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萼等了几日,也没见文侯给他回信,他想文侯肯定在反复读他的信呢。想到这里,樗萼有些忘乎所以了,走起的步子也比往常迈的大了。
樗萼想着巫婆的神奇力量,他为他能够为国家发现这样的人才而骄傲。他派衙役给月荷维持局面,帮他料理事项。
巫事正因为樗萼的加盟,一夜之间强大了起来,全城的百姓不但接受了巫事,而且非常崇巫媚巫呢?
固再次迷失了自己,他不知道该相信西门河的锄巫,还是深信樗萼的崇巫?反正,他已经被巫文化推到风口浪尖了。他不得不违背他的初衷了。他有时想,西门豹是不是弄错了?
本以正义亮相的固,也被邪恶吞噬了。
哓婉对西门河的主张深信不疑,她从来都不怀疑西门河的主张,也正因为如此,固带着她来邺城,是带着西门河给他们的任务而来,他们是因西门河的令而行正义之事,所以她认为他们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婚期说话的功夫就到了,来的是那样仓促,多少让人有几丝不安。
那段时间,老天不知道是被谁得罪,一直不停的下雨。也就是固迎娶哓婉的那天,从早上又开始下雨了,开始时不过是沥沥啦啦地下,过了早上雨水又大了些。
漳河的水,像一头发疯的怪兽,在肆虐的践踏着堤岸。邺城的百姓看着溜满的漳河水,他们害怕了。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忧虑,每个人都担心着那洪水冲垮了堤岸。那样的话,他们会居无定所,背井离乡,那样漂泊不定的生活,是真够凄惨的。
祖祖辈辈居住在邺城的人们,谁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啊!
有几个老百姓瞧着漳河的水,都害怕的哭了。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乐器声。吹吹打打的乐器声里,月荷坐着鸾椅走来,她身后跟着一拨人。
人们看着冒雨而来的巫婆队伍,个个脸上露着笑容。他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们深信月荷这个巨巫,通着天呢!她会跟老天爷去讲,让老天爷把雨停了。
月荷受用着夹道老百姓的膜拜,很神气的接受着人们的恭维、崇拜。
月荷得意的给人们洒水,为沿道的人祈福。
鸾椅抬到漳河岸边停下了,可是雨却强烈了。冒雨而来的群众,站满了河岸边,他们不只是看热闹,而是再次期待巫婆的灵验。月荷从鸾椅上被她的弟子红菊搀扶下来,装模作样的行法布阵,变着戏法的去哄那些善良的人们。
月荷表面上很镇定,其实内心早就心急如焚了。如果大水冲垮了河堤,这里的老百姓肯定会遭殃的。
突然,一阵喜庆的乐器声传来。那美妙的乐声,让听着的人,感觉到非常舒服。
“谁家又娶媳妇了,真会选时间?”
“这个日子定的真不是时候,偏偏又遭大雨!”
“新娘非浇个落汤鸡不可?”
眨巴眼的功夫,一顶花轿在敲敲打打里抬过来了。
哓婉坐在花轿里。
一颗颗泪珠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哓婉一直忘不了西门河。
因为西门河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她挥之不去。
她越是挣扎着忘记他,他越是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
她感觉他的心痛极了,她很想立刻见到西门河。
“西门豹,你在哪里?哓婉想死你了!”
回答她的只有那雨水敲打轿顶的声音,还有那风声!
月荷看着花轿来了,就瞪着眼睛看,踮着脚尖看。
可是那花轿怎么了,看着渐渐抬过来了,可就像那反弹的橡皮筋,越拉越长,就是抬不过来。
月荷手舞足蹈,念念有词。
月荷看着时机已经成熟了,就开始给大伙儿,实行宣传。
月荷:“这条河里,居住着一个很了不起的河神,河神掌管着邺城的刮风下雨。”随即话锋一转:“今天是个好日子,因为我们的河伯要娶媳妇了,河伯娶了媳妇后,河伯才不会发怒,漳河的水才不会高涨啊!”
人们听着月荷的话,有的相信,有的怀疑她的说的话,当然也有好奇的。但大伙儿还是持观望态度。
“给河伯娶媳妇?很新鲜啊!”
“这可是亘古未闻的事啊!”
月荷说:“河伯是一位了不起的神,河伯想娶谁家的姑娘,那是谁家姑娘的福气!当然,河伯的媳妇那得长得俊俏。”
众人说:“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