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在说完自己的分析后就又打开了手机,玩起了消消乐,而他这么一副混不正经的模样,也更让我们怀疑他刚才话里的真实性。
不过格日勒似乎也没有急着要我们相信,只在我和小胖目目相觑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别忘了明天刘晓芳的事情。”
可他虽是这么说,我却不想就此善罢甘休,毕竟是我将小胖带来房间,并说要给他一个交代的。
我走到格日勒的身边,没有问过他的意思将直接将他的手机给关了。
格日勒气得要从床上爬起来打我,我微微一个侧身躲了过去,用可怜无助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格老板,这件事上我和小胖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是正在帮助你们么?”格日勒理所当然地反问道,“现在是你们不愿意相信,事实上该苦恼的人是我。”
“可那也是因为你的话没有说服力。”我知道在求人办事的时候说这种话很没礼貌,可这却也是我这会儿最真实的想法。
格日勒若有所思地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在我肩头轻拍了几下,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小胖,说道:“时候不早了,先睡觉吧。这里面的事情太复杂,牵扯到的人或事太太过纷杂,一时半会儿很难说得清楚。”
“我知道这很复杂,可你既然想用小胖引出周敏,多少也该让他有知情的权利吧?”
“是,你说得没错,可在让小瓜知情后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或者说,我跟他说了该要怎么做,他就一定会听我的么?”格日勒转向小胖,但话却是对着我说的,“小胖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他没你想得那么经不起事,这件事情该要如何处理,他其实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
就在格日勒将话说完的同时,小胖已经缓缓站起身朝着房间外走了出去。
我忙撇下格日勒,想要追上前去拉住他,却被格日勒一把拽住了手臂,跌坐回了椅子里。
“怀祖,我看你现在似乎比小瓜更激动。”格日勒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我摇了摇牙,说出心里的真实顾虑:“就这么放小胖一个人回房间,我怕他会背着我们去找周敏。你不懂,我和小胖从小一起长到大,按说我应该是非常了解他的,可自从他遇上了周敏以后,我忽然发现自己看不懂他了。”
格日勒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忽然嗤笑一声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你现在就去他房间找他吧。不过要想看住他,你最好是要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就连他去上厕所洗澡你也要时刻跟着。”
我知道格日勒是在用激将法,而且我承认这激将法确实已经对我起了一点作用,但,也只是一点。
“如果这样有用的话,我确实会选择这么做。”
格日勒听闻我的话,先是愣了一愣,继而轻笑着无奈摇头道:“怀祖,如果一个人执意想去做他要做的事,你就是绑缚住了他的手脚也没有用的。”
格日勒话里的意思我都明白,甚至比他更清楚这一点。就像从前,爷爷总和我说这不行那不许,可我一心想去做,便是深更半夜也要溜出去。在没有撞上南墙之前,所有的劝阻都对我没用。
其实谁又不是如此呢,当一个人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时,旁人的劝阻于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
“怀祖,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让事情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格日勒见我沉着脸若有所思,叹息一口道,“而且不光是相信我,你也应该要相信小胖,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不听我们的劝阻行事呢?”
也不知道人在无助的时候就容易变得轻易相信一个人,我在听见格日勒的保证后,竟然莫名的安心了下来,就像是降服阻水猿那一次,他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我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了下来。
格日勒后来又说了些宽慰我的话,见过刘玄霖以后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亦师亦友的语气和我说话了。
我听着他的话,困意渐渐袭来,竟然就这么倚着床头睡着了过去。第二天清早,格日勒仍旧是早早就去将早饭买了回来,不过当他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小胖居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小胖略带别扭地看了我一眼,“看什么看,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你怎么会和格老板在一起?”
“这很奇怪么?”小胖说,“我的房间就在你们隔壁,会碰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虽然小胖说话的时候仍是句句带刺,但相比于之前的态度,已经是好了太多。所以我即便是听着小胖的数落,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嘴角微微弯了起来。
只是这个傻不愣登的笑容却只让小胖更加的烦躁起来,胡乱地撸了把头发催促道:“别在那儿傻笑了,赶紧起床办正事去。”
“办正事?”我傻傻问着,忽然想了起来,“哦哦,我知道了,你说刘晓芳的事。”
小胖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将挂在一旁椅子上的衣服扔到了我床上,继续催促道:“别在这磨嘴皮子了,赶紧起来。不过你别以为我这么做是真的对你的事情有多上心,我只是希望赶紧将刘晓芳的事情解决,好早一点处理自己手头的事情。”
小胖自己的事情不会有别的,一定是和周敏有关。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的处理办法是什么,但他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并没有偷跑出去,还是大大出乎了我的衣料。不过或许也正如格日勒所说,虽然我一向以小胖最好的朋友自诩,可对他的信任还是太少太少了。
这么一想我反倒是觉得有点愧对小胖,不过小胖对我这会儿的心理活动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只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道:“干嘛用那种恶心吧啦的眼神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