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回到家后不久,便在商场里做一些他从未做过的工作。对别人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对张颖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9月25日下午,正当张颖忙着清点货物时,主管气势汹汹向他走了过来。主管为昨天货物点错的事情对张颖一阵劈头盖脸的谩骂,张颖只得低头连忙承认错误。在附近工作的一位穿着蓝衣服的女员工无意间瞥了一眼主管和张颖,接着埋头工作。
快下班时,穿着蓝衣服的女员工来到主管面前,嘀咕说:“头儿,你今天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如果你再这样,可能你的职位不保。”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今天下午你不应该对张颖大呼小叫。”
主管盛气凌人的说:“怎么?连我教训一位员工都不可以吗?而且是一位行动略显迟缓,做事常犯错的员工。明天就打算把他辞退了,他在这里完全是添乱嘛。”
“千万不要那样做,你可知道他是谁?”
“一个糟老头而已。”
“他是总经理的丈夫,他曾经在德宗大脑研究院工作。”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你说得对,我的确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上班时,主管对张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并诚恳的对昨天过激的行为道歉。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主管再三要求请张颖吃饭,盛情难却张颖只得答应了。张颖对主管的言行颇为反感,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晚上七点钟,张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心情显得很沉重。吴敏看见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脸沮丧的样子。”
“我不想上班了,我也老了,准备过一些老年人该过的清闲生活。”
“嘿!这当初提出要工作的可是你,怎么不到一个月就打退堂鼓了。我没听错吧,你重新说一篇!”
“你没听错,是真的。我把这个月的班上完后,就不打算再上班了。”
“既然这样,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管我的那个主管完全就是一个谄媚小人,我实在受不了。你是超市的总经理,我也不想因为你而使他们对我另眼相看或受到额外的照顾。”
“世上的谄媚小人多得去了,李才贤就是其中一个。他阳奉阴违,把你挤出了研究院,霸占了你的位置。可你却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这又作何解释?如果你不想在我这里上班,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你还没到法定退休年龄,为何就不工作了呢?”
张颖有些底气不足,吞吞吐吐的说:“他…不一样,你不能把他和那个主管相提并论。直觉告诉我他不是这样的人……”
吴敏知道这是张颖的搪塞之词,她也不想让丈夫难堪,便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饭。”
从此之后张颖沉回到了故乡,整日无事的他开始沉迷于垂钓,每天都会早出晚归风雨无阻。他已无心过问世事,决定成为一名乡野居士。
“志鸿兄,我们该回去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再不回去我们就要露宿野外了。”奔走了一天的程俊已感到疲惫,便索性坐在了地上。
高志鸿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身后走在崎岖难行的道路上疲惫不堪,高志鸿没有理会程俊的说话,往前走的同时不停观察周围环境。
“在不同区县来回奔波了这么多天,我们却一点收获都没有。这里可是原始深林,劫匪怎么会在这中鬼地方出没,我严重质疑此对策的正确性,我想我们应该从新研究一个新的对策。你这人总是爱亲力亲为,搜查这类工作吩咐属下去做不就得了,而且你还硬要把我拖下水……”
“你说的有道理,但有些事情不亲力亲为自己心里会没有把握。前方有位忙着回家的老伯,我们向他打探下消息后再回去也不迟。”
两人走进发现老伯衣衫褴褛,流失的岁月以使他的脊椎扭曲变形,左手拄一根陈旧的拐杖。银白色的头发和脸上与额头之间数不清的皱纹,年纪约在八十岁左右。高志鸿大步走到老伯面前,微笑着说:“你好,老伯,我们是警察,我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高志鸿拿出警察证件让老人看了一下,老人见两人面目和善,便很配合的说:“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可疑的人经常在这里出没,或者遇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的家就在离原始深林附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对山里的一草一木都特别熟悉。至于可疑的人,哦,今天中午发现一位中年男子样子很狼狈,左腿受了伤流了很多血,急急忙忙的往原始深林里跑。我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助他,没想到不仅受到他的冷眼相待,还恶语相向。他给人感觉比较凶残,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确定只有一个人吗?”
老人毫不含糊的说:“是的只有一个人,千真万确。”
“麻烦你说一下他的体貌特征?”程俊一边说一边拿出小册子和笔准备作相应的记录。
“恩……身体特别的强壮,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脑勺后扎着一根短辫子,浓眉大眼,鹰钩鼻,长着络腮胡……左边脸有明显的伤疤。我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能够帮助你们。”
“谢谢你提供的消息,老伯,我留个电话给你,若有什么情况请务必立即通知我。”
程俊递给老伯一张留有电话的纸条,老人用颤抖的手接过纸条后点了点头。
“警官,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原始森林里一直几乎没有出没,最近几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进入原始森林。有时候进入原始森林的人有十几个,有时就只有一两个。他们在森林里一呆就是一两个月。”
“你可想他们问起他们是做什么的吗?”
“他们说他们是搞地质勘测的。”
高志鸿关心的问:“老伯贵姓?你住的地方离城镇比较远,后人们和你住在一起吗?”
“免贵姓孙。我唯一的儿子病故了,我跟儿媳妇和孙儿住在一起,孙儿没取到媳妇是个单生汉。我们靠种庄稼维持生计,勉强能够自给自足。”
“哦,是这样,那生活肯定很不容易”高志鸿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是呀…这都是命,不过没什么,我觉得我们仨人生活得蛮幸福的。两位警官,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程俊微笑着说:“孙老伯,慢走。”
正当孙老伯转身离开时,高志鸿即刻喊:“孙老伯,等一等…”
高志鸿立即拉住孙老伯的手,把刚才从裤子口袋里摸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赛进老伯手里。“我想这些会对你有一定的帮助,请你收下。”
老伯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略感吃惊的说:“警官,这些钱我收受不起……”
在高志鸿的再三劝说下,老伯感激的收下了钱。高志鸿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老伯。
程俊笑着说:“慈善家,什么时候捐点钱给我这样的穷困潦倒的老百姓?”
“什么,人民公仆成了穷困潦倒的老百姓!”
“怎么,难道我不是?”
“今天是几号,你知道不?”
“9月27号。”
“我们已经查案一个多星期,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根据老伯的供词,让我觉得佰特原始森林极有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处。”高志鸿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手机上的显示让高志鸿顿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志鸿?”
“我的电话突然出现了一些乱码,完全不能用了。像是受到了病毒攻击,一般病毒也没这么严重吧?”
程俊拿出手机看了一阵。“怎么我的电话也像你的电话那样了,这个地方太诡异了。那些搞地质勘测的来这里勘测什么呢,你觉得那个扎着辫子的人也会是搞地质勘测的吗?”
“回去之后,去一趟地质勘测局,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大约在23:00左右两人赶回了刑侦局,累了一天的高志鸿和程俊顾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次日早晨,高志鸿被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吵醒。高志鸿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张李丽娜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是高队长吗?”
“是我,请讲。”
“昨天傍晚给你和程俊打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昨天上午西城监狱里有人越狱了,如今搜捕他的线索已经消失,狱警正为此忙的焦头烂额。”
高志鸿心里暗自的想:“西城监狱里容纳了近一万名囚犯,多数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徒。五千多名狱警全副武装,个个都横眉竖眼,身强体壮精通武术。再凶悍的匪徒在他们面前也会变得像病猫一样,从未听说有人从监狱里活着逃了出来,看来此次越狱的人能力不可小觑。”
“高警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哦,我在听。昨天我们的电话出现了故障,你能说说那个人的情况吗?”
“一名狱警称越狱男子叫熊坤,三十几岁,膀大腰圆,留着一根短辫子。他贩毒,抢银行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
高志鸿觉得越狱男子的名字特别耳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也许是巧合,狱警要逮捕的人正是我搜寻的可疑人物。我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若狱警和警察联合搜捕,越狱囚犯插翅难逃了。”
“太好了,我马上把消息告诉狱警。”
早晨九点钟左右,高志鸿、李丽娜、程俊带近百名着警察来到了原始森林。随后两百多名狱警跟他们汇合了,带领狱警的人叫胡杨。胡杨是狱警队的队长,身形健硕,目光如炬,额头上有一些皱纹。
在早晨十点钟对原始森林进行了地毯式似的搜索,由于原始森林里的通讯信号都受到干扰,一些高科技设备根本无用武之地,只得用警犬进行追踪。原本高志鸿认为是胸有成竹的事情,却出现了差错。
在下午五点钟的时候,警犬在原始深林深处一公顷的面积内一直打转。即使是这样也警察没有放弃搜寻越狱囚犯,胡杨渐渐失去了耐心,走到高志鸿面前大声斥责说:“你们这些破警察,提供的消息完全不可靠。我们把原始森林都搜遍了,连囚犯的一根毛都没找到,你作何解释?”
“胡队长,熊坤确实逃到了原始森林…”
胡杨打断了高志鸿的说话,怒气冲冲的说:“够了,我没工夫再听你解释了。我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多呆一分钟。”
胡杨带着狱警离开之后,高志鸿一脸沮丧,李丽娜走到高志鸿身边轻声地说:“队长,我们还要继续搜索吗?”
“大家忙了快一天都已疲惫,准备收工吧。”
站在高志鸿旁边的程俊一只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这里产生如此强大的干扰磁场,如果我们要继续搜寻的话,应该先让相关领域的专家来把干扰磁场去除掉。”
李丽娜说:“谢晋在各个领域都有深入的研究,他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专家。我明天就去联系他,想必很快就会有解决信号干扰的方案。”
程俊说:“队长,根据狱警提供的线索和我在资料室里熊坤的资料,有许多相似之处。我觉得熊坤就是三年前我们抓获的犯人,他的大哥叫周雄。自从熊坤被逮捕后,周雄似乎就销声匿迹了。”
“原来如此,三年前若不是中了叶涛的奸计,我们已将周雄逮捕。如今熊坤成功越狱,八成有周雄的暗中相助。周雄终于按耐不住寂寞了…”,
当高志鸿带着警察返回经过一栋破旧的土房屋时,一位老人从土房屋的客厅里走了出来,老人正是昨天傍晚高志鸿见到的孙老伯。孙老伯走到高志鸿面前问:“我听说你们进入原始森林是抓捕扎着辫子的男子,你们把他抓住了吗?”
高志鸿摇着头说:“那个人太狡猾了,我们搜遍了森林都没有找到他。他一定还在森林里,他极度危险,若遇见了他一定要避而远之。”
“我知道了,你们慢走。”
孙老伯出于感恩之心决定去深林里找寻扎着辫子的人,并打算以肺腑之言劝化他。孙老伯的儿媳妇和孙子知道老人的想法后,都竭力劝阻。老人不屈不饶,使得他们不得不同意。
孙老伯的儿媳妇叫孟静,身体消瘦不堪,常年疾病缠身。孙老伯的孙子叫孙泽,年近四十,皮肤黝黑。孙泽常年在田地里做一些体力活,积攒了一身的蛮力,一两个人空手难以将他制服。孙泽决定中午陪着爷爷去的森林里找寻越狱囚犯,出于安全考虑进入森林时,孙泽的身上带着一把砍柴的砍刀。他们每天中午进入森林,晚上七八点钟回到家。每当夜幕降临时,孙泽的母亲都焦急的等待着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