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月荷走了进来。
红菊的心,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似乎要从她的胸膛里拱出来,穿透乳房飞出来。
红菊捂着胸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室内走来走去的月荷,她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同时又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因为,见证奇迹的时刻,马上要到了。
月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愿让人看到的密秘,马上就要揭晓了。
这个疯婆子,这个死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除了一身松驰的又老又皱又臭的干树皮一样的皮囊外,还有那干瘪的乳房,剩下的不过让人叹息易逝的青春年华了。
月荷在房间里来回跑着,她在做热身运动。
红菊好奇地看着月荷来回跑着,弄不明白她究竟哪根神经抽了筋,这么没完没了地跑着。月荷终于跑累了,坐在那雕琢花纹的小几边,拎起水壶往碗里注了水,然后慢悠悠地用她那小嘴去喝水。与其说是喝水,倒不如说她是用嘴啄水。
月荷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放下刚送至唇边的茶碗,急忙走到浴缸边,用手摸了摸水,看样子是在探水温。水温似乎还没降到她需要的适度。她又回到几边,但她没有立即去喝那茶水,而是把那茶碗摔碎在地上,崩飞的碗渣子,飞到了红菊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手臂流了出来。
幸亏红菊跟月荷学过医,所以她很快止住了流血,也止住了痛。
月荷又抽哪门子风呢!是谁又惹了她,让她居然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是我烧的水不够烫,还是水温……”红菊拍了下后脑勺,责怪自己:“哎,犯了一个不能饶恕的错。怎么忘了把花瓣洒缸里呢!”
这时,月荷提着放着花瓣的小篮,走过来,伸手往浴缸里撒花,那一片片花瓣落到水里,散发着花香,沁人心脾。
红菊窝在那里,在观察着月荷的一举一动。
月荷的眉头一皱,她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只见她气冲冲地朝这边走来。从她的表情看,她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儿,或者是她突破想到了什么。
月荷心思慎密,难道她从那忘了撒的花瓣上看到了什么。你看,她那焦着的眼神,四处扫来扫去。难道她又发现了什么。
“难道她知道我根本就没走,难道她是在搜寻我?”红菊急忙捂住了嘴,一颗心剧烈地跳动着。红菊害怕的都有点招架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出卖了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讲,红菊已经出卖了自己。当她打算藏在她早已踩好的点,去打算偷窥月荷时,她就是在拿她的身家性命作赌注。
“看来是败露了!肯定让她这个死老太太发现了我什么,我该怎么办?”
红菊忐忑不安地想着,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才合适。
“我还是向她认错吧,要杀要刮随她的便!”
“不,如果她一旦知道我的意图,我指定别想活了。”
“一个死老婆子,怕她作甚,大不了和她同归于尽!”
“她肯定知道我还没离开,她迟迟不肯脱衣服,就是在等我主动出来,向她认错,好让她谅解!”
突然,月荷咆哮:“红菊,你出来,我知道你还没走!”
红菊吓得腿直打颤,脸唰的青了,嘴唇还不住的打颤,想说可就是说不出来。红菊想立即走出来,向月荷坦白她的错,可是她一时又没了勇气,还是没了主意。
“我是出去呢,还是再等等!”
红菊吓得要死,仿佛被人强暴时僵硬得不能动弹似的,趴在那儿。
月荷扫了一下四周,安静下来了。她拿出苕帚打扫了摔碎的碗,又坐回小几边喝起水。
红菊捂着将要跳出的心,倦缩在那儿,都不敢再看月荷了。如果这个时候,月荷再叫一次红菊的名字,红菊不被叫出来,也会被吓死。
月荷在室内又走动了几下,有时她还屏住气息听一下动静。当红菊再观察她时,发现她正往这边走来。红菊横下一条心,从地上抓起一件物什,只要她敢走过来,她就闭上眼睛给她狠狠的一下。
反正,红菊已经意识到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