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黑野豹被擒;黑工厂里夺回试验品

12月2日下午,周雄回到了根据地办公室后,心里的不快顿时显露出来。奋力的将桌子上的空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细碎的玻璃片在地上闪着光格外的刺眼。周雄皱着眉头站在窗台边,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烦恼随同烟雾一起盘旋在周雄的周围。屋外响起清脆的脚步声,且脚步声离周雄越来越近。仅凭声音周雄就已知道来者是谁,低着头外长叹了一口气说:“叶涛,找我有事吗?”

“我听到你的办公室有声响,所以就过来看看。大哥,什么事情让你烦闷不乐?”

“王勇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太不识抬举了。”

“意料之中的事,不必如此动怒。”

突然肖鹏急匆匆的跑到了周雄面前,气喘吁吁的说:“大哥,秦东海被黑野豹抓住了,快点想办法救他呀!”

“怎么会这样?”周雄用手捂着额头,一脸痛苦的表情。“黑野豹可恨至极,抓住他后,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叶涛说:“让武军带几十名弟兄去救秦东海,并将黑野豹处理掉。”

“也只好如此了。肖鹏,你办事稳妥,你跟着武军一起去吧。明天你们就出发。”

“大哥,你且放宽心,我们会把秦东海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半个月时间悄然即逝,武军和肖鹏依那面依旧没有传来利好的消息,周雄也开始纠结于是否该半途而废。叶涛得知周雄心中的困惑时,即刻加以言语劝说,使周雄坚定了之前的抉择。

12月28日上午,周雄一人正在根据地的枪械生产现场巡视。叶涛心中半喜半忧的走到周雄面前。“武军那面传回消息了。”

“黑野豹被抓住了?”

“我说了之后…请你不要…”叶涛用低沉的语气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忧伤。

“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前天下午秦东海被黑野豹杀了,而且死的很惨,被活活烧死的。昨晚二十三点黑野豹被武军擒住,两天后黑野豹就会被带到根据地。”

“东海…东海…”周雄痛心疾首,双眼含满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

“大哥,别难过…“叶涛跟在周雄的身后。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忙你的吧。”

两天后傍晚,在根据地的一间摆着许多刑具的房间里。一名男子被捆绑在木桩上,此男子正是黑野豹。黑野豹浑身都是伤痕,低垂着头闭着眼睛,显得十分疲惫。房门紧闭着,两名守卫正站在门外。突然一个身影走到了黑野豹被关押房间的门前,一名守卫即刻打开了门。黑野豹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抬头看了一下,接着低着头不停的笑。

“你笑什么?”

“我恨我当初没有一枪毙了你,才酿成今天的大祸。如今只有我死了,才可以化解我们之间的恩怨。周雄,你赶紧动手吧!”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秦东海的死和之前我们之间的恩怨,我要一笔一笔的跟你算。我要让你活着,让你生不如死。”

黑野豹脸上显出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是瘆的慌。

“多年前我们称兄道弟,不分你我同生共死。当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时,你就置兄弟情义不顾,独自一人逃到外地。而我却在监狱里饱受凌辱,你心何安?在去年我一边向你示弱,消除对我的顾虑。另一边在你的势力里安插我的人手,现在你的团伙已不成气候,日久必散。你被我擒,皆因你刚愎自用所致。”

“我不逃跑,难不成要跟你一起入监狱吗?”

“当初我真是眼瞎了,竟把你视作兄弟。”

“我知道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我说的话对你来说不具有可信度。现在我要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武军确实是勇猛过人且颇具胆识,数天内就从我这里将秦东海救走。不久后两人曾闹了矛盾,不然我就不会有机会将秦东海抓住。秦东海的死跟武军或多或少跟有关系,你须得…”

“够了,我没心情听你说瞎话。”周雄情绪有些不稳定,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房间,随后关上门。

黑野豹的罪恶生涯算是走到了终点,心中满是仇恨的周雄会把黑野豹怎样呢?

几天后,在莫勒市新阳区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位古怪的人,此人浑身恶臭,蓬头垢面行为举止怪异。路人见后皆避而远之,巡街的警察得知后立即将其押回警局。警察经过几番信息调查,发现此人竟是为恶多年的黑势力头目黑野豹。

警局的人即刻将消息向上级汇报,经省人民法院判定后,决定将黑野豹关押在西城监狱里。各家新闻媒体、报刊争相报道这大快人心的事情,也成为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消息灵通的周雄得知情况后,心中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2051年1月7日早晨,周雄找到叶涛后,面色沉重的说:“黑野豹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若警察从他那里得知我们的信息,将对我们极为不利。”

“黑野豹已经失去了记忆,言行如同三岁孩童。警察怎么会从他那里得到我们的信息,你多虑了。”

“警察不是傻瓜,必然会向德宗研究院求助。如果黑野豹被治好了,势必会将我们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还有那些在黑工厂工作的工作的警察也是一个隐患。”

“大哥的话甚有道理,我之前真是太过大意了。”叶涛猛然警醒,片刻之后成竹在胸的说:“大哥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掉黑野豹和那些警察。”

“务必要越快越好,切勿露出马脚。”

1月10晚上二十二点,天空下着零星小雨,一辆客车出现在离刘忠良的厂房一百米远的地方,接着从车上走出以熊坤为首的十几个人,他们的身上都藏着枪。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厂门口,此时一名值班的门卫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打着呼噜。熊坤把门卫弄醒后,便用枪指着门卫的太阳穴,门卫吓得哆嗦了起来。

“不要吼叫,想要活命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

“只要你不杀我,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几个月前,我的弟兄给你们带来了十个人,现在那十个人在哪儿?”

“我只是个守门的,不清楚。冯泽最清楚此事,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

门卫把熊坤一伙人带到了冯泽的卧室外面,熊坤一脚踹开了房门,冯泽即刻被踹门声惊醒。冯泽打开灯,从床上坐了起来便见一群人站在屋内,一眼辨认出其中一个人是几个月前跟自己商谈人口贩卖的人。冯泽已无处逃脱,立刻感到大势不妙。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把之前交给你的人带回去,钱可以如数还给你。若你不同意,你就会跟他的命运一样。”张青山说完之后,一枪打中了门卫的头部。门卫随即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各位大爷切莫动怒,我按照你们说的做便是。”

在冯泽的引路下,熊坤一伙人来到了几栋破旧的草房外。草房内没有一点光亮,散发出难闻的气味。

“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熊坤示意了一下眼色,张青山带着人走进了草房内。被折磨得快不成人样的人陆陆续续带到了雄坤面前,半个小时后张青山捂着鼻子跑到雄坤旁边。“哥,我快要被臭晕了。我把所有草房都找了两遍,只找到九个人。”

熊坤问:“怎么少了一个人?”

冯泽胆怯的说:“那个人在半个月前病死了。”

张青山说:“我记得几个月前把人交给你们是,个个都是健健康康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在这里死一个人很正常的。”

“死要见尸活要见人。青山,你带人把厂房周围的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掘地三尺务必要将剩下的那个人找到。”

熊坤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愤怒的声音。

“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熊坤转身后便看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人的数量是熊坤一伙人的两倍多。走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的身高是人群中最矮的,浑身都是赘肉,长得像个圆圆的木桶,毛发浓密,样貌比较丑陋,手中拿着一把枪。男子身后的人拿着铁棍或钢刀,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张青山和其余的弟兄拿出枪准备跟他们决一雌雄,熊坤立刻制止了所有的弟兄。那群人在离熊坤一伙人两三米远的地方地下了脚步。

熊坤问:“请问你是…”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叫刘忠良。你们今天都离不开这里了,全部都留在这里替我们干活吧,正好我们这里缺人。”

张青山大声地说:“真是痴人说梦,今天我们非把你这儿铲平不可。”

“有气魄,那就看你有没这本事了。”刘忠良挥了一下右手,数只箭向熊坤一伙人的的身后射去,几名弟兄瞬间倒在了地上。

“大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并展开反击。”熊坤慌忙地说着,熊坤一伙人快速躲到了隐蔽的地方,刘忠良的人趁势展开追击。此时冯泽火速的跑到了刘忠良身后,熊坤一伙人手中虽然有枪,但受到前后夹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弟弟,你带四个人去对付射箭的人。”

“哥哥多加小心,我去去就回。”

张青山带着四个人离开后,与熊坤并肩作战的仅剩下五个人。片刻之间,熊坤身旁的两名弟兄被砍死,其余兄弟身上多处受伤。熊坤枪中的子弹已用尽,而刘忠良的马仔杀得正酣。熊坤从一名马仔手中抢得一把钢刀,暗忖道:“再这样下没有人会活着离开,只有抓住刘忠良才有逃生的可能。”

熊坤对三名弟兄说:“我要去抓住刘忠良,你们替我阻拦攻击我身后的人。”

挡在熊坤面前的人尽数倒下,熊坤直奔刘忠良而来。刘忠良朝着熊坤快速的开枪,一枪打中了雄坤的肩部,另一枪打中了雄坤的小腹,其他几枪都落了空。刘忠良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跑,虽然熊坤受了伤,但要抓住满脑肥肠的刘忠良绝非难事。

雄坤把钢刀架在刘忠良的脖子上。“赶紧叫他们发下武器。”

刘忠良大声地喊:“不要再打了,大家都把武器发下。”

刘忠良的马仔听到命令后,纷纷放下了武器。张青山和其他几名弟兄迅速聚集到熊坤身后,他们已被刘忠良的马仔揍得没有了脾气。刘忠良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跳起了舞。“只要你放了我,你们要的人可以全部带走,我的弟兄绝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还有一个人在哪儿?”

“他干了一个月的工作后,就病死了。我说的是真的。”

刘忠良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是否是病死的,他只是听冯泽这么说的。刘忠良暗忖道:“或许冯泽也只是听手下的人说的,也没有去核实。一个月前听值夜班的门卫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工厂周围的高压电网出现了故障。如果那个傻子翻出了高压电网,也很有可能会饿死在荒郊野外。”

“弟弟,你和弟兄赶紧把他们带上车。”

张青山和弟兄把九个人带上车后,熊坤押着刘忠良退到了车门前,刘忠良的马仔紧紧包围了上来。熊坤用力将刘忠良推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登上车关上车门,张青山驾驶着车沿路返回。

刘忠良皱着眉头暗自神伤,冯泽安慰着说:“头儿,别再难过了。”

“可恶,就这么让他们跑了。要是王一虎今天在这里,怎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为了避免他们再次打扰我们,我们的工厂立即搬走才行。”

刘忠良望着附近的山,脸上露出笑意。“这点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以后尽量不要批准王一虎的请假,多给他一些钱,他自然就不会抱怨了。”

1月11日早晨,在莫勒市东部一座空旷宁静的树林里,微风吹动着在朝阳下自由自在生长的野草。树林里的一群鸟儿像是受了惊吓,快速的飞离了它们原本栖息的地方,并发出不安的叫声。

天边几朵白云被晨曦染成血红色,突见一股浓烟腾空而起。黑烟在空中肆意扩散甚是张扬,直冲云霄几乎遮掩住了早晨的太阳。浓烟在两个小时后渐渐消失,空气中却残留着一股一时难以消失且让人窒息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