
大家谁都还没有理清来龙去脉,便开始对我评头论足起来。
“原来是他啊,这不是地质专业的苟怀祖么?”
“怎么,你知道他?”
“怎么不知道?他可是以省状元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校长开心得就差拉横幅迎接了呢。”
“成绩好有什么用,道德败坏到了这个地步,简直是令人恶心。”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地讨论着,我不禁想起许多年前秀娟姐姐出事的时候,村民们也是这样在背后小声议论着,真相与谣言混杂在一起,但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只肯定自己认为的,不论对错。
只是那一年的我觉得无比寒心,现在倒是完全无所谓了。
“阿姨,你快起来。”我无视掉周围人的口诛笔伐,想要将英壮妈妈搀扶起来,“地上凉,你这样下去身体会遭不住地的。”
英壮妈妈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只拼命地摇着头道:“你若是不去自首,阿姨就在这长跪不起了。”
虽然知道她不可理喻,可一想到她刚痛失爱子,我又怎么都狠不下心来放出狠话,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拨开人群回了宿舍。
我刚一推开宿舍门,李锋就凑了上来,满脸写满了八卦地问道:“你回来啦?对了,你刚才在楼下见到英壮的妈妈没有?”
他是明知故问,我也懒得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就拿着衣服去了洗澡,谁知等我洗好澡出来的时候,李锋依旧还是我进浴室前的那副模样,盘着双腿,一手托腮,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他这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神神叨叨的,我懒得搭理他,正要拿着换下的衣服去公共水池边洗衣服,李锋就叫住了我。
“苟怀祖,我有句话想要问你。”
我随口道:“嗯,你说。”
李锋犹豫了几秒,缓缓开口道:“那个,英壮的事情真的跟你没关系吧。”
“你觉得呢?”
爷爷一直都告诫我,解释的话从来只需要留给值得的人,有些人既然认定了你是坏人,那你解释得再多也是无用。
我背对着李锋,无所谓一笑,淡淡道:“有那工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多看上几本书,或者干脆睡上一觉。”
说完我就拿着盆子出了宿舍,从我们宿舍到公共水池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而今天我像是变成了这条长廊上的焦点人物,不断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
只是当我漫不经心朝着他们望去时,他们又飞快地分散开来,假装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轻笑摇头,没想到事情怎么就演变到了这个地步,不过似乎又不是特别意外,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我心里无比烦恼,就连盆子里的水漫了出来都没有发现,还是在周围同学的提醒下才想起把水龙头关上。
虽然只是几件衣服,我却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等回到宿舍的时候李锋已经睡下了,我轻手轻脚地晒了衣服,熄灯上了床,只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个把小时后却是了无睡意。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收到一条新消息。
消息是周樱格发来的,只有寥寥几字:明早八点校门口,我来接你。
虽然她言简意赅得过了头,可我还是一下意识到是与英壮的事情有关,立马拿过手机,回了个“好”。
说来奇怪,回过那条信息后我的心像是突然安了下来,竟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