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梳洗的特欧惊喜的发现塔莉娅家的马厩里拴着他们之前跑掉的那匹母马。它的毛鬃顺着脖项而下,正垂眸吃着堆放在地上的草料。特欧飞快的跑过去抱住那只马的脖子:“噢!克里丝缇妮!你可担心死我了!”那匹马只是打了个响鼻,似乎很不爽有人打扰它吃早餐。
“你还有脸回来!小妞!带着我们的行李跑哪去了?!”孙昕缓步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
她瞥了眼她的好友:“早上好,特欧。”
“早上好。”
“嗯......昨天晚上我去找你们的马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她们身后传来塔莉娅的声音,然后塔莉娅还打了个哈欠。女孩们很开心,因为塔莉娅是个热情又值得信赖的朋友。她们激动的拥抱了她,并出声道谢。
“我说过,予你水与阴凉,姐妹。”塔莉娅拍拍她们的头,“这是沙漠对待朋友的方式。”
她们喂好了那匹马,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让她们在它的饲料里多加了一把麦子。即便它的脾气并不好,但女孩们将它当成了一个朋友而不是一头牲畜。
“听我说,朋友们,我知道你们要去维考拉。”塔莉娅说,“但我劝你们先最好别去,即便我们迟早要去。”
所有人都盯着塔莉娅,她的老师更是期待她将说出她过往的经历。
“我从维考拉出来,我知道那发生了什么事情。阿兹尔的确复活了,他需要力量去对抗那个邪恶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东西叫做泽拉斯。”
“我那时从肯内瑟沿着河床出发,到维考拉想找我的亲人。当时传言说鹰父会庇护城中的所有人,我就想,我的家人也许在那里。我遇到了迷失的沙漠之子,内瑟斯。他委托我照顾一个负伤的女人,我允诺了。”
“织母讨厌食言的人,所以我必须把找家人这件事情放一放了,即便我必须一直走。然后,天空尽头喜怒无常的天气令人心神不宁,风中似乎能听到泽拉斯邪恶的笑声。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奥术魔法,它能腐蚀人的心神。在风暴的尽头,内瑟斯独自对抗了那个怪物。泽拉斯的奥术仪式,毁掉了维考拉的整座外城。在一片混乱之际,内瑟斯要我带着那个负伤的女人,她叫希维尔,让我带着她走。”
“她是那皇帝唯一的血脉,泽拉斯要杀她。我们与内瑟斯在那分手,我带着希维尔逃到了这里。内瑟斯说,让我们等着他,等他找到我们。”
“所以说,亚索师父。我认为内瑟斯应该知道许多有关魔法的事情,他活了好几个世纪。”
亚索挑眉:“你让我们等待?”
“许多人都想要希维尔的命,我已经承诺要保护希维尔。而且很快......内瑟斯就要找到我们了,肯内瑟的天气越来越异常,这说明泽拉斯已经知道了,那么内瑟斯很快也能知道我们在哪了。”
“嗯。”他采纳了她的建议。
“我们还必须去找希维尔,她就在这城中。我得在那皇帝改变她心意前说服她,恕瑞玛不再需要新的皇帝!”她咬了咬牙。
在问了几个雇佣兵后,他们终于在某个早餐摊子上找到了吃早饭的希维尔。她看起来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受伤严重的意思。裹着纱布的那只手吃起东西来可快了......
希维尔啃着那块香料腌渍过的熏肉,远远的就看见一行人走来......她有预感,肯定是冲她来的。身为沙漠佣兵多年的习惯令她警惕的抓起她搁置身旁的十字交叉刃。
“是我,希维尔!”塔莉娅呼唤道。
希维尔眯了眯眼,她在脑海中搜寻着一些记忆。她记得塔莉娅,她是救过她的一个女孩,应该对她客气一点。她轻轻放下了那闪着光的武器。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小鸟儿?”她抬头。
“这是我师父和他的同伴......他们来恕瑞玛打听些消息,他们要和我们一同去维考拉。”
维考拉?希维尔思索着这座城市的名字,她记起了她在陵墓的经历,当千年前的祖宗活着在她面前,并且开口对她说话,当时的确把她吓了一跳。她的祖宗还要让她做恕瑞玛新的女皇,疯了吧?太荒唐了!
“维考拉?我不去。”她给自己猛灌了一口恕瑞玛独特酿造的啤酒,“我恨不得离那个怪物远远的。”
“这是你的命运,希维尔。”
“什么狗屁命运?!我在恕瑞玛从一个孤儿混到这种地步,从不相信什么命运。”她翻了个白眼,“什么皇室血脉?疯了吧?!”
“我没让你做恕瑞玛的女皇......希维尔......”
“可很多人都指望着我!特别是那个鸟头皇帝!”她激动的朝塔莉娅吼道,随后她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喘着粗气平息了心情。
“他是你的血亲,但我们是你的人民。”塔莉娅看着她的眼睛,“你仍有选择,希维尔,请不要背弃真正的正义!”
“我喜欢这佣兵生活,我没兴趣做恕瑞玛的女皇,我也没兴趣和你去对抗那个无聊的皇帝。”
她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去维考拉,我就待在这里。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我。”希维尔摆弄起胸前的垂饰,垂饰上嵌着一块翡翠,海绿色的质地表面走着细细的金线。一股微光从里面透出来,缓缓地起伏着,如同一颗沉重的心。那是内瑟斯交给她的。
“他们总能找到你,希维尔。”塔莉娅叹了口气,“泽拉斯也是。”