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6日早晨,程俊坐在办公室里谋划着下一步行动方案。突然有两个人走进了办公室,一个人是张秋雨,另一个人是高志鸿的妹妹。高志鸿的妹妹叫高珍,高志鸿的父母在十几年前相继开了人世,剩下高志鸿和高珍相依为命。程俊知道她们是为高志鸿的事而来,也明白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了。
高珍显得很早急的样子。“程队长,你之前说我哥哥在执行神秘的任务,几天后才会回家。可直到现在我也不见哥哥回家,况且还联系不到他。”
“他…”程俊欲言又止。
张秋雨说:“你就直接说了吧,免得让我们胡乱猜想。”
“好吧,我也就直说了。他和几名队友在原始森林搜寻逃犯时失踪了。”
张秋雨和高珍得知高志鸿离奇失踪后,都用质疑的眼神看着程俊。张秋雨问:“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失踪?”
“我没有必要骗你们,他确实是失踪了。原始森林有着许多陷阱,我们也不敢再次进入原始森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守株待兔。”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有可能已经……”高珍顿时痛哭流涕。张秋雨低着头,用手捂着嘴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痛楚。
程俊连忙言语安慰道:“高志鸿福大命大,过一阵子会平安回来的。”
“你就别哄我开心了,我们兄妹一向命苦。”高珍哭得更加厉害。
经过程俊的几番安慰,张秋雨和高珍的情绪得以稳定下来。当张秋雨和高珍伤心的离开后,程俊才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祈祷着高志鸿平安归来。
傍晚张,秋雨回到家中,见餐桌上摆着四副碗筷,张秋雨明白有一副碗筷是为高志鸿准备的。张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吴敏在厨房里炒菜。张颖见张秋雨独自一人连忙问:“高志鸿又没有来吗?”
张秋雨坐在张颖旁边后说:“高志鸿最近一阵子有比较重要的案子要忙,所以一时半会抽不了身。”
在厨房里的吴敏听见父女的的谈话后,走到厨房门口,手中还拿着锅铲,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什么案子这么重要,现在情感应该放在第一位才对。”
“你妈妈的话有道理,毕竟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你跟他之间是不是闹矛盾了,需要我出面跟他谈一谈吗?”
“我跟高志鸿的关系一向要好,绝不会出现闹矛盾的事情。”
吴敏笑着说:“你这么有自信,我们就放心了。你们也相恋两年多了,也该结婚了,赶紧把婚期定下来吧。”
张秋雨为刚才说的话后悔不已,她多么希望高志鸿就站在她的面前,那么此刻的高志鸿会在哪里呢?
晚上二十一点左右,佰特原始森林漆黑一片,而原始森林下面的根据地却灯火通明。在一偏僻的房间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神情庄重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房间内灯光昏暗,房间比较宽敞容纳了十几间木制牢房。每个牢房关押了一个人,被关押的人都半死不活的。
周雄、叶涛、熊坤三人走进了偏僻的房间。周雄说:“不错,一下子就抓了这么多人,吕教授应该不缺试验品了。”
熊坤说:“老大,他们都是警察,我们这么做有可能会惹麻烦。”
叶涛说:“现在警察就驻扎在森林附近,可他们却奈何不了我们。你是被警察抓过一次,害怕了吗?警察害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给警察点颜色看有何不可。”
周雄说:“熊坤,你多虑了。熊坤,你吩咐人把这些警察看好了,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死。”
“明白。吕教授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人做试验?”
“半个月左右吧。”
第二天早晨,一个老人走了关押警察的房间。老人两只手提着沉重的蒸笼,把蒸笼放在地上后,从蒸笼里取出的饭菜依次放在了牢门前。一个疲惫的身影从昏暗角落冲到牢门,戴着铁链的双手疯狂的摇晃着牢门,大声地说:“你们是哪路劫匪,究竟要把我们怎么样?”
说话的人是高志鸿,在微弱的灯光下,老人看到他那发红的眼睛闪着红光,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老人被吓得摔倒在地,门外的两名彪形大汉察觉到异常后冲进了房间内,不问三七二十一,拿起铁棍对着高志鸿一阵猛打。
其他的警察为高志鸿鸣不平,并试图劝阻两名彪形大汉。两名彪形大汉变得更加犯浑,拿起铁棍向其他警察发难。十几分钟后,牢房恢复了平静,两名彪形大汉已累出了一身汗。老人对面前这些警察心生怜悯。“你们还是省省力气吧,没有人会向你们透露任何消息。我每天只给你们送一次饭,虽然这些都是粗茶淡饭,请你们不要浪费,否则有可能会饿死。”
所有警察都没有跟老人说话,老人提着空蒸笼走开。不知为何老人眼神中有着一丝哀伤和烦恼,或许他有着鲜为人知的过往。
11月15日下午,一群身强力壮的人来到牢房。此时高志鸿和其他警察都已瘦如枯柴,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嘴唇干裂得像开裂的稻田。这群人用胶布封住了所有警察的嘴,接着给他们的头套上了黑布口袋,然后把他们押出了牢房。
当高志鸿头上的黑布袋被取掉时,高志鸿发现自己和队友在一间宽大明亮的房间里。高志鸿的心里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看见越狱逃犯正站在面前。
“怎么只有十个人,另外几个人呢?”
“熊坤哥,由于照顾不周,有几个人死在牢房里了。”跟熊坤说话的人是雄坤的弟弟,姓张,名青山。张青山年近三十,面目俊俏人高马大。染着金黄色的短发,左边耳朵戴的耳饰特别另类,个人主义强烈,有着些许轻浮狂妄。
“你是怎么搞的?”
“死几个人而已,况且他们还是警察。”
“他们是实验品,如今少了几个人可能会影响试验的准确性。之前的我不再追究,接下来决不能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掉。”
“哥哥,我明白了。”
熊坤的身后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年轻人示意了一下眼色,年轻人迅速从盒子里拿出针剂。张青山见这个年轻人浓眉大眼,高鼻梁,中等身材,觉得年轻人憨实忠厚。
年轻人对着熊坤说:“大概一天过后药就会起作用,明天这个时候的他们就会一反常态。”
“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在根据地里除了我的老师外,你可以质疑其他所有的人。”年轻人细心地给所有警察注射了针药,然后微笑着对熊坤说:“我的任务完成了,如无其他事,我可就走了。”
“嗯,你慢走。”
待年轻人带着盒子离开后,张青山凑到雄坤身边问:“哥,刚才跟你说话的那小子是谁?”
“他叫沈青,吕文斌的得意门生。沈青是一个了不起的设计者,森林里的陷阱和我们的根据地布局都是他设计的。”
“我曾听说吕文斌有三个得意门生,分别是徐强、彭亮、沈青,但从未与他们会面,如今见到沈青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不禁心生敬意。”
次日早晨熊坤刚起床,张青山来到他面前。“哥,昨天沈青注射的药起作用了。”
“快带我去看看。”
熊坤刚来到关押警察的牢房门外,发现武军、吴刚正站在牢房门外聊天。熊坤微笑着说:“军哥,你也来这儿了?”
“我出于好奇,所以过来看看。你也快站过来看一下吧。”
熊坤走到牢房门前,见那些警察傻乎乎的笑着,或目光呆滞,言行举止与常人迥异。“不愧是吕博士,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了。”
“周雄让你后天后把警察带到黑工厂里去。”
“嗯,周雄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没有。我听说几个警察在进行试验之前就死了?”
“确有此事,都怪我一时疏忽。”
“你不是新来的吧,怎会犯这样的错?”
熊坤面对武军的责问顿感羞愧,没有吱声只是满脸陪笑。武军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离开了,吴刚紧随其后。
张青山站在雄坤身边耳语道:“武军太自以为是了,根本不把哥哥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要揪住他的尾巴。”
“我想你也知道武军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根据地里的大多数人都会敬畏他三分,所以切莫和武军作对。”
“可我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别把鸡毛蒜皮的事情放在心上,几天后你带着几个弟兄把这些警察送走吧。”
11月17日上午,张青山和三名弟兄给所有警察换了衣服,张青山便给他们吃了安眠药,他们很快就睡着了。所以警察被装进了运载活家禽的车厢内,警察被装在车厢的最下面。装满活家禽的车厢四周敞开着,整个车厢臭熏熏的,没有人会察觉到其中的猫腻,正因如此卡车行驶在路上畅通无阻。
第二天中午,卡车来到了欧泽市。欧泽市位于潮州省南部,这里地广人稀经济比较落后。晚上七点卡车停在了山林附近,此时夜色正浓,四周安静得让人害怕。张青山和几名弟兄拿着电筒把所有警察弄醒后,然后带着警察向目的地走去。
张青山一伙人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后,见微弱的灯光从树林中映射出来。接着树林里出现了用砖和石头砌成的厂房,厂房的占地面积在两千平米左右,厂房的旁边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几名弟兄和警察站在离厂十几米远的地方,张青山向厂门口的门卫亭走去,门卫见有人走来即刻问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你老板的朋友,我是应他的要求才给他带来了人手。你看一下吧,他们就站在我的身后。”
门卫从窗户里探出头看了看,然后笑着说:“麻烦你等一下,我先给我的领导汇报一下。”
十几分钟后一个中年人从厂里走了出来,此人戴着副黑色眼镜,细眼长眉,脸颊上有一些斑点,中等身材,一看便知是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中年男子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强力壮的人。“你就是张青山,对吧?”
“请问你是谁,刘忠良不在吗?”
“我叫冯哲,刘忠良的助手。我的老板昨天去城里了,临走之时他特意叮嘱我要好好的款待你们。我为你们准备了薄酒,各位里面请。”
“喝酒误事,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冯哲仔细看了看张青山带来的人,然后笑着说:“你带来的人都瘦弱不堪,我只能给你一半的钱。”
“不愧是刘忠良的助手,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我看他们估计只剩下半条命,所以只值一半的钱。”
张青山甚是恼怒,手伸进了放有枪的口袋。一名弟兄走到张青山面前制止了张青山,并在张青山旁边嘀咕了一阵,张青山才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好吧,成交!”
张青山一伙人拿到钱后就离开了,高志鸿和队友被带到了厂房里。冯哲独自一人向别墅走去,随后来到了一间装饰得阔气的房间。房间里面的落地窗格外的醒目,一位男子靠在窗户边坐着,窗外发生的事情尽收于眼底,该男子正是刘忠良。刘忠良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支点燃的烟,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事情都办妥了吧?”
“嗯,都在你的掌控之下。”
“很好,这下就可以全面开工了。”
“我听说张青山一伙人是黑道上的人,这些人可不好对付,最好少跟他们来往。”
“你不必操心这事,我自有分寸。我哥哥喜欢我送给他的礼物吗?”
“他对你的礼物只字未提……”
“我哥哥一向比较挑剔,难在他的口中说出个好字。”
“他让我转达一句话给你。”
“什么话?”
“慎言慎行。”
“呵呵…,哥哥真是太谨慎了。我已经用钱买通了周围的警察,不会有人奈何得了我。”
“你哥哥的话也有道理,不可视若耳边风。”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