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莫西威市新田区的天空阴雨蒙蒙,此时正是下班时间,街道上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一个中年男士穿着西装革履,手中拿着文件包,从兴旺银行中大步走出来,他是兴旺银行副行长,姓田,名野。田野那平静如水的面部表情中隐藏着不安,脑海里浮现出十天前发生一件事情:1月28日上午,田野在办公室里埋头编写文件,抬头之际见一陌生男子正站在身旁,着实让田野惊讶万分。男子的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并非一般的有钱人,虎目灼灼,水桶腰,头顶的头发比较稀少。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办公室里?”
“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听说银行里有抗震救灾的十亿捐款。我很需那要把笔捐款,如果你把钱给我,我可以把挪用捐款的罪名嫁祸给银行行长,你就顺理成章的成为银行行长,你也可因此免于一场劫难。”
“你的说话我不感兴趣,救灾款关乎许多人的性命,岂是你能觊觎?”
“如果你不听我的,你很有可能会在劫难中死去。我给你十天考虑,若你想清楚了就给我打电话。你如果报警,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看得出你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我并不会因畏惧于权势而听从你的摆布。在我喊保安之前,赶紧滚出去。”
“别装出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我有你曾经挪用公款的证据。如果我把证据公布出去,你可就玩完了。”
田野顿时感到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后来把那些…钱都填…补进去了。”
“哦,是吗?民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不会信服你的话。田副行长,利与弊,你自己好好衡量一下吧!”男子将电话号码放到放到了田野面前,然后就笑着离开了。
田野原本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可今天早上收到的恐吓信后,便让田野开始坐立难安。田野来到了咖啡馆,咖啡馆里放着古典音乐,若有若无地香气弥漫在咖啡馆里的每一个角落。在建筑风格千篇一律的大城市中,这家咖啡馆的建筑风格显得超雅脱俗。正因如此才吸引了不少的顾客,田野是这里的常客。
当田野喝完咖啡起身准备离开时,却不知为何身体突然不听使唤瘫倒在地。田野的脸煞白甚是吓人,四周的人见状只顾着毫无怜悯的谈论,更有甚者避而远之。这时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把田野背了起来,跑到马路边搭了一辆计程车向附近的医院赶去。
田野的妻子胡兰得知田野突患恶疾后万分焦虑,驾车飞速的向医院赶去。在傍晚时刻,胡兰见到了田野,田野面目憔悴。面前的这个男人突然让胡兰感到既“陌生”,又心如刀割。田野见胡兰愁眉紧锁。“别愁眉苦脸的,我死不了。你再这样子,我可不高兴了。”
“是我疏忽大意,未能照顾好你的身体,才使你承受疾病之苦。”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医生说只是血压偏低而已,你不必为此自责或担心。”
“既然到了医院再做一些检查吧,身体革命的本钱。我听说是一个小伙子把你送到医院的,小伙子现在在哪儿呢?”
“在我醒来之前他就离开了,我连他的样貌都不清楚。”
晚饭后,胡兰独自一人到医院外买了一些田野喜欢吃的糖和水果。胡兰把剥好的榴莲递到田野手里,而田野把榴莲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胡兰察觉到田野脸上表情的变化,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闻起来怪怪的,难吃。”
田野的举动和话语让胡兰感到很意外,但她并没有责备自己深爱的丈夫。“这是榴莲是你很喜欢吃的。你不想吃那就吃桔子吧,我品尝了的很甜。”
第二天上午,田野检查完身体确认无其他疾病之后,胡兰心中的疑虑才得以消失。下午胡兰提着装满菜的篮子走到小区时,发现田野和一位陌生男子坐在小区花园的椅子上聊天。男子的一只手臂搭在丈夫肩上,两人显得很亲近。当男子意识到有人向他们靠近时,便即刻起身离开,好像很担心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待男子走远了之后,在田野身旁的胡兰问:“跟你聊天的人穿着很阔气,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有钱的朋友,他是谁?”
“一位很普通的朋友,很少有来往。”
“他到了家门口,为何不请他到家里坐坐,或留他在家里吃晚饭?”
“没这必要,咱们回家吧!”
两人回到家后,田野便去了书房,胡兰到厨房做起了拿手饭菜。佳肴已摆上餐桌,田野还在书房,胡兰叫了丈夫没有应答,便来到了书房。此时田野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电脑,当胡兰走到他身边时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田野立刻关了电脑,脸上显露出几丝慌态。
“我吓着你了吗?饭准备好了,叫你不应答,我才进来的。在忙什么呢?”
“哦,没有。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弄得比较麻烦的。”
在吃饭时胡兰发现田野很少吃菜,可这些菜都是他很喜欢吃的。“没有胃口吗?”
“今天中午在餐馆吃的太饱了,现在都还没饿。”
“冰箱里有点心,半夜如果饿了可以凑合着吃。你去忙你的事情,不用陪着我。”
田野笑着点了点头。
胡兰觉察到丈夫自从生病后的言行跟以前有一定的差异,多半是被烦心的工作所困扰。胡兰感到很惭愧不能为他分忧,她唯一能做的是为丈夫准备丰盛的晚餐。胡兰曾想把这件事情告知儿子,但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她不想让忙于警务的儿子为此事烦心。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胡兰做好饭菜等待丈夫的归来。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可始终不见丈夫的身影而且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胡兰打电话询问亲朋好友皆不知其去向,她开始忐忑不安。整晚丈夫都没有回来,牵挂着丈夫的胡兰根本没有睡意,在沙发旁等了一宿。
次日上午十点钟左右,田野的电话依旧打不通,胡兰终于按赖不住决定到银行去找他。在去银行的途中胡兰的电话响了,接通后电话里传来男子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田野的妻子吗?”
“我是田野的妻子,请问你是…?”
“嫂子,我是何天阔,你丈夫的上司。我有急事跟你商谈,你快到银行里来。”
何天阔是银行行长,胡兰跟他有个几次谋面。胡兰能明显感觉到何天阔的语气里有几丝焦虑,心中也因此有着不祥的预感。胡兰来到兴旺银行附近后,见示威的人群把银行围堵得水泄不通。示威人群的情绪很激动,他们当中有的人高声呼喊着索要捐款的口号,有的人举着牌子或横幅,上面写着关于索要捐款之类的字。兴旺银行被迫停止营业,没有一个银行的工作人员敢出面解释,局势对银行极为不利。
胡兰拨打起何天阔的电话。“何行长,我到银行了,银行外围堵着人群是怎么回事?”
“我在银行附近的咖啡馆里,你赶紧过来。”
胡兰来到咖啡馆,见到了忧心忡忡的何天阔。待胡兰坐定之后,何天阔便说:“银行里原本用于灾民的五亿元捐款不翼而飞,田野是保管捐款的主要负责人,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是你丈夫挪用的公款。我现在根本联系不到田野,所以就给你打电话,你可知道田野在哪儿?”
“你跟他在一起共事了十几年,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我丈夫一宿都没有回家,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深知田野是个忠厚之人,不会做出贪张枉法之事。捐款失踪已然激起了民愤,若田野不出面澄清缘由,恐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兴旺银行很有可能会因此面临破产。”何天阔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胡兰心乱如麻,心神不定的看着窗外,已然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
“嫂子,在此危急时刻,你可不能袒护田野。田野躲着不出现,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赶紧让田野投案自首吧。”
胡兰急得流出了眼泪。“我是明事理的人,但我真不知他在哪儿。”
何天阔见胡兰满脸忧伤,心中也甚不是滋味。“我听律师说只要田野在一周内归还捐款,将不会面临过重的刑罚。你好好的跟田野谈谈吧,我先走了。”
何天阔害怕示威的人认出他是银行行长,便带着口罩和帽子走了出去。胡兰原本昨晚没睡好再加上发生的不幸,使得胡兰身心倍感疲惫,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当胡兰醒来时发现自己竟躺在家里的床上,儿子坐在床边,窗外的阳光洒进了屋内。胡兰的儿子正是程俊,程俊见母亲醒来后脸上。
“程俊,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何天阔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我,我赶来咖啡馆时见你睡着了。”
“突然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觉得他不会回来了。”胡兰双眼无神愁眉苦脸,心灰意冷的说着。
“爸一定会回来的,你别胡思乱想了。你身体一向不好,若因此思虑成疾。爸回来见到你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岂不让他心碎。”
胡兰笑了笑,没有说话,悲伤的情绪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程俊从未见母亲如此的难过,甚是担忧以,再无心思顾及工作。程俊决定暂时留在母亲身边,将所有事务交给了吴宇处理。
关于田野的流言蜚语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有人说他携着巨款逃到了国外,有的人说他已与贼匪串通一气,更有甚者说他挪动巨款是为了还债。人言可畏,为了能让谣言烟消云散,胡兰一边请律师为丈夫辩护,另一边找寻着丈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